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使大会更有趣,在大森林里圈出的猎场范围特别大,以小孩子的速度从一边到另一边要花上小半天,现在晌午未到,空修思他们必须在傍晚前回来,晚上的森林可能会迷路。有一万五千名士兵围住猎场,以防心怀不轨的人闯进去。
猎场外搭好了帐篷,国王他们在帐篷里做临行前的最后准备,之后国王和五个公爵就在帐篷里等候他们归来。猎场的另一端,他们的目的地会有几辆马车等待,他们到达后就坐马车回来,连同猎物一起。
现在,空修思他们都换上了自己的装备,每个人的弓和短剑上都刻有家纹,样式不同但都能看出价值不菲。
“你确定要穿这身?”
“嗯!”
空修思看见格罗欧的装备,一脸诧异。其他人包括空修思在内都只有弓箭和短剑,就格罗欧戴头盔,穿皮铠,空修思瞧见他下面露出的锁子甲。
“你是要和鹿近身格斗吗?听说鹿只放了十五头进去,你的路线在最外边,碰上的几率可不高。”
“哈哈,空修思你不懂了吧,我这是有备无患。”
“有备无患指的是准备,不是装备。”
“不是吗?……呃,不,我当然知道。”
空修思摇摇头,问另一边。
“伯里斯,你有练习过吗?”
“没有。”
“那我们一样呢。”
“要比吗?”
伯里斯以为空修思也要比试。
“不不,我不想那么麻烦,不如说我还想偷懒呢。”
“……你昨晚没休息好吧。”
“嘘!”
空修思轻声表示打住,幸好伯里斯说话声音不大,其他人没注意到他们,只有他们的父亲在看这边。空修思和他对视一眼,然后装作清点箭的数量的样子。
弓是自带,箭则由国王提供,每人的箭囊里放了二十只箭。对小孩子来说,长时间带着这些装备就是个不小的负担,相当耗体力。
空修思想不带短剑,可只有自己提出来未免太娇气,只好放弃。
离晌午还有段时间,他们的午饭只能在猎场里吃。午饭也是自带。
一切准备妥当后,空修思他们在王国顶端的几个人物注视下,开始出发。
“国王陛下,父亲大人,我们出发啦!”
格罗欧元气十足。
“要小心呐,艾雷兹。”
王子殿下默默点头。
“父亲大人,我们走了。”
伯里斯向父亲告别,空修思什么都没说,也没直接离开,而是等伯里斯告别完后一起走。
“伯里斯,昨天谢谢你了。”
“嗯?你说什么?”
“你帮我求情了吧!我听说了。”
“没、没什么,你教我学习的回礼而已,不然我才不会帮你。”
“嗯呵呵,但还是谢了。”
两人在入口走上各自的路线,其他人也在进行道别。
“赫比曼,你要珍惜现在领先的优势,不然下次……”
“我明白的,父亲大人。”
“嗯,好好努力,别像你母亲一样。”
博冉波兹父子说完悄悄话后分别了。
“迪瑟博,你还是穿这样的衣服来了,为什么不穿得朴素点啊,弄脏了怎么办?”
“放心吧父亲大人,我都事先安排好了。等我走一圈回来,保证还是和现在一样干净。”
迪瑟博和他父亲挥手告别。
杰斯威森家的告别方式与众不同,是父子互相对视。
“嗯。”
杰斯威森公爵满意地点头,契同样有力地点头后便转身离去。
每人一条路线,所以有七条。在进入森林时,从左往右分别是格罗欧、伯里斯、空修思、艾雷兹、迪瑟博、契、赫比曼。
在入口处的树上挂了一块牌子,上面刻着猎场的地图、七条路线和现在的位置,猎场里同样有大量这样的木牌,防止他们在森林里迷路。
“大家,要加油喔!加油!”
在所有人尚未分开太远时,格罗欧放声大喊,但没有人回应,只有空修思和迪瑟博挥挥手,伯里斯跟他们学,见格罗欧没看见,尴尬地放下了。他们可没有格罗欧的热血劲儿。
“看你回来的时候这股热情还有几分。”
空修思乐呵呵地在心里估计着负重最大的格罗欧走完路线需要的时间。空修思和他总聊不到一块,却不排斥和他相处。
(如果阿恩生在普通家庭的话,或许就是这个感觉。)
待他们走后,国王和公爵们并不是在喝茶闲聊。让无关人等退下,由国王信任的数名骑士把守在帐篷外。
“……情况就是这样。”
“嗯。”
杰斯威森公爵向国王汇报完他巡查边境的情况,国王眉头紧皱。
“陛下,他们如此放肆,应该进行处罚。”
“啧!”
不知道谁发出的声音,克伦布尔左右环顾,四名公爵都事不关己的样子,因为他们都讨厌他。
“克伦布尔卿,你说处罚……是要怎么做?”
海布普公爵故意提出疑问。
“我们现在就是要讨论这个。”
“呵,”海布普公爵嗤笑,“不就是因为我们没办法随意处置他们,他们才会这么狂妄吗?”
“哎,”埃瑞耶公爵叹了口气。
“谁能想到,所有守卫边境的贵族,十七个边境伯会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暗地联合起来对抗我们呢?察觉到的时候都已经晚了。”
“难道不是因为结党之风在王国盛行,他们也顺应潮流吗?”
克伦布尔公爵讥讽道。
不必多说,他指的是其他公爵的派系,公爵中只有他是拥王派,和其他公爵水火不容。被怒视也无所谓,克伦布尔公爵没有和他们好好相处的打算。
“现在不是你们吵架的时候,对眼下的问题要及时想好对策。”
国王发话了。两边都收敛,思考对策。
“因为守护边境的重担,所以他们最少也拥有两万的常备军,加起来大约有四十三万的军队,全部训练有素。”
四十三万,是王国大部分的军队。因为没有和别国接壤的贵族之间不会互相攻打,除了维持治安、讨伐山贼的小部分军队外,没拥有数万的军队,毕竟军费是笔不小的开支,还不如让人民当农民增加收成。只有边境伯和杰斯威森公爵家才有经过多年训练的强大军队。万一战事发生,其他贵族只要让那些农民锄头换长枪上战场就行了。
为了维持军队数量,王国每年都会帮边境伯负担一部分军费,就是给予资金援助。
“跟你的军队比起来如何?我是说从单个士兵的素质来看。”
博冉波兹公爵说出了所有人最在意的问题。
杰斯威森公爵扫视众人脸上的神色,肯定地说道:“我的士兵是王国最强的事实没有改变。”
“噢!”
“那真是太好了。”
“不愧是‘王国之矛’!”
尽管对他傲慢的口气不爽,他们还是口头夸赞一番。
“杰斯威森卿,你的军队数量还是维持在十万左右吧?”
“是。”
“如果两军交战,你的军队能赢吗?”
询问的克伦布尔自己都不认为他能赢,只是想泼盆冷水。
“兵力差距太大,我不敢肯定,要看指挥官。”
说这话的时候,杰斯威森仍然保持自信,也就是说指挥方面他也不认为自己会输。
看克伦布尔黑着脸,埃瑞耶公爵继续把话说下去。
“放心吧,不会让你独自作战的,即使比不过他们的士兵,我们也会贡献一份力,敌众我寡,反过来才对。幸好他们在中央的影响力不大,还没什么人追随他们。”
“‘还’呀……”
海布普公爵强调。
“陛下,菲尔菲尼边境伯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应该站在您这边才对吧!”
国王眼睛看向地面,他知道肯定会谈到这个问题的。
“当然是站在我这边。”
这一句话让海布普稍微放心了点,但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变了脸色。
“王国的贵族不帮助国王还会帮谁?贵族都是王国的支柱,我作为国王,相信你们对王国的衷心。”
海布普明白了,国王是不想把话说清楚。
“你们刚才说两军交战,哪来的两军,都是王国军,你们是想自相残杀不成!”
“陛下,我们绝无此意。”
克伦布尔公爵出来说话,其他人不会说。在他们眼中,克伦布尔就是一脸媚相讨国王欢心。
“我觉得还是要断了每年的援助。”
撇下国王和克伦布尔公爵,海布普公爵和其他人商量。
“杰斯威森卿能独自负担十万军队的军费,他们就算领地小了点,两三万军队的费用应该还是出的起的。”
看向杰斯威森公爵,他点头同意。
“他们就是想多贪些钱财,难看的吃相!”
博冉波兹公爵骂道。
“我赞同,就算和他们的关系恶化,也比继续养肥他们好。现在他们相互支援,很难先对付其中一个,只能缓图,欲速则不达。”
埃瑞耶公爵发表自己的意见。
“国王陛下,先这样处理可以吗?”
海布普公爵向国王传达暂时的方案。国王和克伦布尔公爵都听见了他们的对话,觉得只有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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