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一见到我回来，妹妹立刻放下了手上拿着的纸质书，一副慌慌张张，像是做了什么错事被发现的样子。
“你这一脸被吓到的表情才是怎么回事呢。”
听到我的疑问（也许），妹妹显得更加手足无措了。
“那，那是当然啦，谁让姐姐不敲门的.....先不管这个，那个什么「智蕊」的事情怎么样了？”挠着头思考的她，好不容易找到了转移话题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
“先别提它了。我想要冷静一下，没事的话，暂时先别打扰我。”
好吧，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你的那本书的事情。大家都有那么点事情不想让自己以外的人知道。
“怎么了姐姐，不像平常的你啊……还是说......？”
“这回的事情，和某些不得了的人扯上关系了。”
“是么？”妹妹歪着头半信半疑，“好吧……好好休息吧，姐姐大人。”
“嗯……”说完，我就缩回了自己的小屋子，关上了门，躺在床上，梳理了一下今天的经历。
娜布丽丝和我们谈论了关于「智蕊」出现问题的保密事项。她承诺将给我们特殊的“回礼”，来换取我们的沉默。
虽然谈话的气氛总体上来说是很平和的，但是任何有常识的人都知道，正面和「星庭」中最为强大的公司董事长作对，会招来什么样的灾祸。
「星庭」里几乎所有的研究所都有它的支持，仅是如此，我就得慎重对待。更何况是在「星向盘」内部任职的启明呢？
不过，她倒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只是不希望我们把「智蕊」的副作用扩散出去，并且表示他们正在寻求对策。
所以，即使继续调查下去，也不在她的监管范围之内的。只要不被「智蕊」本身察觉的话......
“嗯嗯~”
抱着软软的枕头，我闭上了眼睛。
思维混乱，人格偏离，今天去接受「智蕊」相关手术的人，大多都曾出现这样的症状。川葵也不例外。
娜布丽丝把这种症状称为“人格转移症候群”，特指个体的行为与他的本有行为不符，甚至出现个体在多个相互冲突的行为方向上竞争式地执行的症状。
说白了，就是换了个人。
据推测，出现这种症状的原因可能是病人对大脑内外部分的信息没有彻底区分，在他们使用「智蕊」进行互相的模拟体验后，他们没能恢复对原有躯体的支配权，才出现了这种事情。
明显的，假如植入了这个东西的人全部出现了这种所谓的“人格转移症候群”，那整个「星庭」就要乱成一团了。
这也许就是娜布丽丝限制我们的原因。
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容忍？
不再拥有自我的社会，那还是能够让人安心的社会么？
不，也许在这之前，像这样的实验本身就是一种过快的扩张。如果我们还没有成熟到能够自如应付这些问题的话......
想到这里，我不禁抓紧了枕头，松软的触感被瞬间压缩在了指尖上。
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头……
为什么她要把这样的事情告诉我们呢？难道她会和所有拥有这种症状的知情人这么说吗？那样的话，就凭「星庭」复杂的人际关系网，那和通知所有人没有区别。
......说不定已经有别的人知道了？
不放过突然冒出的念头，我果断起来，打开电脑，第一时间进入强检索状态。
会不会有人先人一步，把这件事情发布在网上呢？
盯着滚动着的屏幕，我不断地分析着。但是，在检索了十几分钟，超过90%的检索关键字被遍历，但完全没有结果之后，我果断放弃了。
切，不愧是「星向盘」……
几乎所有能够在网络上查询到信息的手段都被他们介入了，我根本查不到有关「智蕊」bug的情报。
早该想到这一点了。这样的bug，对于「星向盘」来说极其不利，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不择手段在第一时间内封锁掉与其有关的消息的。
可这样子的话，谁又能解答我的疑问啊？
要不，去和启明讨论一下？
在思考了一会过后，我决定等到明天早上行动。
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我打开了聊天工具，找到了启明依旧发亮的头像。
这是我第几回早早的就起床了呢？以前明明不这样的。
要么是忙于理论的学习，要么是忙于文件的整理，晚睡晚起已经成为我的日常。
可能，整个「星庭」的人，都是这么活着的。
——更有甚者，比如现在我要联系的这个人，可能连睡觉的功夫都省了......
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我发去了一大堆令他困扰的问题。
因为我这里有「彩院」的架构带来的加密，所以不会轻易被追查到。可是他不同，他的回复内容是完全暴露的。
不过，这也可以作为「星向盘」采取手段进行封锁的证明。如果真的有这种事情的话……
不到一分钟，我就从「戒指」收到了语音消息。
“全是杂音......等等！”启明好像刚刚反应过来一样，才录入了半句话就断开了。
过了1分钟左右，他才重新传来语音。
“在聊天工具上谈这件事情，而且还不是全程加密......你这是在作死吗！”听起来，他生气了。
看来我猜对了。
“无所谓，反正我这里有加密。即使信息被截留，或者窃听了，他们也只能知道你说了什么。”
“切。”
即使是他这样的电子工程师，也难以处理我这里的网络环境。
利用「彩院」的旧电脑作为信息的发射源，但是信息的调制却由「戒指」完成。
因为来源是「彩院」，所以解析端肯定使用「彩院」的标准进行解析。可惜，调制的信息是以「星庭」里的标准进行的，解析端是得不出正确结果的。
因此，启明一开始会收到杂音，也是理所当然的。
至于他怎么得出正确信息这件事，别忘了，他可是「星向盘」的电子工程师，自然有的是办法。
嘛，无论怎么说，谢谢父亲大人，为我提供了这样的保护。
“别以为在「彩院」通信就不会被抓到，只要他们愿意，他们完全可以设置完全解析的！那样的话，你肯定绕不过！”启明的语气相当激动。
因为钻的是自动通信系统的bug，所以其实不是一个万全的方案。
至少他似乎挺不喜欢我这么做。
“照你这么说，「蓝网」不也不能用吗？”我发去了问题。
“「蓝网」通信的加密标准，可是量子级别的！谁会有闲心拿非量子计算机破译它啊……再说，即使是「星向盘」，也没办法轻易动用上面的人才有权力用的量子计算机啊~”启明一本正经地朝我解释。
“那种规模的企业，没有上面的人撑腰，可能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吗?”
“说的也是……你的意思是，为了不使得谈话内容被侦测到，我们还是当面谈好？虽然调用量子计算机是要提前申请的，不过......”
不知道是启明的操作问题，还是信号问题，语音在这里就停掉了。
“无所谓的……如果真的想查的话，他们势必会动用整个「星庭」的资源吧……也许「星庭」本身也会成为监视的一部分……不过，稍微谨慎点也是好的。”
不过看样子，好像没出问题？
“那么……”我还没说完，新的聊天窗口就弹了出来。
“杏舞，那个，听说「智蕊」出问题了，是么？”by组曲
来自组曲的聊天窗口突然跳了出来，连续振动的屏幕几乎要晃花我的眼睛。
连组曲都知道了，难道这件事情已经被扩散开来了？！
那样的话......
“启明，快去组曲那里，要多快有多快！”
“我刚想告诉你，有人好像侦测到我们的谈话了！不过内容还没有被访问。注意！”
启明非常着急地喊出来了。
原来刚才语音停掉的原因是这样？！
“没事的，那个人还没有介入。我们的谈话内容还不会被查到——只要你那里的家伙不出问题。”
“那好吧。不过为了安全，剩下的问题，等到组曲那里再说。”
发送了最后一条信息之后，我便去做出门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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