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靠这个一年赚的钱可能比我一辈子还多……能在东京买房子，想去新宿**的人数不胜数，他过得比我认识的所有同龄人都要富裕自在。不过也够呛，会有很多人一开始低声下气地请他免费帮忙，被拒绝后就破口大骂他是让他们恶心的下贱龟公。不过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个物理学家一直在说自己已经变成骗子和跳梁小丑了，研究资金被砍、粒子碰撞机被废除，全部都是假的。在接下来的一年内，我那朋友和物理学家都死了。物理学家是因为酗酒之后摔断脖子，我朋友是被黑道除掉的，说是牵扯到了相关利益。当时我没发现问题，但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如果政府真参手了，伪造这样的死亡应该很容易吧？”
“但是……不可能啊，我不懂这些东西，但强子对撞机获得突破的新闻，在上个月还有过。”
“诶，你怎么会知道这些？”夏雨惊讶地问。
“看到新闻了，我对很多东西都能过目不忘，训练出来的结果。”她解释道。
“对，所以我一直以为他确实是真疯了，直到现在。”
“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会认识这些人的……那个皮条客？”瑶冰突然眯起眼问。
“别乱想了，我没去找过他，只是认识而已。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一些这种‘社会型人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爸从来不阻止，他和我妈在这事上一直有分歧。”夏雨耸耸肩回答，“说不清，我觉得他好像是在……让我为什么东西做准备一样。可能想尽量让我接触现实社会吧，还有……”
但夏雨没把话说完，因为突然间，刺耳的铃声响了起来，把两人吓了一大跳。瑶冰下意识地一瞬间回顾一遍逃生方案，然后飞速冲向旅馆的门，想把它堵住。这瞬间过去后，她才意识到铃声是从自己的手机里传来的。
“怎么可能……没人知道这个号码……”
是个视频来电，她接通了电话，然后凝住了。
老头儿。
“瑶冰？你在哪儿？快躲到没人能看见你的地方去！”
“我，我……这里就不会被人看见……你在哪儿！出，天呐，出什么事了！你全身都是血！你在哪儿！”
“嘘，嘘，不要慌张。”老头儿对她说，做了个手势，瑶冰的心一下子沉到底，她看见了绷带下被砍掉手指的手，“他们把我绑架了，四五个人，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这个屋子我出不去。”
“他们，他们要挟我，给我你的照片，让我去杀一个大学教授，否则就要撕票！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知道，没事的。听好了，我现在说的东西，你要全部记住，知道了吗？你能记住吗？不要慌张，冷静下来。”
瑶冰吞了口唾沫，抓住手机的双手在颤抖，痉挛一样无法松开。她强迫自己呼吸，压住自己的心跳，点点头。
“不要回家，你没让他们找到，好样的，我就知道你够聪明。听着，把我藏起来的现金全拿出来，你知道在哪儿的吧？然后带上它们跑！记住了吗！能跑多远跑多远！不要在一个地方留太久，不要用任何方式暴露你的身份，一直这样持续三年。你知道该怎么做的。马上动身，不要再耽搁了！”
“但是他们……他们威胁说……”
“听着！别管他们说什么了！”老头儿斩钉截铁地打断她说，他面容憔悴，头发和衣服又乱又脏，到处是被拷打过的伤痕，这景象让她心如刀绞，“绑架我的人已经死了，我全杀了，这些都是他们的血。但是会有人再来，这些人都是疯子和野兽，所以不要听他们的话！跑！不要管我。”
“那我该在什么地方和你见面？我……”
老头儿摇摇头，向后退了一步：“别管我了。只要记住所有我说过的话，你是我的女儿，我的徒弟，你能跑过他们的。你比我更好，不像我只能这样活着，但是首先，活下来！我不能再说下去了，不然他们能追踪到你的手机。就这样吧，不要任他们摆弄，不要冲动犯傻，只有聪明冷静才能活下去，他们没有能锁住你的链子。再见了，冰儿。”
瑶冰呆住了，她突然意识到了老头儿要做什么。一时间，她忘了自己只是在对着手机屏幕，伸手想去阻止老头儿，喊他的名字，发出无法抑制的尖叫。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真的做出了多少这些动作，是真喊出了声还是死一般地凝在原地。她只能看见面前的屏幕上，浑身血迹的老头儿抬起了另一只手，用一直拿在手中的枪抵住自己的下颚，然后扣动了扳机。
锁链断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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