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回到村子以后,又在丹娜招待下,享用了一顿看起来并不朴素的大餐,接着夜晚便来了。
林飞在吃饱后,本想立刻回去休息。但拦不住克里斯拽着他,让他在教自己几招剑技,于是林飞只能再指点他几下。而丹娜则忙着在屋子里洗碗。
一通练习下来以后,克里斯已经在星光下,累得满头大汗。但他的努力并不是白费的。
林飞静静地观察着克里斯,使出剑技的样子,发现他进步神速,<水平斩>这个技能,已经完全被他掌握了。虽然,威力上还差了一点……
「克里斯,先停一下。今天就到这里吧。」
过了一会儿,林飞见天上月亮开始位移到远处,便出声让克里斯停了下来。
「嗯,好的。大哥。」克里斯擦了擦额头汗水,停下来,回头对林飞笑了笑。然后,他依旧兴奋地问道:「大哥,你明天还会教新的剑技吗?」
「这个。」林飞犹豫着,嘴角挤出一丝笑容说,「明天的话,我可能要走了……」
「走?大哥要去哪啊?」克里斯吃了一惊,他瞪圆了眼珠看向林飞急忙说,「那这件事,大哥你跟我姐姐说过了吗?如果,她知道的话,一定会伤心的。」
「没、还有没有。」林飞为难地叹了口气说。
「是吗?那……大哥急着离开这里,有什么原因吗?能告诉我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林飞挠挠头,意味深长地苦笑下说道,「只是,我觉得,就算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也必须做些什么,否则就会连自己是谁,都会忘了……」
「嗯?大哥这话……我听不懂?」克里斯愣愣地看着林飞摇了摇头。
「是嘛。」林飞却笑了下说,「其实,我也不太明白,只是,以前我的父亲,最后对我说过的话。」
「最、最后?」克里斯呆了下,犹豫着说,「那么,也就是说,大哥的……父亲,去世了吗?」
「嗯。是的。而且,不止父亲,我的母亲也在生下我不久后,因身体虚弱去世了。」林飞惨然了一笑,第一次和别人说起这事。他回忆着说,「我的父亲是个没有主见的人。只会听命于我爷爷的话,而且还跟自己的亲妹妹结婚,也就是我的母亲。说什么为了家族,创造优秀的基因,简直就是活在古代。结果,就让本来就是近亲结合留下的母亲,因难产而死。而他自己,也因平时刻薄严厉的待人,被憎恨他的下属报复,推下了电车,死得凄惨又可笑……」
「那……大哥,你岂不是?」克里斯楞了一下,虽然他大部分没有听懂,但是却也明白了林飞也是近亲结合的产物。
「是的。」林飞像是放弃一切般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空,苦笑着说,「我就是近亲结合后的孩子,虽然并不是他们口中优秀就的基因就是了……」
「但、但是……」克里斯望着好像有些自暴自弃地林飞,焦急地说道:「但是,就算这样,大哥永远是我的大哥,我永远都会跟在大哥身后的……」
「是吗。」林飞不禁摸了摸鼻子,回头看了看比自己小上两岁,眼中却充满了坚定光辉的克里斯。
「那么……克里斯,你一定可以成为优秀的剑士。如果,是你的话,我相信,一定可以做到的。」
「但、但是,我无论如何成长,我永远也比过大哥的……」克里斯点点头,嘻嘻地笑着说。
「也许不一定哦。说不定,我们再次见面的时候,你已经比我厉害了。」
「这不可能的啦,大哥真爱开玩笑。」
「这好吧,既然你这么肯定。我也不说什么了。不过,下次再见面的时候,可别忘了和我切磋几下。」
「这个当然没问题啦,不过,大哥一定要手下留情啊。」克里斯挠挠金色头发,笑了笑,有些不好意地说。
「嗯,没问题。」
林飞话音落下,也不禁笑了起来。
只是,在这个时候,一个木盆掉落在地上声音,却突然闯入两人笑声间。
克里斯和林飞同时回头一看,却只看到了丹娜匆匆离去时一个晃动的衣角。
「啊呀,原来姐姐在偷听了啊。看来什么都被她知道了呢。」克里斯望见了丹娜匆匆地跑进了黑夜里,又回头看了看林飞哀叹了下说道。
「看来是的。」林飞点点头,苦笑了一下。
「那么,大哥现在怎么办,你自己去和姐姐说明吗?」
「那个……我希望能你去和丹娜说明。」林飞有些为难地说道,「因为我去的话,见了你姐姐,搞不好就不想走了……」
「那好吧。既然大哥这么说,也只能我去了……」
克里斯看着丹娜离去的方向,叹了口气。然后,马上追了过去……
△
知道了林飞要离开的决心和理由,克里斯怀着略微沉重的心情,推开了自己姐姐丹娜的房门。
但他才刚一进门,却见自己姐姐忙着在自己的床上,叠着一个灰色大包袱,里面塞满了各种轻便的服饰。
而当兄妹两人一对上眼,克里斯就忍不住尖叫般地说道:「姐姐,你疯了!你难道想跟着大哥离开这里吗?」
「……」丹娜没有回答,只是把收拾好的包袱打上了结。
「姐姐……」克里斯看着这样的丹娜,愣了好久,然后无可奈何地走向她,一屁股重重地坐床沿上,随后叹了口气,用柔和地目光看着她,慢慢地说道,「姐姐……就算你这样做,大哥也不会同意的,而且你跟着他去,也只会添乱,另外,路上有多危险,我也就不说了……」
「我知道……」丹娜小声地嘟哝着,不敢抬头看向克里斯。
然而,克里斯却马上大声地追问道:「既然知道。那姐姐你为什么还要离开这里?况且,大哥肯定不会同意的。你能听懂的我话吗!姐姐?」
「我不想听!克里斯你不要再说了。」丹娜固执地用双手把耳朵堵了起来,连连摇了好几下头。
「姐姐,你……」面对这样的丹娜,克里斯也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认输了一般忙道:「好了,好了,我不说,我不说。随便你吧。真是的,不管是大哥也好,还是是姐姐你也好,每个人都自说自话。要离开,早知道会这样,我还不是一直躺着不醒呢,这样姐姐和大哥估计都不会离开……」
「这不是你的错,只是……我……」
「只是,你喜欢上了大哥,是不是?」
「嗯……」丹娜麻木般地点点头。
「哎,我就知道是这样。」克里斯叹了口气说,「但是,姐姐不是我说你,你跟大哥之间,肯定没有结果的。像大哥那样优秀的剑士,身边肯定不会缺漂亮的女孩。而且,大哥跟我说了,他说:‘就算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也必须做些什么,否则就会连自己是谁,都会忘了。’而我虽然,不太清楚,大哥原来是什么样子,但是大哥既然这样说,那么他肯定有不得不去理由。而姐姐你,你有想清楚,有记起自己是谁了吗?」
「我……我只是一个平凡的村姑……」丹娜反咬着嘴唇,忍着泪水和不甘。
「姐姐……」克里斯看着仿佛有些自暴自弃的姐姐,嗓子也似塞了石头一样,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然而,丹娜却在下一瞬间,忍不住抽泣起来,泪水早已决堤。泣不成声地说道:「对不起,克里斯,我……知道了……」
「哎。真是像笨蛋一样呢。」克里斯看着哭泣地丹娜,忍不住抱了抱她。
而当克里斯回过神来,松开了丹娜。他一抬头,看见了天上的月亮,投射下光芒在自己姐姐抽泣身影上时,不知为何。他觉得,只有今天,它对待自己的姐姐,特别的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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