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摩加之战后的几个小时里,大规模集结行动开始在第一内部防线—萨佛地区进行,支援计划还在商讨中,数量前所未有的部队和武器就已经离开他们的城邦,抵达前线等待命令。
因为传送法阵早已布置完成的缘故,这些部队抵达的速度前所未有的快,就在当天上午,已被清空的城市、小镇与村庄顿时塞满了大量的军队,数量远远超过了摩加之战双方的总和。
而这些只是北地城邦的军队,南部联军还未抵达。
而奥格维萨姆所在的东南部诸城更是化作了一座座巨大的军备库,山一样高的武器、铠甲和箭矢弹丸,贮藏中心则堆放着大量的食品和衣物,卢恩符文不愧是米德加尔特最伟大的东西,正是它们的存在才能保证这些工作迅速的进行。
前往摩加的道路已经被异种完全切断,试探性的进攻依然在不断进行。当奥格维萨姆与铁山氏族赶到之后,北地诸国都抽调出一部分先头力量前往萨佛,等待联军指挥部发出的命令,几乎是一夜之间,这片地区就被各种掩体与战争堡垒覆盖。
所有人都在等待战争的到来。
“科特兰德大人。”
奥格维萨姆的左御奥兰多拦住了正在巡视的科特兰德,似乎是受到战争氛围的影响,奥兰多将许久未穿的轻甲拿了出来。
“经过细致的讨论,我们最终决定在明天黎明时刻发动试探性进攻,届时部队会向摩加方向试探。”
“明天可不是个好天气。”科特兰德说,望向天空中厚厚云层,一旦降下暴风雪,军队势必会受到影响。
“改变气候会交给施法团。”奥兰多向行礼,说:“我现在就去集结试探部队,我就先告退了。”
“嗯。”
就如奥兰多所说,在第二日黎明时,气象形势出现了一些迅速的、未曾预料的发展,厚厚的云层被逐步驱散,等到上午的时候,萨佛地区全面放晴,蔚蓝的天穹再也看不到片缕云层,唯有骄人的炽阳横陈天际。
联盟的军队同时享用早饭,并在那之后开始检查他们已经反复检查过的武器装备,统帅们最后一次研究,已经牢记在心的北部边境地形以及提前构筑的卢恩符文,各支先遣军抵达预定位置,明确他们将要夺取的目标。
内部第一防线地区,几乎都布满树篱,而境内则是一块块农田和高高垒起的土墩,这些土墩密密麻麻的长着灌木与小树,乡野之间点缀着一栋栋木框砖石的农舍,茅草屋顶或是砖瓦屋顶,时不时出现一些微型城堡似的小镇,这些在战争时期都将成为联军的临时驻地、抗击入侵的坚石。
但现在,它们归异种所有。
不过联军判断,异种群大概率仍处于各自扫荡肃清野外的状态,它们的首领即使侦测到外来进攻,也不会让那些异种使用这些防御据点,这对盟军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天穹的光芒逐渐升高,萨福地区骤然变得安静,原本喧嚣吵闹的士兵们全都沉默下来,彼此看着对方,开始使用眼神交流,他们嘴里嚼着烟叶,一遍遍磨砺剑锋。不仅人声,连战马的声音都听不见了,坐骑们安静的咀嚼着食物,偶尔晃动前蹄。
萨佛联军发布消息,贤者之眼出现在各方区域,搜集异种群活动的踪迹,看来异种的首领们已经发现了他们,但后续没有新的命令传来,昭示着进攻仍将继续。
作战信息开始传递在奥格维萨姆、铁山、北部缔约城邦,矮人与精灵,城邦与氏族,身处不同地点的生物们在这一刻不约而同闭上眼睛,默诵祷词,向他们的神祈求最后的鼓舞与庇护,而大部分无信者与浅信徒,也在这时候尝试性的加入到祈祷中来。
数分钟后,先遣部队的士兵们听到一阵巨响,声音越来越响,接着,头顶上传来一阵阵犹如雷霆般的轰鸣,数艘由符文钢锻造而成的御空方舟向着远方咆哮而去。
这些由铁山矮人铸造的御空方舟身先士卒,第一个冲入防线,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小型空艇部队。骑士们乘着战马疾驰,精灵们也坐上巨鹰的后背,氏族战士跨上巨狼呼嚎着跟上队伍。
战争开始了。
决定空中部队成败关键的是速度与强有力的对地打击,然而大部分空中部队在一开始就遭遇了困境,异种群的反应速度很快,飞行类异种和法术型异种对密密麻麻的空中集群,漫无目的的发动攻击,使天空成为由法术合异种血肉交织的画布。
奥兰多刚要进行掠地攻击时,他的巨鹰伙伴就被击中了,四张法术网从各个方向抛射过来,没造成多大损伤,却使巨鹰失去飞行能力,他们不得不垂直下坠,法术与不知名毒液从他们身边划过。
奥兰多及时施放了符文护盾,但带有腐蚀性的毒液还是击中巨鹰的身体,他感到巨鹰剧痛的挣扎,呼啸的风喧嚣入耳,在接近地面的时候,他利用“风元素符文”尽可能减轻降落所带来的冲击,随后翻身落地,一剑斩落扑上来的狮蝎兽头颅。
“后退。”他对巨鹰说,这句话之后就立即持剑上前,虽然巨鹰与他是相当亲密的伙伴,但战争中需要的是精准迅速的指令,无意义、矫揉造作的情绪只会妨碍别人和害死自己。
巨鹰没什么危险,降落位置是人类阵列,周围已经被人类骑兵部队犁过一遍,全身覆铠的重装士兵正源源不断的从后面涌上来。
更前方的战场,矮人们骄傲的钢铁兵器施展出来,它们下方成了可怕的爆裂符文的宣泄处,到处都是咆哮肆虐的烈焰。
没走几步,精灵部队便回旋而至,拉着他乘上另一只巨鹰的脊背,奥格维萨姆充满危险的战略目标是夺取萨佛西北堡垒,那是萨佛边境军事堡垒集群之一,如果他们成功的话,便可以在这个地方驻扎下来,与其他夺取到的堡垒一起重新构筑防线。
奥格维萨姆、铁山、北部缔约城邦谁都不想在自己的城邦境内作战,那会给自己的臣民带来深重灾难,在已沦陷的摩加境内作战既无碍,又能拉大缓冲区。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夺取堡垒也是这次试探性进攻的最终目的。
堡垒陷落时奥兰多刚好抵达,他看到精灵战士们持刃以待,踏过鲜血四溅的阶梯,耐寒苔藓的中心塔空无一人。
“没有俘虏,这里只有一些无智的低等狮蝎,我们很快就夺下了北萨佛堡。”暂时成为这支部队副官的萨博伊说道
战斗出人意料的轻松,除了北萨佛堡,艾龙堡、克拉米德堡等萨佛堡集群也很快被其他部队相继夺下。
与异种的第一场战役结束了,整个过程只用了一个小时,原定计划中协同作战的后备重装兵团,施法团,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异种们的抵抗比想象中要弱,真正与盟军爆发战斗的只有狮蝎军团,战场上、堡垒中没有见到巨人和其他猜测中怪物的影子,更看不见异种群首领,许多异种在发现抵抗不住后,也纷纷钻入地底迅速退走。
看得出来,异种群的首领们也将这场战争认为一场试探性接触,然后将这些边境堡垒随意放给了他们。
战争结束之后,似乎总会出现一种令人心神不定的寂静,许多速度较慢的部队甚至都没有与异种产生直接接触,人们还没有能从紧急行军、瞬息万变的战场里清醒过来,就投入到更忙碌的工作中去:清点伤亡、重整军队,最重要的是重新构筑防线,等待盟军的大部队与补给线进入摩加战场。
试探性战役结束刚结束,北部缔约城邦中的氏族战士长,维达姆·孤狼和他三千名左右的狼骑战士已经深入敌后,他暂时失去了和萨佛联军总部的联系,这些狼骑士兵肩负着战争之后最重要的任务他们要进入之前完全不了解的区域,并在那里布置小型据点。
这些小型据点都在大约方圆百里的范围内,较为靠近北萨佛堡,扼守着萨佛前往北部摩加的必经之路,贤者之眼告诉他们敌人已经退走,而他们要占据这个地方,提前监视异种群的主力部队的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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