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我确实认识几位和巴拉斯有暧昧关系的夫人。”约瑟芬点点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可我照你说的做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我没想到你居然会问这种问题!”我惊讶地说。
“可我问了。”她在柔软的床垫里翻了个身。“快回答我啊。”
“10万金法郎。”我一字一顿地说。
“好的,成交。对了,那科勒曼将军怎么办呢?”约瑟芬问。“巴拉斯最近几乎天天和他见面。”见我不答,她再次笑了。“也许我可以让巴拉斯把他派到莱茵河战场。”
“把祸水从法国南线引到北线?”我有些不安地动了动。“好吧,如果泼不掉祸水,就只能这么办了。”
约瑟芬突然将猫放到一旁,在床上跪直身子。她将丰满的胸脯贴了过来,妩媚的蓝眼睛中带着最温柔的暗示。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让我有些窘迫。
“马库斯,”她狡黠地一笑,将面前的几缕金发向后一甩。姣好的面容靠得如此之近,让我的目光都失去了焦点。“你愿意替拿破仑履行丈夫的职责吗?”
“今晚我是你的。”她一边柔声细语,一边倾身向前,呼吸中带着丁香的气息。烛光下的碧眼仿佛蕴含着千言万语。
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世界似乎都是丁香的气息。我想扑到她身上,撕开那件天鹅绒低胸礼服,蹂躏那充满诱惑的年轻胴体。要挣脱欲望的泥沼好难好难,但我终究还是做到了。
“我心中有着另一个女孩。”我叹了口气,别过视线。“我有自己的原则和行事之道。你还是留着这套对付巴拉斯吧。”
约瑟芬轻笑着抱起猫。“我觉得拿破仑一定会扳倒巴拉斯,成为法国的主人。”
“你怎么这么确信?”你也是穿越来的?
“因为拿破仑是女人。”
“你也是女人啊!”我笑道。“我可不觉得这是优势。”
“女人才不会突然之间就**上脑,差点失去理智,就像你刚刚那样。”约瑟芬甜甜地笑了,但眼睛里却不经意地闪出一丝令人不安的神色。“我也是女人。”她柔声说。“说不定我也会成为法国的主人。”
巴拉斯一定也在拿破仑的眼中看到过相同的神色。
辞别约瑟芬后,我独自骑着枣红马走在寂静空旷的大街上。头顶是半轮月亮和数到一百岁也数不完的星星。
草莓低鸣起来!
冷风于巷弄内呼啸,路边的灌木沙沙抖动。有人似乎在跟踪我。我勒马回身,扫视月光下的街道,却只见一排排紧闭的窗户和向着远方不断延展的鹅卵石路。
可当我转过头,那种不安的感觉又来了。我猛踢马腹,草莓立刻飞奔而去,顷刻间便冲出寂静无声的巷弄。所幸回家的路上并无意外发生。
蒂拉正在屋子里对着伊丽莎白发飙,好像是因为后者的飞刀扎到了什么不该扎的东西上面。但我对此并不关心。
“指责拿破仑的声明写好了吗?”我问女仆。
蒂拉点点头。“在您的书桌上。”
我登上楼梯,在房间里找到那篇文章,就着烛光草草看了一遍。名副其实的满纸荒唐言。蒂拉信口开河的本事比我期待的还要出色。
第二天,这篇文章被刊登在《总汇通报》上,收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我家的玻璃在三个小时内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石头打碎了五次。到了晚上,门口聚集了一大批市民,扬言要见我。他们看上去来者不善,我也就没去搭理这些人。
两个星期后,我收到了约瑟芬的来信。她邀请我到香榭丽舍大道的丽都舞厅见面,约定的时间是凌晨一点。
我裹着一身黑披风如约而至。舞厅里灯火通明,烟雾弥漫。一大群男男女女在舞池中挪动脚步,应和着节奏明快的音乐。约瑟芬正在陪一名年轻英俊的骑兵军官跳舞。她的动作活泼欢快,宛如灵动的天鹅。
看到我,她立刻抛下舞伴,拖着浅绿色的长裙走来。“要一起跳支舞吗?”
“要一起喝杯酒吗?”我微笑着问。“根据我的经验,醉酒的女孩身上会透出一股招蜂引蝶的浪劲。这样一来,之后发生的事情便能顺其自然。”这当然不是我的经验之谈,但是我实在不想跟着她加入那帮放浪形骸的人群。
几秒的沉默之后,约瑟芬轻笑起来,勾魂摄魄的双眸在烛光下眨动着。“算了,我还是更想跳舞,所以咱们彼此长话短说吧。巴拉斯已经决定将科勒曼将军派往莱茵军团了。”
“真为莱茵军团的士兵们心痛。”
“你还是为自己的部队心痛一下吧。”约瑟芬说。“巴拉斯还下令停止对意大利军团的所有援助。他不打算把狮子当做绵羊一样精心喂养。说不定等你返回军队时,会发现自己连工资都拿不到了。”
“这么歹毒?”我皱眉道。“不过应该没什么所谓,我所在的那个部队一直都缺乏补给。拿破仑让我回巴黎的目的是阻止科勒曼到意大利军团干涉她的指挥。眼下这个目的已经达成。至于其他麻烦,她会想办法解决的。”
“但愿她一切顺利。”约瑟芬说。“那么,再见。”她有些冷淡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回到舞伴身边。
我戴上兜帽,离开乌烟瘴气的舞厅,步入凛冽的寒夜之中。快到家时,我发现大门外停着一辆陌生的马车。伊丽莎白正站在院子里修剪花圃,脸颊被冻得通红。
“欢迎回来。一个像是贵族的人在等你。”她说话时,吐息会化作一团苍白的雾。“一个满身脂粉味的人,一个右腿行动不方便的人……”
“啊?”我顿觉有点慌。“一群人?”
“一个人!”伊丽莎白回答。“好像叫塔列朗。”
“一个涂脂抹粉的瘸子。”我翻身下马,将草莓牵到马厩。“我在巴拉斯那里见过他一面。”
“蒂拉说要你小心这个人。”
“小心一个瘸子?。”我耸耸肩。“如果我连残废都怕,倒不如脱掉军装,换上裙子。”
来客坐在壁炉旁,光滑的胡桃木手杖被火光映得发亮。他穿着深灰色上衣,带着雪白的手套,一只手托着下巴,显得优雅而慵懒。“晚上好,马库斯将军。很抱歉深夜造访,但有人急着找您。”
“谁?”我眯起眼睛。“巴拉斯?”
塔列朗耸耸肩。“不是巴拉斯。那人是您的朋友,但是现在不方便登门拜访。”
我犹豫片刻,好奇心最终胜过了警戒心。“好吧,请您带我去见他吧。”
出发时,我带上了武器。马车在夜色中的街道呼啸而过,蔷薇街很快被甩到了身后。我试图跟坐在身边的同伴聊些什么。他却总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似乎在想什么心事。于是我也识趣地闭了嘴。两人保持着同样的缄默,倾听着车轮撵过路面的声音。
沉默持续了大概半个小时,我开始感到有些不安了。“我们到底要去哪?”
“就快到了。”塔列朗轻声说,露出微笑。“不必紧张,我只是个残废。”
“无骨者伊瓦尔也是残废,而且是双腿残疾。”
塔列朗用胡桃木手杖敲敲自己穿着皮鞋的跛足。“您居然把他和我相提并论,真让人受宠若惊!可惜我没有一个做国王的父亲。”
“好吧!伊瓦尔藉父之名,非英雄也。”我歪着头说。“不过话说回来,你居然能轻描淡写地说出自己是残废的事实,这点倒是很让人佩服呢。”
塔列朗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人只有接受自己的一切,才能变得自信。逃避什么也改变不了。”
又过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马车终于抵达了目的地。我顿感如释重负,立刻跳下马车环顾四周。约瑟芬的房子出现在眼前,窗户里透出灯光,在深沉的夜色中显得特别明亮。
我觉得自己被耍了,便恼怒地看向塔列朗。“我们一直在原地兜圈?”
“这是为了甩掉那些监视我们的眼睛。”对方面不改色地回答,一边扶着车夫的肩膀步下马车。“他就在里面,等着单独和你见面。”
我走进大门,穿过满是花草的院子,来到客厅,始终紧握着腰间的刀柄。屋子十分昏暗,里里唯一的光源是一盏银烛台。一个女人站在墙边的挂毯前,背对着我。
她穿着雪白的丝裙,纤细的手臂从长长的衣袖中露出,瀑布般的黑发流泻至肩,在烛光映照下好似黑缎般闪闪发亮。听到脚步声,她转过身,丝裙在修长的双腿边飘荡。
我的下巴往下掉了一寸,手从刀柄上滑落。“这位小姐,您长得好像我的一位朋友。”
拿破仑没有理我,静静地走到桌边,丝裙在身后婆娑。她拿起一张报纸,将诋毁自己的文章对着我。“马库斯,这个真的是你写的吗?”
“不是!”我斩钉截铁地回答,大脑在疯狂地转动,想着该如何安抚拿破仑。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充满痛苦的蓝眼睛默默注视着我。
“是蒂拉写的。”又是几秒的沉默,我低头看着铺在客厅里的地毯。“是我让蒂拉写的。”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拿破仑并没有提高声音,但我还是知道她发了飚。
羽毛笔、揉皱的报纸、小镜子齐飞。我任由它们打在胸前,留到地毯上。“这是为了打消巴拉斯对你的戒心。”我快步走到她身边。“牺牲一点点名誉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忘了自己的最终的目标了吗?报纸不会跟统治者作对,媒体只是包装权力的工……。”
我剩下的话被一个吻封住了,湿润的触感持续许久,触电般的感觉让我心跳加速。她的舌尖有蜂蜜和红酒的味道。就在我以为这个吻会永远持续下去时,拿破仑颤抖着退开了。
“我以为你抛弃了我,站到了巴拉斯那边。”她轻声呜咽,将脸贴到我的胸口。“我以为你不再陪着我了。我真的好害怕,我已经习惯了依赖你,即使你有时会显得很不可靠。但我已经习惯了依赖你。”
我突然觉得胸口堵得厉害,好似被压上了一块很大很大的石头。“抱歉,我应该给你写封信解释一下的。”我声音沙哑地说。“你穿裙子的样子好美,就像冬天的初雪一样洁白无瑕。”
“我刚刚才换上的。”她抬起头,晶莹的泪水沿着脸颊流淌。“我希望用这身打扮挽回你的心,但现在我发现它根本不曾离我而去。我不会在别的男人面前穿这身衣服。”
“我也绝不会爱上别的女人。”我拥紧她,将脸埋进她的发间,感情的暖流传遍全身。“还记得我们军校打雪仗的事吗?”
“当然,那时我们还都是孩子。”
“现在我们已经长大,却仍在游戏人生。只不过游戏里加入了新的元素。”我将手伸进她的胸衣,丝绸被撕裂时发出声音比我预料得要响。不过无所谓了,让全世界听见都无所谓了。“爱!”……与权力。我在心里默默说完。
“我会为你赢得这场游戏。”我轻声细语的同时,她已一丝不-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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