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燕王王府。
有布国的贵客在此留宿,此日王府的夜,较之以往要安静了许多,甚至还对灯火的使用也有了明文的限制。大多数人都早早歇下了,他们还要为明日的陪同出行攒精力,但有一处例外——盖世太保的长官办公厅,依旧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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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世太保是蒋麒麟麾下负责安保情报的组织,最高长官是他的王妃之一,习墨婡。尽管因为主要负责地区治安而在国际舞台上籍籍无名,但习墨婡和盖世太保的名字在燕城附近,特别是在种共地下党内却是如雷贯耳。切格瓦拉星上没有成功的马列主义革命,甚至连尝试都仅有在三十年前的罗马共和国首都柏林发生过一次,而且仅维持数日,便被白区赶回来的军队弹压了。故在世界范围内,布尔什维克主义并没有引起广泛的重视,布尔什维克党仅被视为寻常的**组织而已,所以并没有特别成立行动队去对付布党。这点,在种草帝国也是适用的。但幽蓟附近的情况却并不如此,负责此地的燕王在剿共问题上格外积极,将布党列为盖世太保需要留意、抓捕、铲除的最高级对象。布党游击队在乡间山区建立的根据地,他也隔三差五就要派兵过去扫荡。占种草帝国疆域面积不到1/15的幽蓟地区,包揽了种共去年今年90%以上的人员损失。
本来种共中央已经决定要将幽蓟地区的党组织全部撤出了,但由于印度和日本时局的变化,经由俄种(含印度)日三国布党联合会议研究决定,不仅不能从幽蓟地区撤走,而且还需要增派人手去活动。其活动的最终目的是确保极端仇共的燕王不能顺利接管种国的军政大权,阻止其对种国镇压印度邦起义事件的干涉。由于地下党的活动增多,相应的,盖世太保、希姆莱的工作也变得繁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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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若拉到访前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盖世太保们就已经相当繁忙,天天都要加班。而今为了迎接布国使团的到来而布置燕城警备工作时,又给盖世太保安排了额外的工作,这可就作孽了啊。由于习墨婡讨好蒋心切,所以并没有答应属下所要求的放假请求,依旧冷酷的分配了蒋给他们布置的工作。
话说祸福相倚,有一名负责破译情报的程序员因为过度操劳而于今晨猝死在了机要科里,其同僚们借题发挥,总算是在下午时要到了全员三天的假期。安保工作交给了二线特勤部队——黑燕卫队负责,审讯和侦察工作就干脆搁置了。但他们的长官习墨婡并没有休息的时间:她不仅负责盖世太保,同时也是黑燕卫队的最高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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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了?凭什么?因为你开口?还是陛下让你传口谕给我?”
局里所有人都放假了,习墨婡没有放假,但她也不甘寂寞,自己一个人独自摆了一大桌酒宴,单设了自己一张席位来“庆祝阶段性的胜利”。举杯销愁愁更愁,饭菜她一点没动,只沾了点酒她便醉倒了,一直到夜深有人探访,她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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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婡,你这是何苦。你难道还以为,自己能因剿匪有功,而从陛下那里讨到一星半点的好处么?”
没有座位,发出声音的女人就靠坐到了习的办公桌上与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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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拿陛下的宠爱说事!你以为你葵曦乐还是陛下眼中的红人?呵呵,日子过混了吧!舍尔娜就不提了,你知道陛下现在在干嘛么?在龙床上好生招待布国的公主殿下呢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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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曦乐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老同学在酒桌上癫狂的笑着,眼里流露的满是哀伤。她并没有那么在乎今晚蒋麒麟宠幸的女人是谁,事实上,她一点也不在乎。她在意的习墨婡,还有监狱里的另一位老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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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看戏了许久,习也冷静了下来,收了笑容,恢复工作时的冰冷脸孔说道:
“少拿那种眼神看我,我不需要你的同情。葵曦乐,你自己也只不过是个弃妃而已。看在同学一场的份上,我好心快点回去,别再多管闲事了吧。陛下早就对你一直对这些赤色分子抱有迷样的好感而心怀不满了,见你也还机灵,在陛下身边的时候没什么动静,那就请你把这份机灵保留在陛下不在的时候吧!”
说完,习墨婡便再不看葵曦乐,自顾自的抄起餐桌上的冷盘吃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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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婡……”
葵多少是明白些自己同窗好友如此颓废的理由的。习是曼诗婷的部下,和曼诗婷一样最早跟随蒋麒麟的一批人。在葵的记忆中,习一直是一个脆弱而又敏感的女孩。初到蒋身边时,习的职业还只是书记员。才不过六年多,那个怯生生的女孩竟摇身一变成了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的大特务,只因为蒋要求她这么做。更可恨的是,蒋如此消费习的爱情,却除了任务,什么都没有给过她。哪怕是一句发自真心的对习的赞扬都没有。
作为习的同窗挚友,葵毫无疑问责无旁贷的应该劝习离开这个不珍惜她的男人。她才二十九岁,现在放手还来得及。可将手搭在习肩上,话到嘴边她又咽了下去。她怎么可能说服习放手呢?那个男人的魅力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对残忍和滥杀无辜过度敏感的自己,一向标榜女人要独立的自己,都在见识了蒋最可怕的一面后无法割舍这份感情。脆弱而需要男人呵护的习墨婡,又怎么可能能比她更决绝呢?
“至少,她是我们的同学。你忘了吗?她也曾关心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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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
习丝毫没有领葵的情,她拍开葵的手,用劲打了一个不文雅的饱嗝说道:
“我只知道,我是陛下钦点的保密局局长,剿共是我最重要的任务之一。我对练子宁的印象只有高中时常常在班里宣传赤匪思想,和俄国的境外势力来往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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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没有承认不是?你不说,陛下怎么会知道她是不是真的是赤匪呢?放了她吧,求求你,就算不看在是同窗一场的份上,也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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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练子宁是赤匪。保密局已经知道了,陛下也自然在第一时间得到了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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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子宁招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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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已经通过练子宁的指认,找到了我们网住的那条大鱼,并且也在枪毙练子宁的报告上朱批过了。怎么,不甘寂寞胆子肥起来了,打算通过抗旨来吸引陛下的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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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起身,从自己办公桌上拿出一份备案丢给了葵。那是名为练子宁的种共地下党员的审讯笔记以及处理批示。葵接过看后又气又惧因而浑身发抖,她完全不敢想象习是怎么撬开练子宁的嘴的。记忆中练子宁的惨状已经让她两天合不了眼了,光是想想习动用了什么刑具葵都觉得受不了,但是练子宁却捱了过去,一个字也没有吐给盖世太保听。现在练招供了,那习得用上多么难以想象的重刑?
怒火染红了葵的双眼,幼年的阴影使她极端痛恨残酷的人,她曾发誓要让每一个刽子手血债血偿。蒋凭借着GEASS的力量破了她的功,但是习没有GEASS。就算再体恤习,曾经和习再要好,她也压抑不了自己对习的憎恨了。在粗重的喘息出声两秒后,她愤怒的一记重拳就砸在了习的后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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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曦!乐!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被打翻在地的习墨婡并没有丧失抵抗能力。葵只想打疼她,不想杀人。倒地后的习同样被激怒,顺势一腿就想将葵一同勾倒。她没有得逞,反而被葵恶狠狠的踩在了蹬出的那只腿的脚踝上。葵穿的是高跟鞋,这一脚踩在寻常人的那脆弱之处,就足以令他失去反抗能力了。但习不是一般人,至少不是葵记忆中那个连拧瓶盖都需要他人帮忙的弱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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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砰!咣咣……”
被踩住了一只脚,习立刻用翻身再上用另一只腿故技重施。葵没有防备,这次真的被她撂倒在地了。但习来不及乘胜追击,女军官出身的葵就已经在地上滚了两圈与她拉开距离了,中途还顺便弄翻了点东西,但这时候已经没人去在意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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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你的啊,习墨婡……原来这么多年,你一直都在装柔弱么?”
从地上爬起后,葵不得不认真的摆起姿势应对自己那个曾经依赖她保护的挚友。她是侦察兵出身,身手很不一般。一个回合的交手就能判断出,习墨婡已经不是她能轻易拿捏的小女人了,她是个大特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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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需要一个孔武有力的我,我自不能辜负陛下的期望才是。”
习起来后却没有任何要再战的意图,她平静了下来,只顾着拍灰和整理衣服的褶皱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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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问出口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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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那可真不容易,我的手下把各种弄不死人的刑具都用上了,愣是半个字都让她没吐出来。没办法,我只好亲自提审她。我不知道她看见你时是什么反应,不过她看到我的时候,可是把还能睁开的那只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呢。”
习说话的口气轻松无比,就像学霸在吹嘘这次数学考试有多么艰难一样:
“得亏练子宁跟工匪混多了,沾了他们所说的无产阶级的痞气。她对我啊,那是破口大骂。你说她要不骂我,我可能还问不出来点什么,可她骂我断子绝孙,那我就有主意了。我记得她当年有个老母,跟她关系非常好,我就派人去找。老太太没找到,小姑娘倒是找到个十来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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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雅!?你把她女儿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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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葵的狰狞,习只以讥讽的笑做回应:
“我听说小姑娘特懂事,知道妈妈工作辛苦,希望能快快长大帮到妈妈。我是个好人,所以我遂了她的心愿,找了几个男人帮她成长。看见女儿茁壮成长,她的妈妈可是,喜——极——而——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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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什么急啊,我还没说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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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有了防备,葵曦乐一阵阵带起劲风的重拳便在打不到习身上了。办公室地形狭小障碍物众多易于闪避,从桌上到桌下,从窗前到门口,习墨婡东躲西藏,逗弄挑衅着葵曦乐。起初习闲庭信步,戏弄葵如同耍猴,但渐渐习的体力就跟不上了。作为要出任务的特务已经是多年前的事了,现在她至少已经坐了两年办公室了。而葵却一直在军队服役,差距是显著的。所以最终她还是被葵抓到了,这次葵对她没有再留手,一掌一拳的全都往她如玉般的俏脸正面招呼,直到习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葵才稍微停手了几秒,但遂她就觉得不解恨,掐着习的脖子将她拎起狠狠的砸在墙上,逼问她还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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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听之后的故事啊?哎呦,那可就悲剧多了。小姑娘哭着说你们杀了我吧别为难妈妈,练子宁却只知道哭什么都不会说。我看她有破绽,自然也就顺这条路走下去了。我告诉练子宁,打算把拷问她的刑具给小姑娘也来一套试试。起初她们还挺硬气,小姑娘忍着不吱声,练子宁死活不睁眼去看发生了什么。一个不出声一个不睁眼假装没事发生,可能么?第一轮鞭子还没抽完,小姑娘就受不了开始惨叫了。铁签进去两根,她就开始求练子宁坦白了。到底还只是个小姑娘啊,还是练子宁觉悟高,任凭小姑娘惨叫半天愣是能沉住气一声不吭。她和我装绝情,可她装的一点都不像,我知道她吃这一套。给小姑娘的几套下来,我看练子宁身上结痂地方基本都又裂开了。就这演技,蒙谁咯咯咳啊……”
杀人的欲望在葵的内心滋生,高涨。她尚还没有做出决定,手上却已经不自觉的加劲,愈加的勒紧了习的玉颈,逐渐剥夺着她呼吸的权利。千万般思绪在葵的内心堆积着,让她感同身受的体验着习墨婡的窒息。当习脸色发紫,眼看就要不行的时候,她犹豫了,最后,松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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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钥匙在哪?”
任习的身体自由落在地面上后,葵冷冰冰的问道。但习除了本能的咳嗽,没有任何回应。葵不再对她抱有期望,自行在被打翻的办公桌上寻找她所需要的钥匙,还自作主张的使用盖世太保最高长官的印章做了释放练子宁母女的假证。习还在鬼门关上打转,自然是阻止不了她的。但在葵准备去提人时,习终于缓过了劲来,假自言自语的高声呼喊让葵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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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太可惜。练子宁怎么就那么经不起考验呢?我听说赤匪的纪律是革命利益绝对大于个人利益,这练子宁也是个赤匪里的人物,怎么这点道理都不懂呢?唉,明明我差一点,就能把电烙铁给小姑娘捅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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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词说明:
地下党特指地下布党
布党=布尔什维克党(和布国要做区分)
布尔什维克=工铲=某个在麦卡锡主义中不能提的禁词
人物更新:
葵曦乐:第三帝国陆军元帅——格奥尔格·冯·屈希勒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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