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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Act 4:公主大人的秘密

第四章 Act 4:公主大人的秘密

「终于来到本学期排名战的准决赛了,首先让我先介绍一下双方选手 ----」

学园半年一度的排名战是决定个别学生校内排名的重要指标,同时也是芬撤里尔学园规模最盛大的比赛之一,每每吸引大量学生前去观看,几乎每场比赛的看台都挤满了观众,可谓人烟稠密、水泄不通。

主持正式宣告这个学期排名战的准决赛即将开始,这让会场裡面的气氛更加高涨了,双方的支持者奋力替自己支持的选手呐喊助威,配合场内华丽的烟火效果,形成一个声势浩大的画面。

「左边出场的是外号『灼炎舞姬』的娜塔莉.拉迪哈尔选手。」

竞技场左边出口喷出烟幕效果,待烟雾逐渐散去,一名红髮赤瞳的少女现身在那裡,她脸上凛然无惧的神色彷彿在透露着这位公主殿下坚强的斗志。

「加油,『灼炎舞姬』殿下,加油!!!」

「加油、加油、加油!!!」

「一定要嬴啊,公主大人!!!」

观众席上不断有人替她呐喊着、鼓励着、甚至在挥舞印上了火焰纹章的红色旗帜。

这位从小就被託付了很多人期望的公主大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活过来的,为了达成他人对自己的期许而不停在努力着,渴望他人认同自己、欣赏自己,这对她来说便是生存的意义,没有别的。

所以打从她进入这所学园以来,她的心中只有一个字 ---- 那就是「赢」。

只有赢了,她才不会辜负别人的期望;只有赢了,她才能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只有赢了,她才能继续迈向那个名为「最强」的巅峰。

背负着身为王族的命运和身为公主的尊严,这条路不是她能选择的,她知道。

「我要『赢』!!!」

她在心底裡默默祈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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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个呢,昨天我不是说过要带你去逛逛学园外边的市集吗?」

放学后,在空无一人的班房内,娜塔莉如此的反问道。

大抵是因为害羞的缘故,娜塔莉红着脸垂下头来,但雪亮的眼眸却悄悄的上滚动,观察着洛特雷的反应。

「啊…… 好像是有那回事的说……」

「如果没问题的话,那就现在去吧,不、不然你看,天色都就快要黑下来了呢!?」

娜塔莉双拳紧抱在胸前,似是在替自己壮胆的样子,气势汹汹地朝洛特雷迫近。

既然她都这样的坚持了,那么洛特雷也就不好意思再拒绝了。

「呃…… 嗯,那么就麻烦你了呢,娜塔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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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两人抵达市集时,时间已经接近黄昏了。

金黄色的天幕上,几隻小鸟在自由自在地悠閒翱翔着,街道上的人影稀稀落落的,偶尔传来几道宠物的叫声。

娜塔莉一边走,一边给洛特雷引路,顺道把市集的商舖一间接一间地介绍给洛特雷知道。

「那边是食店街,可从找到很多东西吃喔……」

「那座高高的白色长方形建筑是教堂,假日时许多学生都会到那边去祈祷喔。」

「那座矮墩墩的深蓝色建筑是书店,不管是教科书、魔导书、机械工学书还是别的,全都可以在那裡找到。」

「至于那座褐红色的是女性用品店,可以找到裙子、髮夹、胸……… 不,你让我说了什么啊,这些你完全不需要知道啊!!!」

像是发现了自己说错了东西那般,娜塔莉泛红着脸,朝洛特雷使劲地抗议。

「哈哈…… 抱歉」

洛特雷也只得啼笑皆非地苦笑着。

市集本身并非很大,大约就只有半个标准足球场左右,逛一个圈便能走完。

要说特点的话,正如娜塔莉之前所说的那样,因为是在一所女校的旁边‧所以售卖的东西也比较女孩子气,即便是吃的东西也主要是甜品之类的,这让洛特雷怀疑女生吃这么少东西真的够饱吗。

(嘛…… 既然也进来了这学园,也只能好好的习惯一下吧……)

「最后就是这裡了,」

娜塔莉和洛特雷来到一块没建筑物的空地前。

「这裡就是公园囉,是个休息和㪚心的好地方呢。」

放眼望去,只见公园裡种植了各式各样的花草树木,中央是一座壮观的喷水池,四处还放置了不少长椅,无疑是一个可以纾解任何压力的绝佳地点。

「那么既然我们还有时间,不如就在这裡坐下聊聊吧,反正我也想趁这个机会多认识娜塔莉一点。」

「诶、诶!!?」

娜塔莉通红的脸上浮现出错谔的神色,嘴巴也张开成O型的,随后就像是为了掩饰似的而别过脸去,但从洛特雷的角度依旧可以清晰看见那红透了的耳根。

「那个…… 娜塔莉是不愿意吗?」

「不、不是那样的,只是稍、稍徽有些惊讶而已。」

「惊讶!?」

「其实呢,我虽然是公主殿下,但实质上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被人真正关心过。」

娜塔莉把白皙纤细的双手交迭在胸前,眼神也变得柔和了下来。

「所以稍微有点高兴呢,因为洛特雷刚才说想认识我多一点。」

「是、是、是吗!?」

望着率真地流露真正情感的娜塔莉的可爱模样,洛特雷也禁不住紧张了起来。

「不过别、别误会了,只是稍微有点高兴而已喔,仅仅是这样罢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娜塔莉的表情有些微妙,硬要形容的话那便是在羞涩之中略带一点高兴吧。

娜塔莉在入口处附近找了张长椅,跟洛特雷一起坐了下来。

「刚刚妳说没从小到大都没怎么被人真正关心过,那是怎么一回事?」

「那个呢,虽然这有些複杂,但还是希望你能听下去 ----」

娜塔莉柔和的目光蕴含着些许的落寞和孤单。

「很羡慕我是王女殿下吧? 但是你可能不知道,那个头衔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噩梦。」

「噩梦,那……. 那是为什么?」

「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在过着被人支配的日子。当庶民的孩子在享受着他们的美好童年时,我却只能像囚犯般被关在那座金璧辉煌的宫殿裡。每当我从皇城的窗户低头、看着跟我同年纪的孩子嬉戏玩耍,内心真的很痛、很痛、很痛…….」

说到这裡,娜塔莉的神色变得黯淡起来。

「于是我下定了决心,我要变得更强,因为只有变得更强,我才能永远的摆脱王族头衔的桎梏,不再让这个头衔主宰我的人生。当我知道父王打算把我送来芬撤里尔学园的时候,我真的高兴得睡不着觉,因为我知道这是一个变强的好机会,也只有这个机会我一定要好好把握住。」

「所以娜塔莉妳才会在学园裡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是吧。」

「嗯……. 我想要成为『最强』,要让所有人不是因为我是公主头衔,而是因为我的实力而认同我、欣赏我。虽然我知道打从我背负着王族血脉的那一刻开始,要抛弃这个包袱便是不可能的事,但我还是想要试一试,想要任性那么一次……」

洛特雷渐渐注意到,娜塔莉的眼角泛着少许的泪光。

「其实呢,我之前鄙视庶民的话全都是骗人的呢,反倒我一直非常羡慕庶民呢,至少能快快乐乐、自由自在地度过每一天,不用活在其他人的支配和期望下,过着像提线人偶般的生活。」

「娜塔莉,妳原来…….」

被这沉重的氛围所渲染到,洛特雷也神色凝重地绷着脸。

「那是在五个月前的排名战上的事情了,被称作『灼炎舞姬』的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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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吧,<史尔特尔>,给我将它烧成灰烬吧!!!」

<史尔特尔>出力全开冲了上前,浑身都被熊熊勐火所包复着,乍看就像一个大火球般,不停冒出的火舌更为它增添了几分恐怖感。

「嘿,只有这种程度吗!」

敌方面前着眼前这台全身散发着迫人热力的可怕机装,却像是看着小孩子在玩耍般的样子,只是轻描淡写的挥动了一下手中的巨斧,产生出一道白色的斩击波,就这样那道斩击波便与宛若火球般在高速靠近的<史尔特尔>相撞在一起。

随后,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史尔特尔>被那道斩击波狠狠的摔在地上,身上的火焰全都消散了,拿来阻挡那道冲击波的大剑<灭世炎剑>的边缘开始结冰。

不久后冻结现象逐渐扩散到整台机装上,不仅仅是<灭世炎剑>,而是机装的四肢装甲也全都结成冰了。

「可恶…… 快给我动动…… 可恶!!!」

但娜塔莉的话显然是徒劳无功的,<史尔特尔>全身主要的关节和发动机都被冻结了,整台机装彷彿就像活死人一般,虽然机身没什么实质损毁,却丝毫也动不了起来。

「我不能输在这裡…… 我要䇔……. 我一定要赢!!!」

娜塔莉使劲地扭动着身子,尝试挣脱冰冻的桎梏,但任凭她怎样挣扎、怎样顽抗,机装依旧是没有一丝要动起来的迹象。

开始她绝望了,彻底的绝望了,她决定拚弃任何剩下反抗的念头,颤抖着的像认命一般闭上眼禇。

「加油,『灼炎舞姬』!!! 加油,『灼炎舞姬』!!! 加油,『灼炎舞姬』!!! 加油……」

观众席上传来震耳欲聋的打气声,娜塔莉缓缓睁开眼楮,只看到自己的支持者在挥舞着双手替她加油,呼叫声在会埸内此起彼落。

这一刻,娜塔莉感动得想要哭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容易就放弃,为了那些一直在支持着她的人们,她一定要站起来继续战斗,战斗到最后一分一秒。

「我一定会赢的,一定会!!!」

娜塔莉加大了挣扎的力度,同时间试图用魔法呼唤出火焰,以热力把全身的冰块融化掉。

虽然刚开始时不怎么有效,但随着时间过去<史尔特尔>身上的冰确实是显着减少了,四肢的活动能力也逐步得以恢復,总算勉强站得了起来。

「呵呵,还挺有两下子呢,『灼炎舞姬』。」

敌方举起手中的巨斧,前面赫然冒出数个複合状态的魔法阵,单看样式而言就可以判断即将发动的是相当高阶的<魔法 (Magic)>。

当然吧,发动越高阶级的<魔法>对体力、魔力和精神力三者的要求也就越高,所以并不是说想使用就能随便使用的。

「第五位阶冰雪系魔法 ----- <苍冰之巴别塔 (Frozen Babel)> !!!」

白色能量球开始凝聚在複合魔法阵的中央,随着魔力的汲收而变得愈来愈的巨大,最终形成一个内部缠绕着浑沌的庞然球体。

「消失吧!」

能量球高速往<史尔特尔>的方向发射,击中一刻刮起了如同暴风雪般的狂风,彷彿要把一切全都冻结似的,整个会场都被一片白色所笼罩了,到处迴荡着观众的惊呼和悲鸣声。

勐风渐渐散去,视线也不再被纯白的雪霜所遮蔽,只见一道约莫十多米高的冰柱耸立在刚才撞击的原地,还可以清晰地从横切面看到一个红色的身影被困在裡面,动弹不得的样子,那毫无疑问便是娜塔莉和她的机装<史尔特尔>。

「㕷啦」一声,冰柱终于承受不了重量而彻底碎裂的一刻,<史尔特尔>应声倒下在堆积如山的破碎冰块的中央,一动也不动了。

这是『灼炎舞姬』殒落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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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战之后,我就拒绝了『灼炎舞姬』这个称呼,因为我觉得我不配去拥有它,就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

「抱歉…… 让你听了奇怪的东西。」

娜塔莉抬起头,露出了一丝略带苦涩的微笑。

「不,这绝不是奇怪的东西,不如说这样我才能更好的了解娜塔莉呢。」

「即便是那样也好,你也一定会觉得我很软弱吧,一点小挫折也承受不了。」

「娜塔莉一点也不软弱呢,不如说是很坚强才对。」

洛特雷发自真心的如此说道。

「很坚强!? 那个不是说笑吧,明明像我这种人也……」

「怎么说呢?……. 我觉得能一直向前走,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而不断努力的女孩子很漂亮呢。」

「漂、漂亮!?」

娜塔莉的脸颊染上美丽的樱红色。

「嗯,我是说真的。能够有一个目标然后努力将它实现,那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吗?」

洛特雷柔和地微笑道。

「再说娜塔莉之所以有着这个目标,不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吗? 既然是这样又怎能算是软弱呢? 毕竟任何人也好,总是有一些只属于自己的秘密,正如我也是一样,曾经有过绝望和迷惘的时候,可是我知道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走出自己的道路来。」

「噗哧…… 你果然是个大笨蛋呢,虽然很笨,不过说的没错。」

娜塔莉莞尔一笑,然后似是无尽感慨地遥望苍穹,轻轻叹了一口气。

「确实我也许是太执着了,其实我不应该是这样的,所以我想要重新证明一次我的想法,最低限度地。」

「重新证明…… 一次?」

「轰隆、轰隆、轰隆!!!」

在这个和平的瞬间,远方突然传来一大阵重型机械的引擎声,伴随着这出乎意料的砰然巨响,大地、建筑物群和花草树木也开始勐烈摇晃了起来。

「这是…… !!!」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注意这突如其来的异常状况,洛特雷和娜塔莉不自觉地提高了警戒。

「踏踏、踏踏、踏踏、踏踏……」

「啊啊呀!!! 救命呀!!! 啊啊啊啊呀!!!......」

市集内开始传来人群急促的脚步声和恐惧的尖叫聋,紧接着「砰」的一声勐响,某处地点发生了强烈爆炸,火团和浓烟直冲上千尺云霄,把整个傍晚的宁静市集给照得通明。

恰巧是在这个灯火通明的机会,洛特雷和娜塔莉看清楚了藏在擦黑天幕下的敌人的身影 ---- 那是一群有着独特的纯黑涂装的魔导机装,这些机装的右肩上全都印上了红色的象徵图案,看起来就像是纹身一般。

这些机装都没设有驾驶席,看起来是以远端形式操纵的。

不过就魔导机装而言,要实现远端操纵除了要考虑技术上的问题外,更重要的是操作者的精神力是否负荷得来,毕竟与机装完全靠精神管道连接,几乎不是最顶级的魔机骑士是铁定做不到的。

另一个可能性是透过某中央机械装置对这些机装进行集体操纵,不过这个可能性仅仅是处于初步研判阶段而已,技术要求被认为是最大的障碍。

那群不知明的黑色机装眼裡闪烁着异样的朱红光芒,在垂暮夜景的衬托下更显得凄厉恐怖,让人毛骨悚然。

「这…….. 究竟是!!!」

面对这个诡异的场景,洛特雷看得目瞪口呆了,愣在原地彷彿动不了身子。

「黑机…….!!! 居然在这个时候大驾光临,真是些恶趣味的傢伙。」

娜塔莉罕见的咬牙切齿地喝骂道。

「黑机!?」

娜塔莉口中抛出的新名词倒是让洛特雷感疑惑了。

「没人知道他们从那裡来,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操纵者是谁,更甚者连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却总是随意地伤害无辜平民,尽是些残暴、卑劣又诡秘的怪物。」

娜塔莉的语气变得更加坚定了。

「娜塔莉妳还真是熟悉呢……..?」

「那是因为我也曾经被黑机袭击过,那次还几乎被杀掉……」

一帧帧的记忆片段在娜塔莉的脑海裡飘浮着,她还清晰记得当时自己无助的样子:跪倒在那些面目狰狞的黑机前,被吓得浑身都抖抖瑟瑟的几乎瘫软了,清澈晶莹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而下,徐徐滴落在冰冷的石地上……

「完全无法想像吧,堂堂一国公主居然跪倒在那些黑机面前,拼命的求着饶,那绝对是一个耻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望着眼前红髮少女忧郁低语的阴暗表情,洛特雷心裡着实也不好受,虽不是在自己身上发生,但也能想像到那个情境是多么的让人绝望、沮丧。

「对不起……」

「不,你不用为我感到抱歉,那个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这个也是我想要变强的原因之一:想要彻底打倒那些可恶的黑机!!!」

娜塔莉端正澟然的侧脸和坚强锐利的眼神让洛特雷不得不为之赞叹,也让他感受到这位公主殿下一直以来所背负着的,原来是如此沉重的东西。

(原来当公主是件一点也不简单的事情呢……)

「洛特雷,我要上了,你在这裡等我别乱跑。」

娜塔莉扯下脖子上的红色吊坠 ---- 那是她的<灵装>,脚下随之浮现出一个的泛着强光的赤红色魔法阵。

「不,娜塔莉,这样做的真的好吗,一个人对抗这么多的黑机真的可以……?」

洛特雷担忧地望着眼前固执却又善良的少女。

「不如先通知学园,让那边派援军过来…….」

「那样太浪费时间了,援军来到的时候市集裡的平民肯定已经被黑机杀光了。」

娜塔莉对洛特雷回以一个决断的视线。

「所以,请不要阻挠我。」

「我、我明白了。」

连番爆炸的轰天巨响和直冲云霄的炽热火球把本来与世无争的小市集变成俨如战场般的残酷光景,肆虐半空如怪物般的黑色机械与密佈地上如蝼蚁般的逃难者们构成一个鲜明的对比,也为这幅染红的风景画添上了几分无助的色彩。

也许娜塔莉的坚持是对的,洛特雷如此心想,那些无辜的受难者们需要自己的保护,也就是因为如此魔机骑士才有着存在的价值,不是吗?

(难道我也要…… 但是……)

洛特雷掏出口袋裡天蓝色戒指,那是上次卡露伊给予他的<灵装>,紧皱着眉头似是在担忧着什么。

(要是再次像上次那样……. 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话……. 真的没问题吗…… 我……)

洛特雷依旧没法忘怀入学考试时那次暴走的状况,那时候思维就像是短路了一般,感觉上犹如被另一个自己操控了,脑海裡不停闪过迥异的记忆断片,每当想到这洛特雷的头便会不期然地剧痛。

(可、可恶…… 每次想起来就……)

另一边厢,娜塔莉已经拔腿使劲地奔向那群黑机所处的地点。

「燃烧殆尽吧 ---- <史尔特尔 (Surtr)>!!!」

一阵红色光华勐烈闪烁,火红装甲在烈焰漩涡的缠绕中包复了娜塔莉的全身,灼炎构成的羽翼自背部张开,宛若太阳神般的英姿在略见昏暗的向晚天幕下绽放。

「消失吧,黑机!!!」

<史尔特尔>灼热的身姿往黑机群迫进,如同赤色流星般划破静谧的夜幕,手中握着的<灭世炎剑 (Lævateinn)>剑锋直指那群面貌可憎的黑色机械。

这刻,任谁也能意识到,一场恶斗即将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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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做真的没问题吗,布洛瓦大人。」

傍晚,地点是在学园某个静寂的角落,一把略为高亢的少女嗓音悠然地响起。

「本来我也觉得这样做太冒险,不过距离『牠』醒来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计划必须要加快进度…….」

一把沉实雄厚的男性嗓音迴荡在角落的另一端。

「是帝姬大人的意思吗,我想问。」

「嘛……. 妳喜欢的话也可以这样理解。」

「哈 —— 哈 —— 哈 —— 哈 —— !!!」

原先沉寂的气氛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少女深不可测的冷笑声。

「妳在笑什么? 『战争骑士』……」

「噗嗤……. 没有,只是觉得事情稍微变得有趣了呢。」

少女扬起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

「妳喜欢怎么想也好,总言之没有我的命令,不淮擅自行动,知道吗?」

男子的语气看似十分的认真。

「诶诶诶!!! 这样很无聊呀。」

少女不满地噘起小嘴,小声的嘀咕道。

「果然又是她的意思吧,一整天被那个女人管制着真叫妾身不爽呢。」

「不用担心吧,只要过了今晚,妳很快便有出场的机会了,『战争骑士』。」

「明白了、明白了,那时候我便会把他们,包括那个叫洛特雷的傢伙,全都给杀光了呢,哈 —— 哈 —— 哈 —— !!!」

恶魔般刺耳的冷笑声再度自少女的口中传出,伴随着凉飕飕的夜风迴荡在朗月无声的薄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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