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历11.11深夜■
“血族领主，大巫妖，你们两位是我最信任的部下中智力也最让我信任的两位。所以我邀请你们来参加这一次秘密会议。”
我坐在小黑屋的小黑桌一边，双手撑着桌面说道。
“所以，你们已经强制被同意对本次会议的内容完全保密。”
“我们当然会保密，陛下。”
大巫妖说。它的语气总是像个死人一样，虽然它也的确就是个死人。这声音听的我挺舒服。
“悉听尊便。”
血族领主也立刻回答了我，紧随其后。
“好，我也当然会信任你们。”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
“你们应该也听到传闻了，蜥蜴人部落要和我们魔王军结盟。这个消息我还没有公开发表，但是我可以在这里直接告诉你们，这是真的。但是，这并不代表蜥蜴人就是魔王军的盟友了。”
我迅速的讲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时不我待，我需要迅速的进入主题。
“居然确有此事，我还以为只是街头巷尾传出的不负责任的风言风语。可是，陛下，您既然和蜥蜴人结盟了又为什么说他们不是盟友？难道是蜥蜴人另有所图？”
血族领主一顿炫酷的分析，不错，我还没开口他就猜对了。
“对，就是这样。蜥蜴人表面上和魔王军求和，实际上他真正的同伴却是不死之王。假设正面和叛乱者对抗，单单凭借我们现在的军力绝对没有任何胜算。所以我想抓住这个机会。盲人会担心自己脚下的道路是否通畅平等，那你们会么？当然不。正是看得见前方的人，才往往看不清脚下。”
我说道。
“陛下，您是想通过蜥蜴人传达错误的情报，让不死之王作错误的对策吗？”
大巫妖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问道。我当然是对他点了点头。
“可是…这会不会太冒险了？蜥蜴人的确是可以称为心智未开的野蛮种族，可就算是这种种族也会有智者存在。编造一个完美无瑕的世界可比生存于世界之里困难的多，即使他们的智慧远不及您，也有可能看出一丝异常。如果被他们识破，那被反打一耙的可就是我们了啊，陛下。”
大巫妖语重心长的说，他说的没错，这是一条浪得不得了的道路。风险大，收益没多高，稍有不慎，就会玩火自焚。可是有一些原因让我不得不跨越风险，直达胜利。
“你说的对，这样是风险很大，收益很小。可是，假设我不这么做，战争会有胜算吗？没有。无关战术战略，魔王军会被压倒性的战力击垮，分崩离析。要么豪赌一场，胜是英雄，败也豪杰，要么无动于衷，坐以待毙。你们会怎么选？”
我向他们两人提问道，生死自古以来都是生物的巨大难题，甚至连死者都会被它困扰。如今这个难题再次出现，他们会作何选择？
“恕我直言，陛下…这恐怕不太稳重。”
血族领主很快给出了回答。可惜的是反对的答案。
“…可也许绝境逢生，其实暗藏生机也说不定？”
大巫妖也有些犹豫。
“我从来都不习惯无动于衷，面对渐行渐近的毁灭，总要有人挺身而出，才会有人幸免于难。”
我说道。
“我们生来就会恐惧，恐惧着失去生命。就算是已死之人也会担忧再次失去这条死命。人们一旦开始努力，就会害怕失败，一旦有所收获，就会害怕失去。一旦拥有了同伴，就会抗拒孤独，一旦拥有了力量，就会抗拒弱小。我们总会害怕，再一次成为那个一无是处的自己。”
我特意强调再一次二字，让他听得见，让世界听得见。
“我们总会面对恐惧，我们总会面对心魔的低语。可是，诸君，我们是魔族，我们才是恶魔！渺小的凡人，无一不在我们面前失魂落魄，闻风丧胆！如此强大的我们，又怎么能被弱小的心灵束缚！我们怎么能够因为「恐惧」二字止步不前？”
我拍案而起，怒吼道，不以音量的大小发挥气势，而是把信念融入话语之中。
“您说得对，陛下。每当我突破了人类的极限，每当我有所发现，我很少会欢呼雀跃…更多的是，担心我再也做不到今天的地步，我再也引发不了今天的奇迹，我再也达到不了这种高度。”
大巫妖缓缓说道。想不到在本王之前的魔族第一智力担当还会有这种担忧。但是说来倒是也不奇怪，我曾经为了同伴而战斗时，我总会恐惧——「即使我至今为止保护了他们，可倘若有朝一日，我没能守护好他们呢？」
人不会恐惧自己弱小，因为弱者理所当然弱小，人会恐惧强大，因为他们恐惧不再强大。
“想不到你也会有这样的忧虑。”
我实话实说。虽然说着是战略会议，但偶尔谈谈心也未尝不可。
“我越是攀上高峰，我越是站的高，越是看的远，冰冷的空气越是几乎让我窒息。越高处，越孤独。我们可以恐惧孤独，但是，我们决不能——逃避孤独！”
我猛地伸出双臂。
“因为不想与弱者同流合污，因为想要做自己心中的最强，所以我们才一意孤行，也正因为不愿与弱者狼狈为奸，正因为执念于自己心中的信念，所以我们才孤独！或许，我们害怕失败，或许，我们害怕失去，或许，我们害怕失势，但这份恐惧，正是属于强者的历练！我们不是最天才的天才，我们也许做不到铁针磨成杵，但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磨练之后，至少，我们会变得更加锋芒毕露！”
于是全场陷入了寂静。
“哼哈哈哈哈！”
大巫妖冰冷的死亡笑声打破了凝重的气氛。
“不愧是魔王啊，不愧是魔王啊！我们每个人都行走在这寒冷的冰雪荒原之上，有的人早已麻木，行动着，行走着，却如同行尸走肉！而有的人，即使感受到寒冷，感受到寒风刺骨呼啸而过，却不曾颤抖！！您的确有魔王的资格，您是当之无愧的王者！”
“大巫妖认同自己之外的人，还真是少见…”
血族领主也小声说了一句，没有逃过我的魔王级听力。
“我现在赞成您的观点，就这么干吧。把不死之王这样狡诈的老狐狸也玩弄于股掌之间，这才是魔族的王者啊！”
“听了您的话之后，我也认为比起稳重的等死，放手一搏才是上策。我也赞成。”
血族领主总是慢半拍，随声附和。不过没有明确反对也就说明他对我没有负面意见，那就很好了。
“这之后我想说的是，关于和不死之王对决做准备的相关事务。扩充军备是必然的结果，但是军队扩大就意味着关系民生的基础行业的从业者难免会减少，开支却会增大。”
我这么说着。
“您的意思是，您担心扩充军备后后勤补给会不足？”
血族领主这一次先发制人，难道说他意外的是个战争分子？和把战争当游戏玩，就算是现实战争也一样当作游戏的我相比还是差了一点嘛。
“正是如此。而且不仅仅局限于粮食，还有武器装备。就举哥布林的例子来说，没有武器的话，连野狗都打不过。有了哪怕随地捡来的武器，一支哥布林小队甚至可以正面对抗一小队骷髅卫士。”
其实哥布林本身是看到骷髅卫士就会吓得当场逃兵的种族，但是「想到魔王大人就在身边，感觉突然就有了勇气和斗志」这么回事。我这个魔王身份似乎还自带激励友军的能力。
武器在这个能够将肉身也作为武器的世界可能看起来不太重要，但在原来的世界，就算是三岁小孩，有了**，也拥有杀死『异能者』的机会。泛用又强力的武器，可以撼动世界。
“就好比拥有了释放高阶级魔法的能力的话，蚂蚁也能杀死大象…”
大巫妖给出了一个在这个世界很容易理解的比喻。
“说道让不太会用魔法的生物用很厉害的魔法…能不能做到——比如把魔法的释放过程，魔法效果的形成过程做成道具。然后只要持有者注入魔力就能启动？再加上便携式的能够储存大量魔力的道具…这样的话就算是最弱的士兵也可以凭借这种装备释放出强大的魔法。”
其实就是异世界版本的枪和弹。我从大巫妖刚才话中得到了启发。
“陛下，血族的确有这么一项技术…”
“说来听听！”
这可引起了我的兴趣，没想到这个世界也有某位老前辈捷足先登提出了泛用型大杀伤武器的零件之一？
“血族可以将魔力浓缩在血液中，我们俗称其为『血酒』。这种技能本来是为了应对超过自身能力的艰难战斗才开发的。后来因为混入了魔力的血液异常美味，逐渐演变成了一种饮品，所以才被称作『血酒』。稍加改进，应该可以储存更多魔力。”
血族领主缓缓说道，这次是该说战争改变技术还是技术改变战争呢？或者说本来日常生活就充满了纷争，纷争就是我的日常，它们互相交织交错早已纠缠不清好似浑然一体了。
“很好，就让我们继承前人的意志吧。那么之后分派一点人手去研究一下。”
“陛下，关于您刚才说的…将魔法的发动过程做成道具，这种技术在下从未听说过，也从未听人提到过。但是我推测，应该是可以实现的。例如魔像，虽然被称为魔法生物，但其实就是身体内一直发动着操纵身体，创造精神的魔法。这种效果和您提到的很像。向这个方向去研究的话…应该会有所收获。”
对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还真是啊！大巫妖真是大巫妖，不枉费巫妖的名号也没白费这个大字！
“新奇的想法…同时也是神奇的想法！真不愧是魔界第一的学者，大巫妖，你恐怕真的找到了解决问题的关键，找到了开门的钥匙！就按你说的继续下去吧！”
莫非我见证了战争新纪元的诞生吗？或者说，是我亲手缔造了战争的新纪元吗？升本了升本了，现在是二本科技的时代啦，你们这群原始人，等着被我的火焰雷兽碾成人肉泥吧！
“虽说新技术可以出奇致胜，而且不出奇来用本身也够厉害。可是基础装备仍然不可或缺。”
我提出了新的问题。
“根据各种书籍的记载，雪山内部有相当多的矿藏。只不过要在这种严寒的环境下，在高山挖矿…恐怕是只有风险没有效率。虽然我名义上是魔王，其实也只是个初来乍到自以为是的菜鸡而已，这个问题，我想交给更了解魔王领情况的你们来权衡利弊——挖掘雪山中的矿物制作装甲武器，究竟是利益更多，还是风险更大？”
“对于凡人种族…甚至其他魔族来说都是风险更大。但是现在由蛮人族，亡灵族和血族组成的魔王军几乎可以称为极寒之地的主宰者。我们根本不必担忧极端寒冷的气候，对攀岩技术也是颇有造诣。您的这个计划，有百利而无一害，属下认为可行。”
大巫妖说道。但其实我所在意的风险可不是这种事。他所作出的回答——答非所问的回答，来自大巫妖这样博学的人口中的答非所问的回答，恰好印证了我的猜想。
“我当然知道各位都是能够直面世界尽头的寒风却不动摇的顽强的战士，可我所担心的并非这一点。你们看，现在我用六根棍子撑着这块石头。”
我随手变出六根木棍和一块石板，平分六棍撑住了石板。
“如果我撤去一根木棍…”
我手一闪，就拿走了一根木棍。
“…什么都不会发生。但是，我再拿掉一根呢…？当然还是不会掉，因为还有其他的木棍在支撑着它，所以不会掉。但是我再再拿掉两根，只剩下两根同侧的木棍支撑着又会怎样？”
我言出必行，拿走了两根木棍，于是果不其然，伴随着我的友情配音「啪！」，它倾倒了。
“理所当然，它倒了。它当然会倒了。但是它倒了并不是因为完全没有支撑，而是一端太过于没有支撑。我逐渐撤去一端木棍的举动，就好比是在山里东挖挖西挖挖，挖的坑坑洼洼。稍有不慎就会造成天灾人祸。在我的世界，人们可以用物理地理来避开这种情况的发生。但是在这个世界，只有一种方法阻止崩塌，那就是蛮横的用魔法稳固地形。是消耗很大又不实用的方法。至少不是适用于资源不足的我们的方法。就地取材风险很大也许会得不偿失，可是如果放弃这个机会，其他机会又存在于何方？”
我问道。这个世界上既然存在着金属制品，大量的金属制品。却没有关于挖掘的知识，这不是很奇怪吗？这两个应该是互为表里相辅相成才对啊？可现在只有成品，我们却没有过程，为什么？我对着这一反常之处向学识渊博的他们提出疑问。
“实际上…陛下，全世界的金属都是从矮人那里进口的。人族一方有古矮人，而我们魔族有黑矮人一派，矮人族不管什么派系，都很擅长挖掘并且居住在地表之下。”
大巫妖作出了如上回答。原来如此，矮人啊…真是很有魔幻的感觉。
“能拉拢他们吗？”
肯定是不能吧，不然早就有人去拉拢他们了。虽说如此我还是要抱着希望或者说是妄想去明知故问一问。
“单论可能性，当然可能。只是历史上，古往今来的各种贤人圣人都尝试过拉拢矮人族加入自己的势力，而他们都没有成功。因此可能性恐怕微乎其微…不过，如果是您的话，的确也是超越了古往今来的所有已知的贤人圣人…”
血族领主说。
“总觉得你的话很像在奉承我呢…？算了这也无所谓。我的打算在听说矮人存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不可改变了，我一定会把矮人族收入囊中。”
没有坑道虫的我和失去了灵魂的空壳有什么区别？或者说这些缺一不可，一旦缺少了其中一件我的灵魂就会不完整，一旦多出了什么，我也会变得满负累赘。刚好，刚刚好。
“然后其二，假设我真的史无前例的让矮人为我倾倒，那也不会是因为我比古人更聪明，或者更明智。因为靠一大堆蟑螂莽上去却拱不灭火的局势绝对不是因为「蟑螂没出够」才输的，这种已经憋了那么多蟑螂的局势下再出蟑螂也还是会输，在人类的范围内出多少都一样。这种时候需要的不是在错误的道路上渐行渐远…换个方式想问题，我为什么不变点火蟑螂出来呢？那样的无论是坦克还是解放甚至大地堡不是「啪」的一下就全都被砸死了吗？同理，想要获得矮人族的认可，需要的绝不是更聪明或者更开明，需要的另有他物…至于是什么到时候再想吧，好好好，下一个议题！”
从我袖口偷偷钻出的暗影化作了一把小锤子，我用它轻轻敲了一下桌面。
“虽然没听懂…但好像又听懂了？该说不愧是魔王大人吗…？”
大巫妖疑惑的自言自语。我就当作没听到了。
“我记得前几天天空肥鸡还在我们头上飘…现在他怎么样？”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自称天空之王的家伙。
“那个人的话…陛下，恕我直言，他也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伊卡洛斯一直宣称自己才是真正的魔王因此与魔域对立，他实际上在上一次魔王的决斗中差点胜出，不过最后还是败给勇者后跑去苟且偷生了。会因为一次失败而一蹶不振的小人物而已，不是什么需要您在意的角色。”
血族领主不屑的说，不是完全客观而是融入了一定主观厌恶的说法，对于血族领主来说不多见。
“既然你这么讨厌他的话那天我把他干死就行了。好吧，下一个议题关于魔域的后勤，主要是粮食，你们怎么看？因为我完全不了解所以也基本没什么可说的。我猜在这种冰天雪地下应该没办法种植正常的农作物，我一路东走走西跑跑也没看到有植物，所以果然也不可能找得到作物。所以是养了什么动物吗？话说植被稀少的话动物又要吃什么？难道说其实有植物长在雪堆下么？毕竟不是用我那个世界那一套常识的世界，有能够在雪堆里生长的植物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可是魔王城里和附近不像是有农田的样子，也没看到像农夫的魔族。我大胆的作出猜测，莫非是只能长出只有当地动物才能吃的了而人类难以当作食物的植物么？”
啊，一不小心就说的多了。
“…”
“…”
“怎…怎么了？”
他们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我，难道我干什么傻事说什么傻话了吗？
“魔…魔王陛下…您还是第一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猜到真相的人。”
大巫妖说，
“的确是这样。因为归属于人类之下的众族终究是有一个对魔力的吸收和控制比较差的特点。比较的自然是其他生物。所以生长于雪原的植物不太依靠阳光中的魔力生长而是依靠大地的魔力生长。因为大地的魔力通常都是土属性，即使被转化为雪原植物的内在魔力也依然会有一部分残留，导致植物普通大地般坚硬，难以消化。我们人类是无法进食它的。可是魔物就可以。所以雪原的住民们想到了总那些植物去喂养魔物，再以这些生物为食的想法。”
大巫妖说道。我猜中了？当真吗？
“所以…有办法提高产量吗？”
我切入核心话题。
“陛下，理论上只要有足够的饲料…”
“那么如何达成这个理论呢？”
“…嗯…也许…”
大巫妖摸着下颌骨作思考状。
“麻烦你自己去找找办法吧。身为大巫妖的你一定能够找得到答案。好好好，下个议题。”
我又敲了一下桌子。总觉得已经成梗了？本身是好像没什么特殊意义的事情，反复做下来就会成梗了。啊，我在乎这种事干什么？现在不是可以谈笑风生的时候吧？欸，对了，为什么不能谈笑风生？连强者的从容都失去的话我不是一无所有了吗？
“可别说我是个不负责任的魔王，毕竟不负责任的把艰难的任务甩给部下正是王的任务嘛。领导一张嘴，属下跑断腿，只有脸皮最厚的人，厚到让各种下属都累的半死也不为所动的人才能成为王啊。”
其实就是为王者冷血的论点的另一种说法。
“做不到的话也没关系，我还有后备方案。不过做到了的话可是造福千秋万代，载入史册流传千古了哦？稍微努力一下吧。”
大巫妖听到这句话连点了好几个头，看来他对于流芳百世这事儿还真是很在意。
“好好好，真的是下一个议题了。”
我连敲了三下桌子。
“我到底该赶紧干死骷髅王，还是等一段时间，养精蓄锐再干死骷髅王？”
这是非常核心的问题，骷髅王虽然认可了我作为魔王的实力，可是还是想干死我，似乎是因为我召唤的暗影魔太邪恶了。这不能怪我啊，和元素生物沟通的能力是我天生的『异能』，能够召唤暗影魔并不是因为我邪恶到和这些黑暗使者心有灵犀，而是因为这份『异能』才和他们心灵相通。
『异能』也不全是好事，有强大的力量也会召来灾祸。假设我就一直是个废物，那我也不会掀起世界大战也不会被勇者讨伐，也不会「有魔王的资格」也不会成为如今的魔王。一切艰难险阻都化为子虚乌有。
不过，连齿轮都不配成为的人生，只能看着其他人发光发亮的人生——如果是那样的人生，可比至今为止我遇到的一切艰难险阻都要难受多了。
我虽然英年早逝，可也死而无憾。作为半个世界的领袖去拼搏，去战斗，胜的英雄，败也光荣！
“您一定要与他为敌吗…？”
大巫妖问道。看来就算理性上明白骷髅王如今已是自己的敌人，可感性却在拒绝和昔日的好友厮杀。这没有什么错，我就敢说我那个世界的勇者即使在巨大利益的面前也会选择做我的敌人。因为我们水火不容。
“我们没有选择。因为我们生来就是天生的敌人，被命运的红线紧紧束缚在一起。只可惜那红线是鲜血染红的。他是光明，而我是黑暗，一山不容二虎，我们当中只有一个人能够活下去，而活下去的就会成为魔王。活下去的，将引导魔族的未来。”
我刚想敲桌子表示话题终结，大巫妖却先发制人。
“可…陛下…光明不好吗？”
他冒着叛国罪的风险问。
“想用光明消除黑暗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光照不到的地方，黑暗永远在生长。我要做的并非驱除黑暗，正如我所说，黑暗不可消灭。我要做的就是成为黑暗中的灯塔，然后指引迷失的灵魂，走向光明。只要能够看得见无边黑暗中的点点星光，我的心中就尚存希望！”
我敲了一下桌子。
■闲话■
下一章我又是演说家。
我开始了，你等死吧.jpg
以前的魔王并没有想到，他在未来成为了世界之敌。
正如同如今的魔王也没有想到，未来的他，必须经历千重的炼狱，跨越万重的孤独。
预计未来我会缺钱，所以请寄刀片给我
突然让我当魔王就勉为其难接受吧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卧龙小说网http://www.wolongxs.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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