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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黑发的少年

第五章 黑发的少年

"我的肚子...好饿啊......"

一个衣衫褴褛少年在布满垃圾堆的废墟中缓缓的走着,一头参差不齐的黑发随风摇摆。闷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恶心的腐臭味,然而少年看起来并不在乎这些。他对这一切早已感到了麻木。

少年空洞的脸上不存在任何表情,他已经三天没有吃到任何固体的食物了,走路一跛一跛的,好像随时都有可能会突然跌倒。

从外表来看,少年才差不多才十二岁左右,但少年的脸上却没有与他年龄相同的那份纯真与稚嫩,反而散发出一种成熟而冷漠的氛围,在他漆黑的瞳孔中仿佛寄宿着无止尽的黑暗。作为从小在遗忘之城长大的居民之一,少年早在年幼时就看透了人性的黑暗与真实。

夕阳下,两只饥肠辘辘野狗吠叫着,为了一块干扁的火腿而大打出手,互相撕咬着彼此,就当少年正在思考着打不打了赢两只野狗时,他听到了背后传来了有节奏脚步声。

长期以来的直觉使少年立刻绷紧了神经,做出了防备动作。

突然,少年的肩上被人拍了一下。

少年反射性的回过头去就是反手一拳。

"你在这啊,克劳...握草!"

"碰!!!" 伴随着沉重的一声,少年的拳头结结实实的打中了说话者的脸。

但被打中的人非但没有被打飞,而且出拳反弹回来的手劲,还让少年的手感到几乎骨折的痛苦。

不妙,真的不妙。

少年的心理此刻正冒着冷汗。

正当少年转身想要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时,一只粗糙的大手按住了少年的肩膀,这一按,犹如千斤重的铁块压在肩上,使的少年无法再往前踏出半步。

"我说克劳德啊!" 一阵低沉的声音从少年身后传来。

从背后传来的轰鸣声让少年感觉到了危机。

不要回头,很危险,被称为克劳德的少年警戒着,身体的本能正在敲响着警钟。

话虽这么说,但少年还是慢慢的回过头。

"好久不见了,艾尔老大" 少年弱弱地回答道。

在他的背后,一个身影仿佛高塔般耸立着。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背光的关系,此时的少年,看不见青年脸上的表情。

但就算看不清楚脸,少年也明白青年是什么人。

那么孔武有力的外表,那么厚实的身材,只有可能是那位在遗忘之城里活生生的传说、行走的奇迹,有"黑熊"之称的艾尔了。

艾尔的全名为艾尔赫克朗,在街头里因为那宛如黑熊般的暴力而出名。

同时,他也是唯一能在少年心中称了上朋友的人。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艾尔。

"你这家伙,那么久没见,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 艾尔摇了摇头笑道,刚刚所散发出的威压仿佛开玩笑一般,瞬间荡然无存。

"你也是啊,真的好久不见啊,自从你去了王都之后。"

少年平淡的说道。

"话说回来,自从认识你这家伙之后,好像从没看见你露出微笑呢。" 艾尔轻松的抱怨着,放开了抓住肩膀的手。

"是吗。" 少年歪了歪头,有些好奇的说道。

没有了肩上的巨力,少年不禁有了喘过气的机会。

"是啊! 你这家伙啊,整天总是面无表情的,仿佛别人欠了你几千万元一样。"

"呜......" 虽然少年的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与少年相处很久的艾尔知道,少年应该是在认真的反思着自己平时自己的举止。

"啊,对了! 这个东西给你 " 艾尔从身后的麻布袋中拿出了一个用袋子装着的饭团。

从艾尔一拿出饭团的瞬间,少年的目光就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饭团看,口水都不自觉的流出来了。

毕竟,他已经整整三天没吃东西了。

看到少年那饥饿的目光后艾尔把饭团向少年抛去。

少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住了饭团后疑惑的看向了艾尔,虽然他仍然是饥饿的,但他不想当一个不知礼貌的人,脸上仍是面无表情。

"啊啊,拿去吃吧! " 艾尔笑道。

"抢来的?" 少年疑惑的问。

"不,是用赚到的钱买来的。你也知道,我早就不干那一行了。" 艾尔语重心长的说,"你也赶快把饭团吃了吧,不然可要凉了啊。 "

在得到了艾尔的许可后,少年便狼吞虎咽的吃起了饭团。

"姆嗯姆嗯姆嗯...好吃! 太好吃了!" 少年说到,嘴上仍不停的吃着饭团,这对许多日没吃饭的他,简直是雪中送炭一样。

"好吃就好,慢慢吃,小心别噎到了!" 艾尔看着少年,温柔的说道。

"咳咳咳咳咳咳!!!"

"你看,我就说吧。"

~~~~~

时间来很快的来到了晚上,家家户户开始点亮了灯。

"你今天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呢?"

"当然是来关心你的啊,...虽然是想这么说,但其实是因为工作的关系啊。" 艾尔意有所指的指了指背后的麻袋。

"工作啊...有需要帮忙的吗?"

"暂时没有吧。"

"你到底是做什么工作啊,这么神秘。"

"嗯...你总有一天就知道了吧。"

艾尔叹了一口气,下意识的抬头望向了漆黑的天空。

"时间差不多了,我该走了。" 眼看时间不早了,艾尔拍拍身体,站起身准备要离开。

一时间,气氛突然变得沉默。

"谢谢!" 少年突然说道,然后努力的从嘴角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个笑容。

看到了那个笑容,艾尔的脸不禁僵硬了。

那笑容,不,应该称之为阴森的冷笑,让人不禁起了鸡皮疙瘩。

但是为了少年,艾尔还是铁着脸对他挥了挥手。

太恐怖了,艾尔想到,谁知道那个少年居然隐藏着那么可怕的武器。

想到这,艾尔又打了个寒颤。

"啊! 真是孤单呢。" 在艾尔走后,少年一个人望向刚刚艾尔坐着的位子,缓缓的说道。

少年与艾尔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要说艾尔与少年的关系应该是兄弟之间的关系吧,没有血缘的那种。

与少年相同,艾尔也是在遗忘之城长大的孩子,年纪比少年大上三四岁,艾尔一直把艾尔当成亲弟弟照顾。

在艾尔离开遗忘之城前,两个人住在一起,艾尔对于打斗十分擅长,属于地方上的霸主,周围的混混没事都不敢来招惹它们。偶尔艾尔也会去地下竞技场打斗,赚点小钱。

在一年前艾尔神秘的消失到王都工作后,他们彼此碰面的次数就大幅减少了,听说艾尔在王都混的有声有色,目前正在王族亲卫队中当打手。他也说等到了少年长大后要他去王都,艾尔会给他一份足以温饱的工作。

看到了艾尔的生活过的更好了,少年也为他感到高兴,只不过这样一来,就变成只有少年一个人了,遗忘之城的混混们也知道少年背后的后台很硬,平时也不太会来找碴,偶然碰上几次的麻烦,也都凭着少年的过人的智慧与冷静化险为夷,少年就这样平安的活到了今天。

"走吧,该回家了。" 少年自言自语道。

少年慢慢的走进了路边不起眼的小巷子,他的脚步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就这样稳稳地走着,偶尔前面拐个弯、偶尔翻过旁边的墙,少年对这里复杂的小巷已记得一清二楚。过一会儿,少年终于到达了一个肮脏的帐篷前。

那是一个,在垃圾堆中毫不起眼的小帐篷,说是帐篷可能还太抬举它了,因为它只是由几根手腕粗细的木棍结合一块发出霉臭味的帆布所搭起的简易棚子而已。

少年平静的看了看帐篷,曾经那里有过温暖与欢笑,但如今只剩下冰冷...。

只见少年钻进了简陋的帐棚,然后慢慢地躺到了一个由破衣服堆起的小山上,用手枕在头下。

(晚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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