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校门的路并不长,但也足够我思考兰幽尔所说的话:
〔危险?有什么不危险的?〕
是的,所有魔法都具有危险性,而且危险的不仅仅是魔法本身,更有魔力失控这种本质上的不安要素。我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我真的觉得火元素魔法危险那就不应该来到这里,因为所有魔法都不安全,可我明知这一点却还是因为对火元素魔法的偏见而下意识的认为它比所有魔法都危险,这种想法可以说是十分幼稚。
但是!但是我又有什么办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即便我明白这一点又有什么用?我现在根本克服不了它,这就像是钉子一样早在那时就已经深深地钉在我的心里根本无法拔下来……
“喂!你发什么呆呢?”
思考的时间感觉并不长,但被兰幽尔拉回神来的我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下了脚步并站在了沙伽希的前。
“您没事吧?”
沙伽希面露担心的看着问到。
“啊?我没事,只是想东西走神了而已。”
“没事就好。”
沙伽希像是松了一口气而一旁的兰幽尔则是嘁了一声又摆起一张臭脸说:
“这家伙指不定在想什么坏事。”
对此我并不想多理会她,毕竟跟她拌嘴没多大意义,而且现在我更在意沙伽希的情况,于是我看向了沙伽希问道“:你那边怎么样?顺利通过了吗?”
“嗯,老师说很有可能被评为A级,嘉运先生您呢?”
A级?既然能被判定为优秀那为什么……等会儿问问就知道了,先回答她吧。
但在此之前!我有个很在意的问题,那就是这等级划分到底是哪个前辈干的好事啊?!也太随意了吧?直接用ABC这三个字母就算了,好歹把其他23个字母也带上啊!
“……”
一不小心又胡想乱想了一下,但就这迟疑的一瞬间兰幽尔就抢先一步把我要说的话给说了。
“他被判定为B级了哟,明明是个关系户的说,还真是可惜了。”
“我都说了我不是关系户了,别老是污蔑我。”
我轻轻地弹了一下兰幽尔的额头以表示我的不满,随后也不管她的怒视而将视线往沙伽希的脸上移去,她现在似乎很讶异我为什为会被判定为B级,感觉就像是班上的尖子生突然考了零分一样。
“嘛,比起这个,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听到我有问题问她自己,沙伽希很快就收回了脸上的讶异转而变为疑惑的表情。
“您请问?”
“假如有一个人武力不低,但她有一天突然被魔法师袭击了,并且似乎没有还手的余地,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我故意用假设的说法来问沙伽希为什么有A级的实力却在那时无法还手。而这样问可以尽量避免兰幽尔因为这件事而发一些多余的怒火。
兰幽尔因为我突然而至的问题显得十分困惑,但她可能以为这是什么智力问答,所以很快就陷入了沉思。而沙伽希显然是知道我这个问题真正的意思。
“……或许是因为她第一次遇到那种事情太过慌张了,等到想要还击时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还击的机会了……”
“嗯嗯,一言蔽之就是心性不稳呢。”
兰幽尔点点头爽快地补了一刀,沙伽希也不由得尴尬得干笑了几声然后有些羞愧地低下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假装毫不在意得点了点头。紧接着,沙伽希察觉到话题似乎结束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
“说起来,嘉运先生居然会被判定为B级什么的……太不可理喻了!”
“这个嘛,因为我只测试了魔力,之后的测试都没有做过,所以就只能被判定为B级咯。”
关于这个问题我早料到沙伽希会问的所以我赶紧抢在兰幽尔前头回答了她,否则又不知道兰幽尔会怎样污蔑我。
“还有,不用加上先生的,同学就行了,毕竟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不用这么客气的。”
“嗯,嘉运…同学…”
我点了点头表示很满意。不过意料之中的是兰幽尔果然还是老样子突然不满了起来。我也不太在意,而后扭转头看了一眼时钟塔的方向上,时钟的指针已经指向快四点的位置了。时间不早了,而且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件事要做,所以准备跟沙伽希她们告别离开这里。可当我想这么做时,也不知道作者是故意凑字数还是故意埋伏笔打断我,总之一声巨响突然而至,感觉听起来像是墙壁倒塌的声音,但光是用听的也无法判断发生了什么。
“唔!发生了什么!”
沙伽希松开捂住耳朵的双手,接着双手手掌移向了胸口,而稍微皱着的眉心则表露了她心里的担心。兰幽尔则是好奇地看着〔武技系〕学区的方向,看来她也判断出了声音的来源了,并且她似乎还有想去一探究竟的想法。
“唔……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说完就自顾自地拉着沙伽希往武技系的地方走,完全没有想要搭理我的意思。
不过沙伽希也并没有任着她胡来,还没走开几步沙伽希就拉住了兰幽尔问我要不要一起去。虽然沙伽希诚心邀请我,但我还是婉言拒绝了她,毕竟我是真的还有事情要处理,更何况我也不感兴趣,而且最重要的是我总感觉我去了会遇上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于是乎我说了句有缘再见后就和她们分开了,不过在此之前我又跟兰幽尔打了声招呼。
“喂,夏娜同学,下个星期见啊!”
她并没搭理你,而是拉着沙伽希的手走开了,但又没走几步就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对我做了个鬼脸,这才完全离开了我的视野。
目送她们离开后,我重重地舒了一口气,肩膀也不自觉地完全放松了下来。
好了,把接下来的事情办完就回家吧。我也不打算等希尔她们了,她们两个被学院长叫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反正也不关我的事。晚了,学院长肯定也会派人送她们回去的,我也不用担心什么。
现在更重要的是拿回我的猛男大衣,其实仔细想想,那位皇女殿下也不可能一直拿着那件外套,作为“赃物”她大概率会交给那附近的巡士部,而那附近的巡士部只有一个,那就是冒险者公会的正对面,也是我现在的面前。顺带一提我家的酒馆也在这附近。
我没有选择走路过来而是坐马车来的,因为我怕走路来会碰上皇女殿下,而且这样更省力也更快。
我定神看了一眼大门口里面,一般来说,作为国家秩序的执行机构都是庄严,威武的,所以我面前的这栋建筑也是一样,虽然块头没有对面的冒险者公会大,但气场却不是公会所能比的,而且它设立在这也正是为了震慑这里的冒险者,不让一些心术不正的人闹事。
然后,至于我为什么敢来“自投罗网”也是因为我认识这里的部长,两年前因为一些机缘巧合帮了他几次,虽说算不上了解但我还是知道他的为人,想必他对我也是如此——但之后我就后悔自己有这种天真的想法了。
“碰!”
这是我面前这个男人用拳头砸在木制桌子上的声音,而他另一只手则是将油灯提在我面前。摇曳的火光在阴暗的审问室显得格外的刺眼,所以我下意识地用被手铐铐住的双手遮了几次眼睛,担这似乎没什么用,我也就放弃了抵抗。
刺眼的火光让我无法看清他的脸,但我知道他就是这里的巡士部部长托里加加尔·麦罗亚·博利德。
“冤枉啊,啊sir,我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社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啊。”
“少废话,看看你这头黑色卷发和你那双跟死鱼一样的眼睛!跟报案人描述的一模一样,你以为我们人民巡士会相信你的鬼话?!而且我告诉你,报案人可是二公主希珑·克利伽特·塔安雅殿下!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不过念在你投案自首和曾经为社会安定做出过贡献的份上,我会帮你向希珑殿下求情的,所以你最好乖乖得将犯罪经过一五一十地招出来!”
博利德将油灯从我面前收回放在桌上,随即义正言辞的对我厉声喝道,可我明白他想表达的根本不是话语里的意思,从他刚刚一直在用手指敲击桌面时我就知道这个表面看起来正义凛然的家伙心里面八成是想套我。但没办法,这可是他的地盘,我只好提出他想要的条件:“三天。”
在外人听来或许这两个字十分的不明所以,但他一定知道这里面的意思。
“三什么三天?!我现在是让你招供,不是跟你胡扯!”
博利德的手指加快了敲击的频率,看上去十分不满我的回答。可恶,这家伙居然在这时还狮子大开口,但这时我还是只能屈服了。
“一个星期!”
“什么?一个星期太少了,至少三个星期。”
???卧槽,这人都不掩饰一下了吗?像之前那样掩饰一下啊,都直接开价了,你的节操呢?
不过显然我是不可能答应这种不要脸的条件的。开玩笑,我要是答应了,那我家酒馆岂不是要亏死,这家伙不得爽歪歪了?我怎么也不可能会给他白嫖这么长的时间。但是只给他一个星期免费喝酒他也不答应放我啊…没办法,折中吧,然后再给他一点优惠,对,就这样,不能再多了。
“两个星期,最多了,再多我母亲和花月那边我也不好解释。”
看到我没有退让的意思,博利德就没有继续死缠烂打下去,而是露出了一个豪迈的笑容,随即审问室也回荡着哈哈大笑的声音。
“说吧。”博利德走到门口,将按在门口墙上的一块半透明水晶板上。“你小子是怎么惹上希珑殿下的,还是说你真的袭击了别人然后从殿下面前逃走了?”
说话时,博利德按着的水晶板骤然亮起,黑暗顿时被驱散,他的容貌和身影也同时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一头棕黄色的短发加上一双锐利的碧绿色眼睛。一米八以上的高大身形,还有制服也无法掩盖住的肌肉,时刻提醒着别人自己并不好惹。容貌虽然并没有长得特别凶神恶煞,但满脸胡渣的他也足够吓住一些胆小的人了。年龄似乎在三十五左右,正是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而他按住的水晶板也是我在婴儿时期见过的第一个魔法道具,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用来照明的东西,名字也十分朴素,就叫水晶光板。第一次看到时,我对它特别有兴趣,但很快母亲因为伽可利亚的话而把它收了起来,直到母亲愿意我学习魔法后才拿了出来。
“才没有好吗?而且相反的我可是救了那个女生,所以根本就是皇女殿下误解我了好吗?”
“哦?”
博利德露出一副很很感兴趣的表情。于是我将事情的经过稍加改编了一些告诉了他,因为我不可能把自己变身的事情完完全全的说给他听。
“就这样,还好因为我机智的将外套丢在岔路口才成功的甩掉了皇女殿下。”
“嗯…”博利德摸索起了下巴,他那看起来很扎手的胡子因为他来回的摩擦也发出了沙拉沙拉的声音。
“这么说来,你是觉得你的外套有可能放在我这里才自投罗网的咯?”
“…话别说的这么难听好吗?什么叫自投罗网?我又没犯罪,倒不如说我没找你要锦旗就不错了。所以,我的外套在不在你这?”
“在,但我不能给你,至少现在不能。”
“为什么。”
难不成这家伙还想坑我?
“因为现在给你,要是希珑殿下过来查看案件进度,发现重要物证不见了,我可是要被问责的,要是我被撤职,到时你可就没靠山了。所以至少要等风头过了你才能拿回去。”
我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现在我就不强求他什么了。但现在目的没了,我也就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了。不过白白的被他坑了两个星期的酒钱实在是亏大了。
“好吧,既然如此,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哦对了,少喝点酒。”
“没问题,只要你肯在花月小姐面前美言几句都没问题。”
博利德一边说着一边推着我离开了审问室。
“花月有丈夫的,你们这帮人要我说几次啊!”
我开始有不满了起来,因为花月在我心里已经是我的家人了,所以我可不想对整天窥伺着我的家人的人使一点好脸色。
但很快博利德察觉到了我的不满随后补充道:“我只是不想让花月小姐讨厌我而已,真的!你看我长不是威猛嘛,因此我去喝酒时花月小姐看到我总是在顾忌着我,所以我真的只是想让她对我的印象变好一些而已。”
我半信半疑的听着,他所说的也是很合理的解释。于是我对他的不满姑且减少了几分。
“好吧,我就信你一回。”
走出巡士部后,天色已经暗得差不多了,我转过身准备跟博利德
告辞。而这时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开口对我说道:“我这个月要带几个人去出差,所以关于免酒钱的事就帮我留到下个月吧。”
“一共十四天,你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无论是连着来还是隔三差五的来都行。”
我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哈哈,行!”
说完我再次准备跟他告辞,但心里的疑问让我要说的告辞变成了询问。
“你个城里的官要去哪儿出差?”
“也不远,就〔卡其其斯镇〕那儿,之前我有个案子的犯人离奇的死在那了,所以上头叫我过去配合那边的人调查。”
“你说的离奇是?”
在这个本身就很离奇的世界里听到离奇这个词,我也不免反问了一句。
“呃,好吧,跟你说说也无妨。从报告上来看,受害人身上多处都有被不明武器所捅开的‘洞’,有些看起来就像是被铁棍硬生生捣出来的。但是那些‘洞’有深有浅,不仅如此,有些‘洞’里面还残留着相同的的金属碎片,很是奇怪。所以我才说离奇。”
唔…听上去确实很奇怪,但莫名的又感觉有这种武器的印象。这还是情报不足导致的,于是我又问道:“能说说伤口的具体情况吗?越详细越好。”
“怎么?你有什么头绪吗?”
我摇了摇头表示没有,毕竟我只是有一种感觉而已。
因为之前我也帮过他破过一些案子,因此他没有多问什么,然后很配合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其实刚刚描述的也差不多了,但硬要说的话那就是在比较小的洞上发现有明显的灼烧的痕迹,再详细的就要亲自去看看才能知道了。”
博利德耸了一下肩膀表示没有更多可以说的了。
灼烧的痕迹…这短短的几个字却使我心里的那股感觉加重了许多。……到底是什么呢?就在我沉思着,博利德打断了我的思考说道:“唉,行了,这案子本来就不关你什么事,你就别操心了,早点回去吧。你那外套我会保管好的,等风头过了我找人给你送过去。”
博利德用手搓了几下我的脑袋,本来就杂乱的头发被他揉的更乱了。
见他的确不想让我掺和,又一脸绝不退让的表情,我也只好暂时作罢。而且博利德说得也没错,现在的天色已经完全变成黑夜,璀璨的星群也已经布满了整块黑色的幕布。
压下心中如同那股快要揭开谜底的感觉。我对着博利德点头然后转身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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