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懵了,自己也就才消失一天,怎么阿爸见到自己时像见到鬼一样?
那男人连滚带爬地从地上起来,然后往院子里跑,跑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别提有多害怕了。
小女孩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进去,她觉得自己消失的这段时间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男人跑进院子里半天不见动静,她正觉得奇怪,回头,发现有两个人正向王家走来。
他们离大老远就看见了她,立马停下了脚步。
“嗯?”
她刚看到他们,他们就拔腿就跑,连手头的东西掉在地上都不去捡。
掉在地上的是两把铁锹,可能他们刚才在忙什么工事吧。
与此同时,屋内传出了王基的声音,她虽然站在门外,但是听得清清楚楚。
“让我出去!小媳妇回来了!我要见她!”
“不许去!给老子在这里老实待着!什么小媳妇,我看你是想女人想疯了!她早就死了,外面的是鬼,不是人!”
门外的她一听这话,心头一紧。
——自己已经死了?
——是鬼不是人?难道路边的白纸钱是她“出殡”时撒下的?
她突然明白了,知道为什么刚才三个人看见她后为何那么慌张,原来在他们看来,自己已经死了。
她心里空空的,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既然如此,还回来做什么呢?
她悻悻地转身,打算离开、回山上去了。
但是,她还是有不明白的地方,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她死了呢?是那个骗子做的手脚,还是王家?王家的话,可能性应该很小,他们没理由啊。
小女孩还停在王家口,还没来得及走,远处就来了十几名男子——其中有青壮年,也有成年的。他们一个个手上拿着东西,有的是火把、有的是锄头、有的是铁锹。
他们一齐走,很快就来到了小女孩的面前,把她围住了。
“……”
她被吓傻了,盯着他们看,不知道他们这架势是要做什么,这群人面露凶光,那眼神好像要把她杀了一样。
良久,有一人说话了,但是不是对她说的:
“是人是鬼?”
“鬼!他们家下葬时我去了,都埋下去了。”
“大师也说她死了,不可能还站在这里。”
“你们看她……好像刚从地里爬出来的……”
被这人一说,大家有点忌惮地分别向后退了退,原本小女孩还不觉得什么,但是当他们做出了这个动作,她仿佛陷入了绝望。
因为对方不仅不把自己当成一个落难了、刚回家的孩子,而且还不把她当做一个人来看,所以她心里被打击到了。
正巧这个时候,王家长子从屋内出来了,一个人拎着一把镰刀。他原本心里忐忑,但看见村里人来了之后,明显吃了一惊。
“你们……”
其中一人看见他手里的东西,问他:
“王小子……你爸——王老爷子是这意见?”
他点了点头,然后对大家说:
“先生走之前说了,他说要彻底解决这件事,但如今大家看到了……可能先生已经遇害了……”
“什么!”
大家不敢相信,纷纷看向小女孩。她被大家盯着,感觉不舒服,但是她现在既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先生不在了,但是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王家长子恶狠狠地说道:
“这个东西已经不是我们家的媳妇了,我们家的媳妇已经死了,这是妖怪!我们一齐上,把她杀死!为先生和我家儿媳妇报仇!”
本来群众里还没有跟随的呼声,但一个人领头为大家壮胆后,所有人就一齐喊了起来。
“对!杀了她!”
他们高举着手中的武器,把小女孩围住,小女孩注意到这些人的眼神,发现他们已经没有理性了。
她彻底绝望了,后悔自己为什么回来,如果和黄鼠狼待在山上……不。
随后,她立马恢复过来了,她想起来自己没有理由活下去这一点,所以对于即将可能面临的事,就不会太害怕了。
她想,如果这些人要杀了我,那我就会在今天死,那这也就是我的命吧。
接着,小女孩被人扛着来到一片树林里,有人用带来的铁锹挖洞,主张活埋,但是王家长子反驳道:
“之前下葬时也是埋掉,她还不是爬出来了?要彻底杀死她才行!”
说罢,他艰难地咽了一口口水,双手用力地握住了手中的镰刀。
“喂!等会儿啊!她还是个小孩,你就忍心对她下手吗?”
“她不是人了!是鬼!是妖怪!”
“但也是小孩啊!”
“是啊是啊。”
“你要是下不去手,她可会下的了手杀你们的。”
王家长子自言自语道:
“她可是死了……我亲眼看见她被……绝对不可能活下来……”
“不是吧……真要下手啊?”
有几个人被他鼓舞着,大起了胆子,跃跃欲试。
这几个面露凶光的人把小女孩围了起来,反复摩挲着手里的杀器。
“叔叔们……”
小女孩惊恐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出来。
“阿爸……不要啊……”
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候,她求生的本能占据了上风。
“闭嘴!我不是你爸啊!”
“别骗我们了,演得真像啊。”
“不是的……”
不知是谁,一把锄头砸下去,前端打在了小女孩的后背上。
“啊!”
小女孩的惨叫犹如开始行刑的讯号,大家争先恐后地动手打她。
“啊!啊——!”
惨叫声不绝如缕,但他们未停手,一直在打,身体的各个地方都打到了,脑袋也被打了几下,弄得她晕晕的,而直到她血肉模糊。这时,王家长子一镰刀下去,划开了她的肚子。
“!”
巨大的痛苦仿佛麻痹了她的神经,她已经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大家看到这一幕,实在不忍心继续动手了。
王家长子喘着粗气,一脚把她的尸体踹进已经挖好了的洞里。
这时,动手的人忍不住了,纷纷呕吐,而其他人盯着那副惨烈的景象,正动土把她埋上。
有人对王家长子说:
“看不出来,你居然下手那么狠……”
他的精神已经很紧张了,被人这样说,便忍不住冲那人吼了一句:
“没办法的吧!她是鬼啊!”
“行了行了,事都结束了,今天的事你知我知,可不能说出去,别扰乱了村里的秩序,尤其别显摆似的回家跟老婆孩说,这事只能在肚子里咽下去!”
一个稍微年长的男人一声令下,大家纷纷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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