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是个麻烦，泽林斯基站在阿尔捷米住宅前的警戒线不远处的树下如此想道。
在二十分钟前，还在办公室等待阿尔捷米的泽林斯基接到了廖尼亚——阿列克谢的直系下属的来电，告诉了他阿尔捷米住宅的地址，让他马上赶到这里来。
这个家伙莫非不仅让我帮他办理文书，还想让我在葬礼上念悼词吧。泽林斯基自嘲地笑了笑，但他的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他看到廖尼亚弯腰穿过了警戒线。
“泽林斯基副处长，”廖尼亚打了声招呼：“你来的真快，我们初步取证的工作还没完成呢。”
“我清楚，”泽林斯基拍落肩上堆积的雪：“但准时就是迟到。”
“是......”
“我们走吧。”
泽林斯基快步走向案发现场，这让刚想奉承他几句话的廖尼亚感到一阵尴尬。
“大致的死亡时间？”
“是在下午四点至五点左右。”
泽林斯基环顾了一下住宅内部的环境。
“第一现场的发现人是谁？”
“是编号为26175的邮递人形。”
“人形？”
“是的，由于邮政人形没有安装基础的应急模块，它便找周围的人类——也就是阿尔捷米的邻居寻求帮助。”这时，一位探员拿着一份文件找廖尼亚。
泽林斯基皱了一下眉头：“这么说现场可能被破坏了？”
“事实上，确实被破坏了。但值得庆幸的是，那个金属大脑的家伙仅仅破坏了现场的原始足迹。”廖尼亚回复着泽林斯基，却在看那位探员递过来的文件。
这件案子完结以后一定要强制邮政局的那帮蠢货给人形安装应急模块，泽林斯基一边骂着邮政局的管理人员一边巡查现场，突然，他停止了脚步，泽林斯基弯下身子，观察自己面前的地毯。
这是一小片结块的地毯。
“副处长，你是发现什么了吗？”刚刚交还文件的廖尼亚凑上前问道。
“没有，”泽林斯基起身：“死亡原因是什么？”
“初步鉴定是死于民用人形的失控，现场尸检报告显示，阿尔卡季身上有十一处刀伤，法医认为是该名人形失控以后，使用水果刀刺死他的。”
“那对这名人形的云图解析有查明失控原因吗？”
“很抱歉，副处长，它的心智云图已经熔毁了。”
“什么？”
“根据人形上的商标，我们联系了生产厂家IOP的技术人员，他们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协助我们解析云图，但是他们发现云图已经熔毁。为了进一步调查，我已经派人将尸体和人形一同走了。”
泽林斯基不满地看着廖尼亚。
“你认为这件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我认为是在阿尔捷米回到家的时候，那名失控的人形冲向他，并对他刺了九刀。行凶后，出于自身设定和对失控举动的思考，这名人形的云图过载，造成了熔毁现象......”
“立案调查。”
“恩？”还沉浸自己推理中的廖尼亚一时没反应回来。
“阿列克谢局长不是在主持杰尼斯案的工作吗？我认为这两件案子可以并列调查。”
“可是局长他只是因为忌于杰尼斯在检察院中的地位才做的调查，谁会在乎一个入职不到半年的小检查官？再说处长还没有休假结束......”
“我来接手。”
“.......”廖尼亚怔怔地看着泽林斯基，过了几秒，他才开口：“行，我会和局长报告......”
“能麻烦现在去报告吗？辛苦了。”
廖尼亚吸了一口气，答复“没问题”后，便到外面电话联络阿列克谢。趁着这个间隙，泽林斯基拦住了一名路过的探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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