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夜晚总是能伴着蝉声的节奏,眼皮慢慢变重,夏天只穿着短裤,窗户打开着,时不时的一阵凉风吹到大腿上,就会下意识的扯一扯踢在旁边的空调薄被子。
清晨,缓缓睁开还不愿意活动起来的眼皮,我看看了熟悉的天花板,脑子里还没有消失的梦里班长给我表白的情书内容,嘴边明显的感觉的到口水干掉的粘稠感。
“哈啊”我打了一个习惯性的起床哈欠,然后就这么躺着,脑子里除了班长的笑容,恍恍惚惚什么也没有。
“禾木已经快迟到了哦,你已经失去了吃早餐的时间了。”
耳边突然传来母亲熟悉的呼喊,紧接着传来母亲出门工作关门的声音。
“迟……迟到?”
脑海中班长羞涩可爱的脸突然变成了龇牙咧嘴朝我张开大嘴的表情。我猛地从床上跳起来。“迟到!!”带着看恐怖片气氛的朝床头的闹钟看去,闹钟大大的印着绿色的数码数字“7:45”一瞬间我僵硬了一秒,猛地朝衣柜奔去。“碰!痛!!……”踩到昨晚完下定决心一定要做完的习题本子,额头撞到了闹钟的正中间,闹钟嘲讽的数字看着我,随后由45分变成了46,顾不上疼痛,慌乱的冲进卫生间,挤出牙膏,因为太着急,导致牙膏掉在了裤子的正裆部,大脑迅速思考着我要用什么态度来处理,想了想这个月已经迟到二十五次的我,而且每一次都只是差了一点点,大脑迅速放空,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刷牙洗脸,脱下睡衣,穿着典型邋遢学生校服穿着朝大门跑去,衣领扣子最上面没扣,衣领凌凌乱乱,裤子一个裤脚卷进去,一个随意的放下来,但是莫名以及习惯了这种生活,心里暗暗想着的东西莫名都在消失,比如昨晚想着的第二天好好学习,或者第二天好好的去学校,不迟到。但是……从来没有实现过。只是似乎越来越像一个沉迷在幻想的死咸鱼了,我也很无奈啊,谁叫我是死宅男。
我叫禾木,就读于h市三樱高中的一名高一生,父亲很早以前就因为酗酒的习惯无法改正,母亲带着我离开了父亲,当时年龄很小,现在记忆里也只有一个高大男人逐渐消瘦下去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母亲是在邻居家介绍的纺织工厂做着工,一个月也刚好够普通生活的消费,加上平常学校里需要购买的物资,母亲年龄并不是很大,白发却缠上了她疲倦的身体。原本小学开始成绩一直都是很好的,上了初中以后就开始有一些叛逆,现在这个年龄,完全对于学习两个字毫无兴趣,在母亲眼里,可能早就已经习惯了。
学校的上课铃声隔了一条街都听见了。
“不好意思,让一下,抱歉”
肩上背着昨天班长交代我带着的美术用具,在往学校的方向奔去。
“为什么学校要这么远啊,这个点搭电车的话这一趟应该刚好走了吧”
路上虽然也有迟到的学生,但是大多数都是经济水平较好的家庭,或者染着奇怪颜色的混混学生,尽管知道这没有什么意义,但我还是用着呼吸都是辣喉咙的氧气来奔跑着。
已经闭着眼睛都能穿过的学校近路小道,翻过一只眼睛在战争时期失去的老爷爷的院子,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大黄狗习惯性的像我吼着,快速的绕过天桥。“已经将近迟到10分钟了,昨天是15分钟,今天起码要早一点点”心中暗暗给自己一个毫无意义的小目标。
终于,校门口就在眼前,保安大叔一脸横肉,满脸严肃的双手抱肩的在校门口毕竟是当过兵的,给我的感觉,有点像一直猩猩……而且还是一只饱经沧桑的老猩猩。
“喂!那边的渣子,你要是再不快一点过来,我就让你陪我在这里站一天。”
还没有接近就已经听见了保安的吼声。真是的,那么大一把年纪不好好在家里养老,来当什么保安我抱怨着,但是脚步不由得随着吼声加快了一些。
“抱歉抱歉,起床晚了,所以晚到了”
我感觉没必要撒谎,因为面前的“猩猩”做了好几年保安,这些理由他都是看得出来的,还不如老实坦白一点。
“又是你,这个月已经迟到了26天了,破纪录了年轻人,我真怀疑你晚上是不是去游戏厅打了一晚上的街机”
猩猩大叔用着不耐烦的眼神看着我,因为每天都是我在这个时间点迟到,而且还是气喘吁吁的。
“下次一定注意注意,抱歉抱歉,您先让我快点进去吧,我还有事情呢”
我想着第一节课是美术课,而班长托我带的美术工具都在我的书包里,就想感觉把这里的事情解决完。
“进去吧小子”
猩猩大叔一双有力的手在我的肩膀上拍了拍,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谢谢大叔,那我先走了”
我对着保安大叔微笑着道了个谢,然后朝3楼的教室奔去。“这小子,青春无限啊”猩猩晃了晃头,无奈的在今天的迟到名单上记下一页都是的相同名字。
没事,现在还有半节课,应该还来得及……看到了教室的门口,吸了一口气,缓缓拉开教室的门,已经做好了被老师训一顿,然后看着全班同学习惯性的嘲笑回到自己的座位的准备。“唰”随着门被打开的声音,
“报告。”
我朝着讲台本应看见的熟悉的女老师的身影喊着,但是……教室里空无一人,只留着风扇沙沙沙转着的声音,后窗右侧的窗帘被风吹在书柜上,我缓缓的走向自己的座位,心里莫名其妙一阵不安的感觉涌上,先在自己位置坐下,然后吸一口气,看着教室里空空的座位,异常安静的感觉,真的是安静有一些可怕的感觉,猛地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小心的咽了一口口水,轻轻挪开座位,朝教室门走去,用力呼吸了一口,绕出教室门,往隔壁教室侧脸看去,眼前的一幕让我保持着尴尬的微笑几秒,隔壁班比我们班更恐怖,不要说风扇的声音,整个教室的桌子椅子和黑板都消失了,只留下了开着窗户的空白教室。
突然一阵眩晕袭来,猛地愣住一瞬间,大脑瞬间用本能意识开始构思。强烈的眩晕感就像是蹲久了猛的起身大脑充血的感觉。
眼前慢慢模糊,努力用意识扶住自己都不知道扶着的什么软绵绵的东西,手感似乎还不差,但是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呕吐感也随着袭来,但是总是差那么一点到呕吐。更强烈的眩晕感传来,终于坚持不住自己的意识感,双手尝试靠着安全感扶住能让自己站稳的东西,眼前一黑,看着天花板转动的风扇,因为常年没有修理发出的生锈声音在耳边响着。
“你的心脏,是红色的……”
冷冷的声音从耳朵进入大脑,瞬间把神经和血管惊醒,全身打了一个冷哆嗦,猛地睁开眼睛,一阵短暂的眩晕感,然后眼前开始慢慢恢复教室天花板风扇的模样,双手也清楚的感觉到血液流动麻麻的感觉,尝试的握了握拳头,头部的充血感也慢慢消退下去。
“木?,木,你还好吗,没事吗,禾木……”熟悉的茶香包的味道传入了我的鼻中,根据香味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那个熟悉的笑脸。“一定没错。”我猛地睁开双眼,一口气从胸口往喉咙猛地冲上,来不及呼吸的我用力的咳了几声。
“木,没事吗,你还好吗”
身体被一双手摇动着。“这家伙,肯定是昨晚通宵打游戏,然后今早迟到来不及吃早餐,跑过来的时候出现了神经幻觉,然后晕倒了,这孩子,看来要和她的父母联系一下了”同样熟悉的声音。
“晕倒?早餐?!”似乎明白了什么,双手撑住地板,睁开眼睛,站了起来,面前是本该早就见到的美术老师,还有脸上粘上了几种颜料的班长香瞳,还有大家,都用着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大……大家没死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脑子一热,就说出了这样的话,但是这真的是心里话,。“哈?死?大家?哈哈哈哈哈哈”班里的同学像炸雷一样的笑了起来,
“够了,禾木,你给我去外面罚站,真是的,迟到来课室,我还没批准你进来,就自导自演了一场戏,还躺在地上装死,1000字检讨”
美术老师甩下一句我还不是很明白的话,就走上了讲台,继续,按照他们说的,应该是继续上课,
“木,你就到外面好好休息一下吧”
香瞳强行挤出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对我说了说。
虽然门外我已经站了很多次了,但这次站的很不甘心啊,莫名其妙的就发生了一堆现在还让我无法理解的东西,隔壁班的政治老师粗犷的声音也习惯性的传出。
“今天会发生这种事,一定不是没吃早餐的原因,那种感觉,那种体会”
无法接受大家的说法的我,蹲在了墙边想着可以给自己一个可以接受的想法,就是那种害怕限定的那种蹲法,但是那句,你的心脏是红色的,果然还是让人有点在意啊,不会是动漫看多了,这么中二吧?
“中二?那是什么”
“就是一种像我这种喜欢看动漫,幻想自己是里面的角色,然后每天抱着自己的纸片人老婆幻想。”
“人类真奇怪。”
“我也觉得。”
打破了我大脑思考的声音在我无法拒绝的情况下传入的耳中,本能的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结果看到只是一件漂浮在空中的黑红色的小礼服。大脑的神经感麻木了一瞬间。
“结果还是没吃早餐,于是在夏日里出现了中暑的幻想。”
黑色的暗光从礼服间透出,慢慢形成了一朵莲花似的包住了礼服,我的全身被一种奇怪的压力压着,动弹不得,有点舒服啊,黑光慢慢散去,首先展现出来的是黑紫色的马尾,不对,是两个,身形也慢慢的显示出来,完美弧度的胸部,牵制的长腿,蕾丝的诱惑长袜,但是,这只是我一时脑补的样子,事实上。
黑光散去,一个弱小的身影缓缓落下,眼睛被黑光闪闭了一下,不会又要倒了吧?。
“谁允许你这卑微的人类看本恶魔现身,你想死吗。”
“是是是,卑微卑微,不看不看”我闭上了眼睛,转过身面对着墙。
“诶?就这个反应?没有被吓得跪下或者猝死之类的?恶魔在人类世界这么廉价吗……”
“果然还是夏天太热……回家要好好下下火啊,上次买的光碟还没看完。”
“你给我认真的看着我!”所谓的恶魔怒吼了一声。
“为什么你不害怕我?”恶魔又加大了嗓门。
严肃稚嫩的声音让我的耳朵根处一烫,我慢慢转过头看着眼前并不是想象中可怕带着血迹的老污婆,在我眼中,恶魔的模样,有点和游戏里的不一样啊,这个恶魔……。幼稚园cosplay的恶魔小短裙,搭配在她身上显得格外可爱的黑色短丝袜,刚好萝莉身高的体型,深黑色的长发扎着双马尾,紫色深邃的像纯度极高紫水晶般的眼睛,严肃生气嘟起嘴唇的样子,眉毛弯弯的,眼睛就这样看着我,简直就是完全版萝莉啊,我看着她,不回复她的问题,也不在乎她手上慢慢浮现出来的黑色小光球,此时心中只想着一句话。
“这个恶魔,怎么那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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