打开艰涩的门扉无比困难,用机械锁和魔术双重防御的大门,里面防守之物一定是最为隐蔽的东西。
机械锁的沉闷转动声与电子音不相符地会和在一起,推动门扉打开,扑面而来的乃是一阵携带着浓厚魔力的阴风。
“咔咔,这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吐息!”早就习惯了亚德会偶尔发出这种既切合实际又让人感觉恶心的名言,所以也并没有多加地理会,毕竟,魔术礼装往往能比人体对魔力更加敏感,更不用说亚德这种拥有自主意识的高级礼装,高浓度的魔力环境让他此时无比亢奋。
“要去咯?本大爷早已饥渴难耐要在魔力海中大嚼特嚼!”
盒子都在不断地抖动,嘈杂的声音反而让人有些安心——总有这种笨蛋,反而更加自如。
埃尔梅罗二世嘴角稍微掀起了一丝弧度,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说了一句:“走了。”
“啊?嗯!”
埃尔梅罗二世率先走入门中,受提醒一句的格蕾这才回过神来,深吸一口气,跟随着他的脚步走进了门内——一下子,被黑暗所吞噬。
里面和外面仿佛是两个世界,外界的灯火明亮而那份光亮却无法透入门扉内一丝一毫,没有一点点光亮,黑暗混沌当中只有脚下石板的触感能给人以些许的实感。
“....师父?”
“我在这。”
询问得到回答,声音从正面传来,格蕾下意识地伸出手去,触碰到的乃是埃尔梅罗二世宽阔的背部,光是这样就能让人感觉安心。
轻微的摩挲声从前面响起,听到金属碰撞发出的声音,前面燃起了光亮——埃尔梅罗二世手中提着油灯正侧着脑袋看着格蕾,绿茵的亮光在圆形的壶内流转,虽然光线很暗但足以照亮周围的空间。
右边是石墙,而左边乃是什么都没有的虚空,脚下乃是从右边墙壁处延伸的石板,石路延伸向下看不到边界,有如灯塔内部的螺旋楼梯一样。
很奇怪,这种上下悬空的感觉,意识当中并没有对深渊的恐惧,上方的黑暗仿佛也感受不到边际。身后原本的门扉不知道消失到何处去了,前方是阶梯,后方也是阶梯,感觉无求无尽一般。
“果然不对劲,方位魔术没有任何反应,无论是上还是下的方位都指向内部的一个方位。而且,这种感觉.....”埃尔梅罗二世另一只手中持着个罗盘,上方有三个不同颜色的指针此时正在不断地转动。
“格蕾,你拿着这个。”喃喃自语间埃尔梅罗二世将罗盘递给格蕾,“用法,我应该跟你讲过,对。”
格蕾依据记忆当中的印象催动了罗盘,上面的指针依据他的魔力正在转动。
“果然指针不一样啊,依据人魔力的性质差异?还是说是人的本身.....难道是观测点的差异?”
听到某个意料之外的名词,格蕾大脑飞速地转了转,像是抢答一样脱口而出:“莫比乌斯之环么?”
埃尔梅罗二世眉头挑了挑,好像有些眉飞色舞一样:“可能,就是这个。”
“是本大爷,本大爷教你的!”
埃尔梅罗二世沉吟许久,问道:“格蕾,你带灯了么?”
“啊,嗯。而且就算平常的灯不能用,亚德也可以起到作用的。”
“喂,本大爷为什么要做这种矬事!”
没有理会亚德的反对,埃尔梅罗而是用手摩挲了下下巴,说道:“那我们,可能要分头行动一下了。”
“诶?”
·
幽暗的灯光稍微充盈了黑暗,足靴在石板上接触不断发出的响声随着火光一颤一颤有规律地响起。
用灯盏照亮脚下的道路,格蕾一步一步地向上方踏步,这里除了她没有一个人——埃尔梅罗二世并没有跟在她身边。
用左手扶着墙壁,右手提着灯盏,格蕾在这个仿佛是无限般的台阶上走了将近一个小时了,但尽管如此也没有到头的迹象。
莫比乌斯环,这应该是推测出的结论。在如此高浓度的魔力环境下,原本被名为物理法则的桌布包裹着的认识完全不会起到作用,不如说在这里还能有平常的认识才是很奇怪的事情。
向上循环的台阶,向下无限的阶梯,正如将一张纸条首尾翻转接起一样,是没有分界这一说明的。
那本身就是一个死循环,也永远不可能抵达终点,正所谓是条路走到黑(死脑筋),无论在道路上付出多少时间与精力,都是得不到相应回报的。而检验这个推论是否正确的,便是用两个不同的观测点,在这条无限的带子上留下相应的足迹,最后将二者重合便是正解。
“真是讽刺呐!原本什么都不是的家伙突然得到了超绝的实力,自卑消缺按捺不住的野心混淆出独特的风味——这一百万能否改变这个老男人的性情呢?!”
虽然看过百万英镑,但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格蕾并不自满记忆力,所以不敢断言。
“师父他,确实感觉变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她从房子内出来时,埃尔梅罗二世正软倒在地上,虽然还有一点意识存在但明显没有了自主能力。周围的灯盏七零八落地散倒着,格蕾一看就知道一定是他触发了什么阵式的开关才会变成这样。
在想尽一切办法之后,埃尔梅罗二世才缓缓地转醒过来——在他睁眼的那一刻,格蕾还以为看到了另一个人。
双目深邃而且有神,瞳眸之中仿佛有种能超越岁月的智慧将要呼之欲出,紧锁着的双眉不知什么时候松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从未有过的豪情壮志。
“师父还是师父,只是成长了而已。”就像是从那天以来她一直告诫自己一样地重新复述了一遍。
但,成长到仿佛变了个人一样还算是成长么?虽然不知道以前作为韦伯·维尔福特的他是如何的,但想来应该没有太大的区别,人若是不再内心之中做出改变,那么在外表强行扭曲的面容只能称之为异变。
就像最近,咖啡的习惯也变成了茶,抽雪茄的次数也变少了,脸上还时不时带有微笑....这原本应该是好的改变却让她有些担心。
“而且还时不时用禁言术,本大爷的性感磁线完全没有人倾听了好么?这简直就是暴政!暗政!”
虽然格蕾觉得亚德有时还是安静点比较好,但它这么大叫小叫一会后紧张感便完全消失了,反而有种莫名的轻松挂在肩上,连身边的黑暗都都不怎么感到害怕了。
“我向贝尔先生也学了很多东西,最近恶补的魔术基本上也了解地差不多了。和以前相比也更加有实力保护师父。”
她已经不是以前那个第二次从村子里出来的格蕾了,与第一次走去村子的浑噩相比更是有天翻地覆地变化。
总而言之地便是成长了,个子也高上了许多,外表也从幼齿逐渐向青春少女靠近,对自己脸庞模样的畏惧感也消散了不少。
“至少不会再给师父添麻烦——”
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看到前面有微弱的灯光传来,再向前踏几步果然看到那个瘦削的身影在那里等着。
虽然得到了特殊的力量,但身体层次上面仍是那么地孱弱,哪怕选择的是比较轻松的不怎么浪费体力的下坡路,但走了一个多小时还是累得坐在了地上。用手绢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珠,正考虑从哪里取点水出来止渴的愚笨姿态,喜欢说教但他一点都不讨厌的、师父的模样。
“稍微有点慢啊,没发生什么吧?”虽然是用嫌麻烦的语气,但实际上却是有些心虚,因为他可能休息了好久,没有格蕾走得时间多。
“嗯...没事。”
稍微感觉脸有些小僵硬,但这并没有什么大碍,不如说心情反而好了些?
将想要说话的亚德藏在斗篷中,少女迎着男人走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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