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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话

第十八话

‘名为冬天的男孩’,是一个民间的传说。纵使其流传的范围不广,但它仍然是一个美好的故事。

那是1931年的冬天,在纽约中一个有名的上流家族的庭院里,上个月刚举办完九岁庆生的大小姐正独自一人在辽阔的庄园里玩耍着。每年庄园打理的费用对于纽约中的一般居民来说是不可思议的数字,但是对于富人来说只是不值一提的小数目。

“哼~嗯~”

在漫漫飘落的白雪中,小女孩正坐在庄园一角的雪地中用地上分散的积雪聚成一堆,来造出一个雪人。她不在意身上的洋装被草地的泥土弄脏,也不在意身上的穿着单薄,她的身边也没有人去为她在意。

在庄园的深处有用灌木做成的迷宫,因为迷宫的终点培养着各种昂贵稀有的植物,纵使会来庄园玩耍的小孩只有她一个,但还是不希望小孩随便到不应该去的地方而造出了迷宫。纵使平时的时候也警告让她不要擅自进入,但是自从上次迷路了在迷宫之中直到隔天才被园丁发现后她已经不曾再次尝试接近了。

“哈楸!”

明明连金色的长发都已经被飘雪漂白,但她的身上却仍然没有更多的保暖衣物

“完成了!”

看着花盆大小的雪人,她独自一人快乐的笑着。

作为独生女的她没有其他朋友,父亲一直禁止着她与外面的人有接触,也只会远方的亲戚来访时才会让她有机会与同龄人接触。但是年纪稍微比她大的都没有和她要好的意思,因为她迟早会继承她家族的遗产然后与另一个男人结婚。年龄比她小的也没有把她当作姐姐,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地位。

“嗯...”

看着只有头和身以及用草和泥土做成的五官的雪人,她觉得雪人少了什么

虽然想要树枝来作雪人的手,但是庄园里的灌木枯枝都被收拾得一干二净。她不会也不敢去特意折断完好的树枝。

“啊,对了!”

庄园的背面连接着森林,虽然平时庭院一直被铁栏围着,但是在某天她发现了在某处的围栏因为某种原因而形成的缺口。

“找到了!果然还在!”

她蹲下来想要从只能刚刚好够她通过的缺口中爬出去。即使是她自己也了解擅自从铁栏中出去是十分危险的行为,万一被发现的话甚至会被父亲不留情地惩罚。

但是只是出去一下很快回来的话没关系吧...

这样子想着,在确认了四周没有人之后,她拨开灌木慢慢地从洞中穿过

‘嘶——’

不妙的声音

在她自己也察觉到,然后从洞的另一边站起来的时候,洋装已经被围栏的铁断口划出了一个大大的伤痕

“这下完了...”

女孩看着裙子上的损伤,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嗨...只好赶快拿到了之后就回去吧,反正裙子都已经弄破了”

她一边细心留意着地面,一边前进着

“诶?”

很奇怪的是,地上居然连一根合适的树枝都没有。

“诶诶诶?奇怪了?”

“诶?诶?”

并不是地上很干净,但是除了落叶和棍子般粗的树枝之外,一根合适树枝都没有。即使她有用树叶代替树枝的想法,但地上的落叶都破破烂烂的,很多连叶柄都没有。

“对了!”

她想起夏天时在家的阳台中常常看到在庭院后方的不远处有一棵挺拔在森林中,特别高的大树。

虽然里家的方向相反,但是也就一百米不到的距离,这么大的树底下一定会有许许多多的枯枝

好吧!就看一眼,马上就回来!没关系的!

她踏出了第一步

正如她记忆中所想的那样,大树就在不远方,她很快跨过地上的枯枝烂叶来到了大树的脚下。树干有几十米高,因为冬季的问题大树的叶子已经不多了,但是底下仍然有很多枯枝

“啊!果然这里有很多树枝!”

她开始围绕着巨大的树干细心寻找合适的树枝

“有了!”

她兴奋地捡起了那形状刚好的小树枝,正当她站起来准备寻找第二根的时候,她听到了人说话的声音。

“...?”

本能似地躲起来后,她从后面的树林躲躲藏藏地绕到了大树的另一边。在大树的另一边,有一个男人。他的身高看起来大概十六七岁左右,而脸却比那个年龄要年轻,但是头发却是像老人般的灰白。他围着褐色的羊毛手织围巾,穿着和平时自己在纽约街道上遇到的贫穷贩报人一样,身上光穿着看上去毫无保暖功能的衬衫和十分残旧的西裤。

他是谁?

这一疑问充斥着女孩的脑袋

会是猎人吗?这里附近的确有野生动物出没,但是手无寸铁的他否定了这一可能性。

会是附近的住民吗?可是自己的家就可以看到整片森林,也是理所当然的没有任何房子被建造在森林之中。

那么他是谁?

女孩无论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

女孩发现他一直一动不动地看着大树的树干下方,可是这个角度男子的身体挡住了女孩的视线

‘————’

女孩仿佛听到了什么声音

‘克莉丝——————!’

是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糟糕!自己偷偷跑出来的事被发现了!

女孩连忙绕过大树,回到了洞口处

还没来得及确认洞口另一边的情况,女孩就迅速地穿过了洞口

叫喊着她名字的是这次照顾她的佣人。佣人的声音从灌木的迷宫中传来,看来是以为她又闯进了花园中吧。

女孩为了不被发现的同时消除进入花园的嫌疑,就直接进门回到了家里。还没来得及辩驳自己刚刚去了哪,裙子上的大破口就被发现并责骂了一顿。

克莉丝被罚呆在房间里不准出来一个礼拜

第二天

克莉丝在房间里发着呆。她透过房间的窗户看向外面的天空,并思考着昨天发生的事情。

因为昨天晚上下了一整晚雪,现在外面地上正铺着厚厚的雪,正适合玩耍。可是克莉丝因为被处罚而不能出去。

昨晚那个男孩是谁呢?

这一疑问困扰了女孩一整天。克莉丝躺回了床上,感到十分无聊。

‘——’

房间外面传来了说话声,因为房间很安静,她可以听得清对话的内容。克莉丝迅速地从床上跳下来然后把耳朵贴到门后偷听着他们在说什么

‘我大概晚上的时候会回来,不用为我准备晚饭了。还有,看好她别让她离开房间。’

‘明白了老爷,你慢走’

克莉丝兴奋地跳回了床上,报着枕头开心地摆动着腿

‘咚咚’

“小姐,老爷要去造访兰开斯特的家族,今天晚上不会回来用餐。小姐的晚餐我们会在傍晚为小姐端进房间里来,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敲门吧,如果有谁听到了的话会来帮你的”

“...”

对方在抛下该说的话之后就消失不见了。女孩也习惯了被佣人不礼貌地对待,因此也没有什么怨言

“这些东西先不管了!”

克莉丝想着,然后开始走到阳台的窗户前,开始想办法如何打开锁上的阳台门,然后从阳台逃出去

‘喀喇喀喇’

克莉丝翻找着房间里的化妆桌抽屉,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派得上用场的东西

“有了!”

克莉丝从抽屉中找到了很久以前的某个玩具上的发条,明明玩具已经损坏丢弃但不知为何只有发条留了下来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

女孩啪嗒啪嗒地跑到阳台的窗户前,然后用尽全力伸展全身。但是还是够不着窗户的锁,她又搬来了化妆桌的椅子,然后站了上去。

这次够得着了

克莉丝开始把发条的连接处对准窗户的锁

“呜...”

发条的连接口比起锁要小,但是只要找对位置转动的话还是能转得开锁的

‘咔’

“成功了...?”

克莉丝从椅子上下来,把椅子搬到一边之后尝试拉开门

“成功了!”

打开窗户花费的时间比想象中的要少许多,这让她十分高兴

克莉丝跑到衣柜前,从里面拿出了御寒的外衣,然后又跑到了阳台上

“嗯——”

克莉丝趴在阳台的围栏上寻找着什么

“啊!”

夏天时看到的树,其树枝仍然伸到了阳台的围栏上

爬上去的话就能顺着树枝爬到地上...

克莉丝是着样想着的

在撑着石制围栏站在其上面之后,女孩才开始害怕。她从来没有,也不曾被允许爬过树,加上阳台里地面的高度至少有五米高。至此,她开始胆怯。但是她并没有因此退缩,在房间里独自一人的空虚孤独,和树枝的粗壮结实让女孩鼓起了勇气。她像猫一样抓紧树枝向前爬,也许从旁人眼中这没什么,但此时的克莉丝觉得自己很了不起。

在经过了长达十几分钟的心理斗争和身体协调,克莉丝终于从树上爬了下来来到地面。

“我...我做到了...”

女孩看着自己肮脏且颤抖的双手,由衷地敬佩着自己

“呀——嗬——”

克莉丝兴奋地在雪地上奔跑着

克莉丝下来的那颗树在庭院的外面,铁围栏的旁边。所以她可以不用担心被在庭院工作的佣人和园丁发现地逃到‘外面’来

“要去哪里好呢?”

克莉丝现在唯一能想到且想去的地方,只有一个——昨天男子说站的地方,以及他所注视着的什么

“好痛!”

克莉丝因为光着脚,脚底踩到了雪地下的什么而痛苦地跌倒了

“呜...”

克莉丝看着刚刚脚底踩到了的地方,雪地的脚印中有一个破掉的玻璃瓶碎片

“流血了...”

看着脚底的伤口,感觉痛感变得更加的清晰

“呜...”

即使伤口并不大,但是伤口仍然在流血

“天气这么冷,血应该很快就会停下来了...”

克莉丝重新站了起来,拐着脚继续走着,脚底的伤口在如纸一样白的雪上留下了红色的血迹拖痕

在雪地之中,大树的树干十分显眼,克莉丝很快就来到了大树的脚下。今天没有见到那个男子,克莉丝感到放心,也有些许失望。

“这是...”

克莉丝来到了昨天他站的位置。也知道了他来这里的目的

在大树脚下的,是一块墓碑。

克莉丝跪坐在墓碑前,想要看清楚墓碑上的字

“‘年轻的小爱丽丝·莫萨德长眠于此’...?”

墓碑上写着克莉丝不认识的名字

墓碑看上去虽然老旧且有几处裂痕,但是却被打理得十分干净,就像最近几天有人来打理过一样。

“原来如此...他是来看望故人的啊...”

克莉丝发现了在墓碑前放着一颗槲寄生的枝节

“为什么这里有...”

“贵安(Greetings)”

身后有人突然向其打招呼,克莉丝慌忙地转身并向后退着

“...”

“...”

是昨天的那个男孩

他站在离克莉丝约十步的距离,身上的穿着和昨天一样,白色的破旧衬衫和裤子,再配上那一样系法的同一条围巾。他的手上拿着和墓碑前类似的槲寄生枝,这不知为何让小克莉丝感到安心

“G...Greetings...”

克莉丝不知所措地向对方也打了招呼,男子不经意地露出老父亲般慈祥的笑容

“...你能看到我呢”

“...?”

克莉丝不明白他的意思

男子慢慢地向墓碑走来,克莉丝也本能似的躲向旁边。男子并没有在意,慢慢地在墓碑前单膝下跪

“...她也很久没有见到过其他人了...不是吗?”

“...”

克莉丝扶着大树的树干,一声不响。男子把地上的槲寄生枝拿了起来,槲寄生在一瞬间被冻结了,其表面结上了厚厚的霜。

“你看”

男子对着克莉丝这样说之后,对着结了霜的槲寄生吹了一口气。槲寄生像闪亮的雪花一样被吹散出去

“啊...”

克莉丝并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但是她觉得这很了不起,而且吹出去的雪花十分美丽

男子把带来的槲寄生重新放到墓碑前

“啊...你受伤了吗!?”

男子突然激动地走向克莉丝并且抓住了她的脚

“啊!...”

克莉丝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被男子抓住了脚

“脚踩到了什么吗...没关系的...你不会有事的”

男子用自己的拇指按住伤口,然后把拇指在伤口上抹了一下,伤口竟然神奇般地消失了

“哇...”

此时的克莉丝被眼前的事惊到,陷入在不可思议的沉思

“这样就没事了...放心吧,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我会帮你的”

“谢,谢谢...”

“哼哼...”

男子露出令人安心的笑容

“她也是...和我一样吗?”

“?”

“你一定是故事中拐走小孩的幽灵吧...你很快就会杀死我,和爱丽丝一样...”

克莉丝害怕地用颤抖的声音小声说着

“...哎呀哎呀...我怎么可能会做这么残忍的事呢”

男子盘着脚在克莉丝的面前坐了下来

“就和故事里一样!你先装作友好博取我的信任,然后就带我到那个世界里吃掉!”

“才,才没那种事!”

男子在慌忙解释的时候突然间开始警觉起周围来

“怎...怎么了”

“嘘...”

男子示意让克莉丝安静下来,克莉丝也赶紧捂住了嘴

“......小心!”

男子突然把克莉丝拉到自己的身后,同时,在刚刚克莉丝站的位置身后有一个灰色的影子袭击过来,男子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克莉丝的前方。在克莉丝看清楚袭过来的是什么的时候,雪地上已经全是血了

“呜...哇啊啊啊啊!血!血!”

一匹毛发间夹着飘雪的灰色皮毛狼咬住了男子的右手手臂,手臂的伤口不断流出鲜血

克莉丝浑身颤抖地跌坐在地上,嘴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这时克莉丝才意识到庭院围栏上的洞是怎么来的

“没...没受伤吧?”

明明手臂还被狼紧紧咬着,但是男子却优先担心着克莉丝的状况

“手...手!”

这一切对于年幼的克莉丝过于突然,克莉丝除了害怕什么都做不到

“我没事的...他是个好孩子...没事的...”

男子把左手放在了狼的头上,安抚着饥饿的野狼。

狼凶恶的表情慢慢平缓下来,然后松开了嘴。在一边用着锐利的目光盯住男子的同时,离开了他们

“呼——”

男子鬆了一口气

克莉丝慌张的来到男子的身旁,检查着男子的伤势

“你你你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用担心”

虽然男子这样说,伤口也很快停止了流血,但是伤口的大小仍然十分严重

“不过这样的话你就能理解我不是想害你了吧?”

克莉丝不断地点着头,男子也用忍耐着痛楚的笑脸回应着她

“我没事的,你看”

男子一边这样说着,一边用另一只手捂住伤口。在一瞬间,伤口就消失不见了

“...?”

小克莉丝仍然无法理解他是怎么做到的

“你...刚刚的受伤的假的吗?”

“怎么可能!我刚刚是真的被咬了!你看,刚刚你的伤口也不是假的吧?我只有能够在一瞬间治好伤口而已”

“...”

看着克莉丝困惑的表情,男子笑着向其解释

“首先先自我介绍吧...我...我叫冬(winter),这是她为我取的名字”

冬把目光放在墓碑上

“...贵安,冬...”

冬笑了

“我...我叫克莉丝·莱德纳拉,叫我克莉丝就可以了”

“你好,克莉丝”

“你好...”

两人在经历一番波折,终于正式的认识了对方。克莉丝虽然在一开始的时候仍然警戒着对方,但是在对方为了保护自己做到了这个地步,克莉丝的心里也悄悄地对他有了好感

“刚刚的狼...其实是她的朋友”

“...是爱丽丝的朋友吗?”

“对,自从他还是小狼的时候,爱丽丝就一直和他生活着...直到她死去的那一天”

“那个...我想知道爱丽丝和冬先生是什么关系”

冬用惊讶的表情看着克莉丝

“抱,抱歉!...我问了很奇怪的问题吗?”

“不,不...”

冬愣了愣

“突然间你这样问我...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冬陷入了沉思,他的表情仿佛在思考他们自己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说也可以哦...”

“不,我要告诉你”

冬貌似很执着

“...我告诉你我们之间的故事吧,也许这样能让你更加清楚...”

克莉丝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勾了起来。克莉丝从小开始就没有什么机会能听别人为她讲故事,她一直认为诉说故事是一件十分伟大的事情。在学校的时候,克莉丝也十分擅长向他人诉说故事。因此正当像冬这样充满奇幻的人要向克莉丝诉说经历的时候,没有任何事情更能比这让克莉丝感到兴奋了。

“我!我很在意!”

连冬都感觉到了克莉丝的期待

“那么,机会难得...我把我们从相遇的那一天开始,直至她离开的那一天的事,全部都告诉你吧。”

冬把背靠在了大树上,坐了下来。克莉丝也做好了长时间听的准备,坐在了旁边突起的的树根上

我没有以前的记忆。或者在遇到她以前的记忆都不值一提,每天的每天都过得一样。我不是一般的人类,从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已经是现在的这副模样了。我即使不进食不睡觉也没有问题,我自己还有一些普通人类做不到的能力。比如把伤口变走,操控寒冬。我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片森林也不敢尝试去离开,虽然如此但有时候我还是会遇到普通的人类。不过他们大部分都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的叫喊。在我的记忆中全部都是冬天。直到有一天我发现,在冬天结束的时候我会消失不见,直到下一个冬天的时候我才会再重新出现。然而这对我来说都只是一眨眼的事而已

那一天森林里有一个迷路的女孩闯了进来,我也不知道她从哪而来,而她也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她身上穿着单薄而残旧的衣物,盘着红色的长发,脸上有可爱的雀斑

她独自一人在森林里焦急地游荡,寻找着出去的路

而我一直在附近观察着她

我没有上去帮助因为我知道她看不见我也听不到我,我所能做的就只有让雪花带领她离开森林。但是在我还什么都没做的时候她发现了我,并上前抓住了我的衣角

那个时候的她大概才六七岁吧,实在是难以想象她是怎么进到这片森林里的

“你能帮助我对吧?”

第一次见面是她对我如此说着

“对”

我如此回应了她

“那么请和我一起生活”

她所提出的要求,并不是带她离开,也不是要求赐予食物,而是要我和她一起生活

我从来没有和人交谈过

我答应了她的请求

在哪之后的许多年,我们都一直生活在一起

她为我取了一个名字,冬

我们一起造了一间木屋,一起去河里抓鱼,一起摘树上的果实,一起嬉闹,一起玩耍,一起入睡,一起起床,一起吵架,一起和好...

有时候会有商人和旅人经过或进入这片森林,爱丽丝会把我们在森林里所收集的馈赠去换取衣物和食物,还有一些普通人类会用的东西。

即使只有我们两个人,但是我们都深信我们过得很快乐

而这一切,只能发生在每一年的冬天。只能发生在我‘醒着’的时候

每隔一年冬天,她都会在一瞬间长大并出现在我的眼前,说着‘贵安’

在我还有记忆的时候,我都尽可能地去陪伴她,满足她。因为我实在无法想象,一个小女孩是如何在一片杳无人烟的森林里孤独的度过一年。在第一年寒冬结束然后重逢的时候,她哭着抱住了我。她说以为我消失了,死掉了。但是这一切对我来说都只是一瞬间的事。我不知道要说什么,我只好拼命地安抚她,让她不再感到害怕,不再感到孤单。而在那个时候我也意识到,我要让她离开这片森林,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她拒绝了我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拒绝,可是她拒绝了我

从那之后好几天我们都因此而吵架没有说话

但是最后还是我向她道了歉,并以‘以后永远和她生活在一起’为赔礼

而第二年的冬天完结后,她用开朗的笑脸迎接了我。她又长大了许多,而我还是一样没变。

之后的地三年,第四年,她都以开朗明媚的笑容迎接抛下她一个人三个季节的我。我明白了她是不想我担心,不想我担心她孤独而带她离开森林。

而我也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想法

但是她察觉到了,并拥抱了我冰冷的躯体

“每当冬害怕我感到寂寞的时候,就拥抱我吧。因为这是最能让我感到温暖,感到安心的办法。也是能让我感觉到冬在我身边的办法。”

那时的我答应了她,并拥抱了她。

而在某一天...

“等一下!”

克莉丝打断了冬的话

“怎,怎么了吗?”

“这个故事的确十分引人入胜,我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把这个故事听完...但是!”

克莉丝指向天空

“太阳已经下山了,如果我在不回家的话我会很麻烦的!”

“原来是这样吗...”

“那么,明天的时候再把剩下的故事告诉我吧!我会牢牢记住故事说到哪里的,所以明天的时候我们再到这里见吧!”

一边说着,克莉丝挥着手,跑向了家的方向

“...嗯!一言为定!”

看着消失在树林中的克莉丝,冬的脸上不知不觉间挂上了平时没有的笑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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