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真有你的，多亏你了。”
“……”
要不是小蝶提醒我，我怎么也想不到把“罪罚”的能力和五鬼运输和结界联系在一起。这算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恰巧解决了。
“不客气。”
小蝶依旧搂着我的胳膊不松手。
“这结界应该是夜家人为陵墓附加的一道保障，再加上那铺天盖地的罗刹鬼，意思就是不想让进来的人出去，或者不想让人进到更里面来。”
黄蕙说出了她的想法：
“里面也许有更特别的东西，在等着我们呢。或许是夜家的宝藏，或许是什么更危险的……”
说到后面，黄蕙就不再说下去了。
“夜家……”
小易感叹了一句，且说这话时看着我：
“你们术士家族都这样吗？”
“不尽然吧，我们家家祠就没有这么多花花肠子。”
我记得和爷爷一路走过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但是我们家在外有结界，想找到我们家是很困难的。”
“这不还是一丘之貉。”
“……”
差不多吧，其实这种“保险”多来几道一点都不为过啊。
“但是，如果我们从另一个角度想呢。”
泠泠提出了新的观点：
“假如这些罗刹鬼是老巫婆引来的呢？老巫婆把陵墓里所有的罗刹鬼都聚集在这里，然后把它们困住，就方便她在陵墓里的行动了。”
“也有道理……”
这么想也对，以那个老巫婆子的能力，这事不难办。
“算啦，反正咱们都出来了，就不想那么多了。”
黄蕙翘着二郎腿，单手撑着脸，一脸郁闷地说：
“总之，最好这陵墓里还有别的路可以出去，我不想原路返回。”
“+1，黄鼠狼咱们很少能有持有相同的意见的时候呢。”
“+2”
“我也是……”
我们看法一致，不想原路返回。
“呵呵。”
姐姐女鬼看着我们，一脸微笑。
“大人，接下来的路没有罗刹鬼，会相安无事，咱们是继续还是下车？”
“……”
嗯，这倒是个迫在眉睫的问题，所以我想向大家征求意见。
“你们怎么觉得？”
“我觉得在车上待着安全一点，保不齐一会儿会有什么东西。”
这是黄蕙的看法。
“既然是这样，走着更保险吧？”
这是泠泠的观点。
“我听宇哥的！”“我也听哥的。”
小易和小蝶还是那个样子……
“喂喂……你们两个没有主见的……我这是在征集意见呢。”
“宇哥你的意见就是我们的意见啊。”“对的。”
“对你个头啊……”
“唔……”
我弹了一下小蝶的脑门。
“这是很重要的事啊，指不定前头有什么呢。”
话说现在窗外的景象从远处看上去，就好像是天然的山洞一样——漆黑幽长，远处的路就像黑色的怪物，张开血盆大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
我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那下车吧。”
“耶！两票对一票，黄鼠狼你输了。”
泠泠对我能支持她这一点很高兴，黄蕙那边则从刚才开始就没精打采的，现在对于泠泠也没表示出什么强烈的态度。
“随你，道友。”
“我不是怎么……就是觉得下来走比较好，而且你看这风景，多适合散步啊。”
“……”
此话一出，便引来了众人担忧、不解的视线。
“呃……我收回刚才的话……”
“行吧，走着也好，活动起来也方便。”
“就是因为这个。”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在车里会受制于空间，在外面就能放开了。
“那就决定了吧大人？我叫老大老二停车了。”
“好。”
车子稍稍偏转了角度，向下倾斜，让众人有一瞬间的不适感，随后车子在一阵摇晃中落地了。
“各位大人，请吧。”
小三先下车了，然后是姐妹女鬼，五个人中是我先出去的，我一出去，蜮就飞回我的肩头。
“辛苦你了。”
“应该的。”
蜮一直给人很稳重的感觉，尤其它变成大妖后，感觉更可靠了。
我将蜮收回到戒指里，这时其他人也陆续出来了。
“哎哟，这一落地还有点不习惯。”
小易落地后跺了跺脚。
趁着众人享受回归地面的感觉这空档，姐姐女鬼示意我借一步说话。
“怎么了？”
“大人，小三发现一件事。”
她小心翼翼地贴在我耳边讲话：
“在它和那位水鬼接触时，它并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同类的气息。”
“哦？”
泠泠不是鬼？泠泠的确一直在解释自己是人的身份，并以人自称。
“我知道了。”
泠泠自称是人，从小三的证言来看，她说的应该都是真的？
“但是，奇怪的是……她身上又有不属于人的气息，这股气息不像鬼……不像妖怪……也不像术士——这是最奇怪的，在她身上感受不到术能量的气息。”
“气息？”
她身上术能量的流动我能感觉到——但是，术的气息没有？这这意思就是没有灵力。不太可能吧，如果她没有灵力，又怎么能发动那些术？
“就是这样，大人，妾身的意思是让您留意一下。”
“我知道了，我会留意的。”
不过泠泠的事暂且放一放也没关系，眼前要紧的还是在陵墓里找到夜心和老巫婆子。
“这里就没有罗刹鬼了，而且刚才结尾见到我们的那几只没有追上来啊。”
泠泠前后来回观望，确定两头的黑暗中不会再跑出罗刹鬼了。
我收了蜮，把它重新封印在戒指里后，就轮到五鬼了。
“大人，如果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一定要叫我们。”
“我会的。”
然后，我又收回了五鬼。黄蕙踏前一步，凝视前头，良久，随意吐出一句：
“大家有没有感觉有点冷了？”
“我进来后一直都是这感觉。”
小易应了声，因为他穿的是短袖衬衫。
“这是地下，还是地洞，又冷又湿……”
还好我早有准备，早上出来时穿的是卫衣，而且也让小蝶换上了长袖。
“话说你穿的也不少啊，还感觉冷？”
“嗯？”
小易说后，黄蕙摊开手，让我们看她的长袖校服外套。
“这当然保暖，学校校服就这一个优点了。”
“那你还——”
“我说的‘冷’可不单指的空气的温度，还有术啊。”
“！”“！”
“而且这种异样感觉只出现在这一段路程，我们刚进来时不是这样的。”黄蕙的话让我立刻打起了警惕，随后她又一脸坏笑地问泠泠：
“小水果，你感觉出来了吗？嗯哼？”
“呃……”
突然被问到，泠泠有点尴尬。
“差不多啦，我刚要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呵。”
“你俩先别较劲，黄蕙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这低气温是术？”
“是啊道友，你感觉不到吗？”
黄蕙闭上眼睛，猛吸了一口气。
“术能量弥漫在空气中，是它们在起作用，你吸气的时候，是不是没感觉出来空气的低温？”
我们都按照黄蕙说的试了一下。
“还真是……”
很温和的温度，一点也不凉。
“嗯……这水里的确有杂质。”
泠泠点了点头，认同了黄蕙的说法。
“黄鼠狼就是鼻子灵啊，什么都能闻出来。”
“我是感觉到的好吗！”
“行行，你鼻子灵敏你说了算。”
“……”
的确，能感觉到，这附近的空气里弥漫着高密度的术能量，正是这些东西，降低了空气的温度。
“那这是怎么回事呢？有人施法了？”
小易看了看我们。
“是那个老巫婆子？”
“不见得。”
黄蕙很快就否定了这个说法。
“她没必要耗费这么多术能量来维持一个对我们没什么影响的术，这个术的作用就是调节气候的。”
但黄蕙的话很快就引来了泠泠的反驳。
“人家就想奢侈一下降降温凉快下不行吗？夏天时我也喜欢直接用术，这比空调还方便呢。”
“资产阶级没有权利说话，万恶的资产阶级啊。”
然后，黄蕙小声嘟囔了一句：
“夏天我电风扇都用不了呢……”
“我不是资产阶级，我爸是。”
“走开！”
“嘿嘿。”
“噢，对了……她爸爸是那个立江河立老总！”
小易这才想起来，恍然大悟地说道。
“嗯，万恶的富二代。”
“行了行了，黄鼠狼你最懂，你就说说这术是怎么回事吧。”
“哟呵。”
黄蕙听到泠泠这话就笑了。
“小水果，水系的术你不比我要了解吗？”
“别闹。我是不太明白为什么要改变空气湿度和温度，这和什么有关系吗？”
“当然。”
黄蕙也不卖关子了，她知道时间紧迫。
“我们一边走一边说吧。”
“嗯，现在也只能向前了，不论夜心她们速度再快，我们也有机会追上，而且是必须得追上。”
我急着想确认夜心是不是已经出手了，因为我心里慌慌的。
“所谓的湿气，大多和阴气有关。”
我们一行人继续向前。
“而阴气，尤其是这样有天然修养地脉的地洞中，更容易生出事端。”
“这里的土地是什么土？”
在黄蕙的引导下，泠泠好像明白了什么，低头抓了一把土。
“……”
泠泠仔细辨别了一下，然后表情变得严肃了。
“阴土。”
“我猜对了……”
听到泠泠的结论，黄蕙冷汗阵阵。
“还真是养尸的。”
“呃，什么？”
我没听错吧，黄蕙刚才说“养尸”？！
“宇哥哥，你没听错，我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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