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十字星是南天星座88个星座中最小的星座,位于半人马座(Centaurus)与苍蝇座(Mosca)之间的银河,星座中主要的亮星组成一个十字形,从这个十字形的一竖向下方一直划下去,直到约4倍于这一竖的长度的一点就是南天极。”
李堂老师用右手推推眼镜,侧过身子把左手按在规模宏伟的星系图上,目光灼灼:“同学们看,这里是著名天文学家卡尔.萨根(Carl sagan)的后代所发现的新星座系,其方位在南十字星的正东方向,目前星座的数量经确认共有73个,被命名为新东星座系。”
阿辰心不在焉地托着下巴作出一副沉思状,他涣散的双眼望向窗外,被夕阳煮沸的天空呈现刺目的火红色,天际线处还露着太阳不肯屈服的半个脑袋。
“这节课讲着讲着怎么就扯到天文了,考试又不考,说再多也提不上去成绩,就算你好好讲我还不想听呢!”阿辰用手指在桌子上画着圈,口中的这句话已经不知重复了多少遍了,他虽然算不上是个差生,但却是个彻头彻尾消极悲观之人。
教室中共计有二十余名学生,因为是暑假的补习课所以汇聚的只有他们这些成绩落后的学生,阿辰本不想来,但也奈何不住父母的三寸不烂之舌,只得拖着报废的身躯在这里充充数。
阿辰看看手表,距离补习班放学还有十分钟左右,而李堂老师的课也接近了尾声,有些人已经在偷着收拾东西,计划着晚上去哪里疯狂了。
坐在阿辰前边的是一位女生,系着天空般湛蓝的发带,柔顺的黑色长发垂到了腰间,把她原本并不是很好看的脸衬出几分成熟的美感。她的名字是刘涵,和阿辰是从小长大的青梅竹马,平时两人虽然唇枪舌战但却总是藕断丝连不可分割。
阿辰闲着无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刘涵的头发,感觉就像是黑色的瀑布在指间流淌而过,不知是用的什么洗发水,触感柔滑而又舒服。正在侧耳倾听天文知识的刘涵略微动了一下,她斜过脸,蹙着两道淡眉,用严厉的眼神给了阿辰一个警告。
“摸摸头发而已,又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女人就是小肚鸡肠。”阿辰满不在意地抽回手,刘涵留意了他一眼,继而回归认真听讲的学习姿态。其实刘涵的成绩并不差,在四十人的班里经常排进前十五甚至前十,只不过这次她出现了些小麻烦跌到了三十名往后,全怪阿辰这家伙考前拉着她去疯。
阿辰暗自叹息着,耸了耸肩膀,玩转起水笔来,他只剩下颜值的脸上分明**着颓废、落寞、孤独等字眼,黯淡的眼神中仿佛是对这恨透了的世界唯一的怜悯。其实并非是阿辰自甘堕落,他在的这个班级可是只能靠成绩争取的重点班,入班的时候阿辰还拿下过前五的名次,实实在在的实力派,只是现在......
阿辰总是觉得这个世界与自己格格不入,自己想做什么就是做不到什么,自己不想做什么却偏偏总是有人逼迫他去做,但光凭这些就想消磨掉一个人的意志显然是不可能的,阿辰有着他埋藏颇深的心思。
下课铃伴随着沉重孤寂的心情一同释放,学生们纷纷拎起整理好的背包陆续离开了,很快就整理妥当的刘涵倚着阿辰的桌子,玩弄着发丝说:“辰,你真的不打算好好学习了。”
阿辰笑了一声,不知是嗤笑还是苦笑,他看似漫不经心地整理着物品,却用怀疑的语气说:“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刘涵是吧!说起来刘涵这个名字我听了几十年呢!是青梅竹马的话就别再问我这种令人作呕的问题,我感到脑细胞因你的多嘴而死亡了几亿个。”
刘涵先是嘴角抽搐了一下,旋即生气地叉着腰,用手指着阿辰的鼻尖:“我好心询问你,你却......”
阿辰一把拽住刘涵的手,她像个胆小的兔子似的立即缩了回去,用抵触的眼神紧盯阿辰,他撇撇嘴:“要在人面前做样子的话,最好别找我,虽然我不打人,但这不意味着我脾气很好。”
刘涵撅撅嘴,终究还是没有耍脾气继续争辩下去,她反倒用怜悯的神色端详起阿辰,心中呢喃:辰,你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之前都是你带着我提高成绩的,现在跟你提学习你脾气就坏的不行,以后叔叔阿姨可怎么管你啊!难不成要我跟着你过一辈子?虽然也不是不可能。
阿辰提着包径直从刘涵身边走过,铁一般坚固的肘尖把她撞得生疼,阿辰头也不回说了句:“跟上,如果你还愿意跟我顺路的话,当然不是我求的你同行,而是你当不当我是朋友。”
刘涵捂着发痛的纤细手臂,却是出奇的没有生气,她拎起自己的包小碎步追上阿辰的背影,嘴中念叨着:“不知好歹的大傻瓜,真是笨到家了,活该你万年单身。”
洒满金色阳光的街道上已经鲜有行人了,偶尔会有几只飞鸟掠过上空,路边的杂草堆中总是会蹦出蟋蟀吓人一跳,尽管太阳即将宣告换班,空气在流动时也还会带来滚滚热浪。阿辰和刘涵并肩而行,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却是半天不见张嘴说话,场面一度像互不服输的驽马般僵持着。
刘涵假装扫视着路边景象,实则偷着瞄阿辰的神态变换,这个人性格变化起来闪电都追不上,刚刚还满嘴骚话如今又成了闷葫芦。不过阿辰能驯服这么个青梅竹马也是够可以了,当然颜值是主要的,这小子除了颜值就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光蛋。
最终还是刘涵打破了这个僵局,她拿着晶蓝色橡胶外壳的手机,用谨慎的询问语气说:“据说本周的周六会有银十字座(Silver cross)流星雨,观测地点就在离我们很近的云山上,阿辰你要和我一起去么?”
阿辰扶着额头,发梢高高翘起,他很疲累似的:“银十字座?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那种星座,又是哪本杂志乱讲的,我告诉你不是什么都是可信的,人心叵测......”
“是今天课上的内容啦!”刘涵连忙截住阿辰的满嘴骚话,这个人有两大怪点,一个就是特别能说,一旦开口就跟机关枪似的还略带几分中二与哲学,另一个就是性格转换特别大,时而高冷时而下作,让人又气又恨又无可奈何。
刘涵看阿辰一脸无知的样子,叹了口气解释道:“银十字座是新东星座中位于天鱼座(Day fish)东边,也是整个星系最靠近东边的星座,寓意着肩挑重任,誓死效忠。”
“肩挑重任,誓死效忠?”阿辰夸张地扭曲脸部,又是可笑又是可气地说:“这不是军人才去追的流星么!你我都是学生有什么热闹好凑?!别想着是流星雨就去看,我们不是韩剧中的男女主,也没有那么美好经历和助攻,去了就是翻车。”
刘涵努努嘴,使劲捶了阿辰胸口一拳,压抑着怒火低声说:“就说你是个死脑筋,流星雨这么美好的事情居然不赶紧带着女孩去,该你万年单身。”
“切!单身算什么,”阿辰回敬了刘涵一拳,当然这一拳是碰而不是捶,毕竟阿辰也知道分寸,他若有其事地发誓:“我就算是以后被美女在桃花树下求爱,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非法之举,而且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谈恋爱,如若违背誓言我......”
刘涵突然很着急地堵上阿辰的嘴,恨得牙根发痒,鞋跟直跺:“你别发毒誓啊!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别当真。”
阿辰推开刘涵的手,满是嫌弃地擦擦嘴:“你才当真了吧!居然还阻止我,看来你也是怕我真的被五雷轰顶什么的,刀子嘴豆腐心,装的跟什么似的。”
“才......才不是呢!我巴不得你满头白发,孤苦无依,只能看着别人成双成对,被命运折磨的死去活来也永世无法解脱!!!!”刘涵一口气简直要把阿辰咒成世界第一大霉人,在连珠炮似的咒骂后,她累得猛喘了好几口气,脸颊通红犹如抹上了辣椒酱。
阿辰皮笑肉不笑地皱皱眉头,拍拍刘涵的肩膀,居然毫无脾气的调侃道:“真是个毒辣的女人,我怎么就跟你是青梅竹马了,真不知道你切开后是黑的还是白的。”
刘涵甩开阿辰的手,又气又急地说:“行了你,你到底去不去啊!”
“去去去!当然要去!”阿辰转变了一副假意的笑脸:“我要是不去许个愿解除你的诅咒,以后真成那样怎么办?!”
“你你你......”刘涵泽被气的说不出话,好一会儿后才憋出一句话:“我与你无法沟通!!!去死吧!东方光辰!!我真是后悔了跟你从小玩到大。”
“骂人不带姓啊!你这个毒舌妇。”阿辰一本正经,他的表情令得刘涵立刻乖乖闭嘴了,他一向不爱让人提他的姓氏,如果不是刘涵这种挚友估计阿辰会毫不犹豫打那个人一顿。
刘涵诚恳地道过谦后,不折不挠继续追问:“所以你到底去不去。”
“我就不懂了,你非拉着我去干嘛,你认识的人不多得是么!我就不信你就认识我一个人,况且流星雨这种事你们女生自己组队就好了,难得周六我还想好好休息一下,本来暑假就被榨干了很多时间......”
“东方光辰!!”刘涵闭着眼喊出了这四个字,她鼓足胆子把心底话吐露了出来:“你以为我这么执着是想要干什么?!我不想让你我都留下遗憾啊!!”
阿辰整个人都僵住了,此刻的他紧紧抿着嘴唇,每个毛孔都尽力收缩着,似乎连灵魂也一同被刘涵突如其来的喊叫怔住了,虽然他不知道到底这个疯女人在耍什么花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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