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晴朗的夜晚,星光熠熠,海风吹拂。
我骑上草莓,和内伊一起前往阿克堡附近侦查。越过焦黑干裂的田野和崎岖多石的山岗后,两人策马登上一座隆起的土坡,同阿克堡巨大的城墙遥遥相望。
我听见内伊在一旁发出惊叹。
这座城堡三面环海,傲然屹立于陡峭的山顶,伟岸的城墙足有数十米之高,宽度几乎遮蔽了其后的**。在那些深灰色的巨大城齿之间,散布着零零星星的火光,缥缈而摇曳。城堡内驻扎了多少守军,我不安地想,几千,几万,不计其数?对了,还有那些能取人性命于无形之中,在夜色掩护下神出鬼没的暗杀者。他们比城墙上的大炮还要危险十倍。
这就是拿破仑的命运之锁吗?我心想,砸碎它,所有的一切便会全然不同。她命中注定的悲剧结局便能改变。
风势转强,我听见自己的披风在身后飘动的声音。“知道吗,内伊?”我边说边收起望远镜。“我在创造历史,简直想想就刺激。从小学时代起,我便坚信着一件事。这世上一定有条属于我自己的人生之路,幸福美满就在尽头,可直至今天,我才找到了那条路的起点。”我伸手遥指傲然耸立在大海之畔的阿克堡。“就是那里。”
“什么意思?”内伊皱眉道。“你活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才开始自己的人生?”
“是啊,我等了太久才开始,不过问题仍然不大。”
“老实说。”内伊望向阿克堡高耸的外墙。“我觉得咱们不可能攻下这座城堡。”
我有些不高兴了。“凡事不能太早下结论,试了再说。”
回到营地后不久,一名少尉便通知我前去开会。当我独自走进坐满军官的帐篷时,拉纳正在桌边发言。“我们应该挖几条直通城堡内部的地道。”
“这听上去像是中世纪的办法。”桌对面的达武评价。
“也是唯一的办法。”拉纳说。
我不声不响地长桌末尾的空椅子上坐下,心中思忖着那几条地道需要挖多少年。
拿破仑注意到了我。“马库斯,你刚刚到哪去了?”
“侦查地形。”我回答。
她蓝色的眼睛闪了闪。“然后呢?有好的建议吗?”
我慵懒地斜靠在椅背上,注视着拿破仑的眼睛。“我的建议是不要正面强攻。阿克堡的城墙高到让一切云梯和抓钩都无能为力,厚到使我们目前拥有的全部火炮望之兴叹。除非把之前遗弃在沙漠里的重炮都找回来,否则这场战斗凶多吉少。”
“装载攻城火炮的船只正在赶来的路上。”拿破仑说。“只不过我让船长挑选了最安全的航路,所以路上花费的时间可能会久一些。”
“如果运大炮的船被英国战舰逮住怎么办?”内伊开始抬杠。
我在椅子上动了动。“那咱们就乘热气球飞到城堡上空,用石块砸土耳其人。”
坐在我旁边里昂叹了口气。“我们想听点实际的建议,马库斯。而不是你的奇思妙想。”
“这其实蛮实际的。”我说。“第二次世界大战时,美国在日本的广崎和长岛空投了两个八路,造成的伤亡不可计数。” 好像是这样的吧?该死,我记不大清楚了。
“这计划听上去的确蛮实际的。”拿破仑说。“可我们没那么多热气球,也没那么多石头。”
“我们可以先切断城堡与外界的联系,坐等土耳其人饿死。”缪拉说。
“不行,我们没有舰队。”亚历山大指出。“根本无法阻止敌人从海上获得补给。”
“那你有何高见,亚历山大。”我问。
对方摇摇头。“暂时还没什么好办法。”
我有些不大高兴了。“你这家伙,平时开会反驳别人时总是滔滔不绝,一要你拿个主意就哑巴了。”
亚历山大略一耸肩。“我不擅长出谋划策。”他静静地说。“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很多看似无法攻克的城堡,都是从内部被攻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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