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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堕天使与圣子

第一章 堕天使与圣子

“听见了吗?”

“嗯。”

“像是没救的样子,又一个绝望的灵魂。”

“那味道太难吃了,你说的我快吐了。”

狰狞的犄角下眼皮像甲壳一样翻动的,看起来就很可怖的怪物沉闷的的交流着。

漫天黄沙,荒芜与永恒不变的天空........

“那种召唤没人会回应吧,真傻....”

“上次遇到一个,还试图在契约上做手脚的人类。”

“哈哈哈,真是可笑,有契约精神可不代表绝对服从啊……那群蠢货人类。”

“说起来,阿斯莫得被一个人类骗了,许下的两千个无知的灵魂领回去两千只鸡。”

“哈哈哈哈哈,可怜的阿斯莫得。”粗旷的笑声经久不息。

窸窣的低语与怪笑混在一起,让人感到厌烦的嘈杂。

黑色的破布包裹着的人型家伙,一对漆黑的犄角从头顶突破束缚,抱着双膝低头看着地面的黄沙......双眼紧闭,周围的一切都没有让他有所动容,就那样如雕像一样的伫立在哪里。

忽然,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

双眼蓦然睁开,抬起头,红色的双眸直视天空,似乎在看什么,但那里有的只是更古不变的星空。

但星图也许还是会变得......只是很缓慢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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燃烧的火舌在滚滚的黑烟中,金属盔甲与石质地板的碰撞声此起彼伏,不时传来人们的惊呼声,恐惧时的哀嚎和不甘的喘息声。

曾经威严的城堡此刻已经成为了一个大大的烟囱,浓烟伴随着黄昏的夕阳显得格外悲壮。

曾经无比风光的子爵大人首级已经被挂在了城门前,士兵们涌入城堡,肆虐其中。

从其不费吹灰之力的攻入其中,可见早有预谋,一个如同被拴在马匹上的胖子没有穿着盔甲,只带着一张羊皮纸走到了广场中,看着被聚集起来的农奴与农民们。

“你们的子爵大人因为叛国罪已经被斩首示众了,这里暂时由本大人的弟弟来管理。”

胖子摸着自己的山羊胡笑了笑,小眼睛瞟了一眼广场上跪着的一众人。

得意的拍了拍马的屁股,示意离开,也许是太沉了的缘故,马哼哧了几声.....艰难地迈出了前几步然后离开了,留下一种不敢直视的村民。

一名全身武装的士兵看到胖子离开,连忙赶了上去,在他耳边低语了些什么。

“什么?连这点事情都搞不定,要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继续搜!搜不出来提着头来见我!”

士兵没有回答,后退一步然后低头退去。

“不能留下一点祸患.......”胖子咬牙切齿的低语。

回头盯着不远处浓烟滚滚的城堡,握紧的拳头嘎巴嘎巴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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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的地下.......一片人间地狱的场景。

恶臭与可怖的污血碎肉,宣示着残忍与恶劣的亵渎。体态略显臃肿,仔细观察却意外的“结实”的女人穿戴着严肃的“礼服”,伸展双臂颂唱难以理解的祷文,如咒语一样。

红色的巨大六芒星,一只死掉许久的巨蛇衔尾盘起,各种污秽的东西与对人性亵渎的物件用最让人厌恶的方式似乎有规律的堆积着。

“黑暗的支配者,我献上祭品,渴望得到力量。”

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把小刀,割破了什么.......蠕动流动的恶心事物映在那个人眼中,只有无尽的疯狂。

“我亵渎神明,啊!这是最古老的共鸣......”

六芒星开始泛起不详的红光,巨蛇的身体在红光中融化,真个房间在轻微的晃动。

看到反应,那个女人颤抖的手从衣服中摸出了一本黑色的典籍,然后开始吟诵一些根本无法理解的语言。像是在讲故事,不时发出巨大的感叹声。

倒吊在顶端的布袋随着震荡依次掉落在龟裂地面组成的魔法阵内,恶魔的低语开始了呢喃。

她开始呼唤一个又一个名字,试图得到回应……但毫无例外的失败了,甚至有些名字哽在喉咙里,无法发出音节,恶魔的低语依然在.......

“你的灵魂麻木,你的身体污秽,你的存在肮脏.......”

震动戛然而止,只剩下萦绕耳边的低语。

“我愿献祭灵魂,一个纯洁的灵魂!”她揭开一片白色的布,一个婴儿宛如睡着一般躺在那里。

震动又起,婴儿察觉到了什么,没有睁开眼睛却像看到了什么,呜咽的哭声传起,让震动更加疯狂。

忽然,震动戛然而止。

女人疯狂的看着六芒星上似乎有一个身形出现了。

“你上次骗阿斯莫得的两千只鸡他现在还没吃完,魔王殿和养鸡场一样,现在总数都快破万了……他很生气,你懂我意思。”

少女清脆纯净得声音打破了红光与震动,一切恢复宁静,只留下婴儿的哭声和那个站在六芒星中央的身影。

黑色斗篷下两缕白发垂下,看不到面目。

“不,这次我没有召唤阿斯莫得!!!”

结实的女人像是面对着什么极大的恐惧一样,微微颤抖着,用自以为嘶吼的声音,却带着颤音说。

“全魔界都知道,你给每只鸡起了名字,二百个家族二百个姓。”

“你是谁......为什么会响应召唤......”

“不认识我很正常,恶魔不会接受一个麻木的灵魂,所以我不是恶魔。”

“结实”的女人快速翻动黑色典籍,试图找寻什么,不过随着翻动频率越快,绝望的表情出现在她的脸上,哪怕是化妆上丑陋的白面,也能让人清晰的感受到那股绝望的感情。

“怎么可能,你不是恶魔!!!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从!你来自地狱,怎么可能不是恶魔!”

一阵无形的冲击从魔法阵四周扩散,“结实”的女人被掀倒在地上,她在惊恐的眼神中,用颤抖的手爬动,最后靠在边缘的石柱上。

“你要做什么......”

“帮友人讨债,仅此而已。”

仿佛火焰在燃烧,在她斗篷下的双眸中,在下一刻,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但也仅仅持续了一瞬间,那个“结实的”家伙便已经成了一团难以辨认的黑色物体。

“罪恶感的....灵魂....”

一种不同于这个世界应有的氛围延展而出,笼罩了整个城堡,无论什么人,无论在做什么.....刹那间都如同睡着了一样,安静的停下正在做的事,低下头......亦或摔倒在地上,都是那样平静。

到死寂……

婴儿的哭声让寂静被打破,同时让她打了个冷颤。惊愕的看向婴儿还在哭着.......她不可置信的走了过去,拎起婴儿。

“竟然是.......”用手指支起婴儿的脸颊,却被握住了手指,婴儿笑了单纯的笑了,这笑声让她不知所措……一瞬间内心在做着极大的斗争,她茫然了。

重新裹起襁褓,匆匆地消失在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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