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秋味愈浓。
虽说天气渐渐转凉。
但是晚上仍然闷热,不过还好医院有空调。没什么意外的话,在谢乐值班的期间还可以看病历或者医学书消磨消磨时间。
因为医院有规定。
要值夜班,所以每层都准备安排有两个医生,护士有四人。
可是只要有人愿意值班,这天算是特殊,就有三个医生。
谢乐就是多余的那个。还是经常多余的那个。在面对周边医生调侃任职多年也不回家的时候,他根本没太在意,就只是笑笑。
因为对他而言,没有什么比回家更恐怖的事了。
同僚们说他工作狂,无钱无房无车无人陪,说他傻,总有一天会过劳死。
周边的朋友说这工作就是注定没有自由的工作,这工作注定是找女(男)朋友困难的工作,钱没拿够,也许拯救人就会变为被拯救人,在医院努力赚的钱。
到头来,还是要还回去!
可那又怎样!
谢乐对这类疑问,对着些不理解,都有一个拒绝。
滚吧!混蛋,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们的身体都是我修的,对你们这些对社会不满足,拿着关心当借口随意评判别人的人,至少老子在这工作,比回家面对疯子还活的自在!
真是没经历过地狱,就说地狱不存在。
一杯咖啡,一台电脑,一个可以修身养性的盆栽,加上这间能遮风挡雨的医院就是他家。还加上过年大家都不回去,还有人陪。
没什工作比当医生更棒的职业了。
他很满足了,真的。
如果没那封短信的话,他还能在这个美好的被人精心编织的幻觉里沉醉进去。
可惜……这个幻觉别撕破的瞬间……
……
他醒悟了。
经过自己长达半个多月的调查。
当别人问他休假了,你咋还不回去的时候。
他现在终于可以理直气壮的说,很自然的说
“不用回去。
因为。
这间医院……
真是我的家
……”
…………
从姓楚的那位大学同学那里回来,已经过了三小时。
谢乐看了看时间,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和他同值班的一个去休憩,一个去查房了,现在就他一个人坐在这里喝着茶。
“是时候了……”谢乐很是小声地自顾自地说道。一口拉干桌上的茶,茶叶都不剩。
嘴巴咀嚼着泡涨的茶叶,很苦涩,没有酒精的刺激,咀嚼茶叶感受苦味的刺激到也是不错释放压力的方式。
吸完口中茶叶的汁水,用纸包住口中的残渣一口吐出。
抬头就看见桌子上摆的物品。
大部分都是熟悉的摆放。
但是,从今天早上回办公室的时候。
桌子上就多了了三个新家伙,一包提神的好茶,一个包的紧实的小包裹,还有一封书信。
这年头写书信倒也稀奇。一看就知道是一位非常含蓄的人写的。
可是书信写的东西可不含蓄。充满了三观不正,血腥暴力。
谢乐打了一个寒战,这大夏天的。
包裹没打开,按照信里的b计划所说,放下自己的手机,然后出门,等到发信人打电话才能打开。
谢乐对此很是疑惑,没手机怎么打,不过谢乐很清楚谁是发信人。还是照做了。
整理衣物。
戴上口罩,穿上白大褂。拿走包裹。
然后……
出门。
……
夜晚。
正是外面夜深人静之时,不过医院的走廊道上,却是灯火通亮。
服务台的护士看起来疲倦极了,趴在桌子上,稍作休息。听到脚步声,立马就站了起来,见到是谢乐。打了声招呼就坐了下来。
“谢医生,值班啊。”
谢乐点了点头,“嗯,值班不好过啊,我哪里有茶,提神的,可以去拿点喝喝”
护士也许是太困了,点了点头示意。
对于值班的护士医生来说夜晚才是最难熬的,总有一些突发状况发生,一会儿谁吐了,一会儿又是谁哪里又出血。
可是。
对于谢乐来说,就算医院有什么大事,什么缺人手啊什么的。
他也不会去,也不能去。
谢乐继续走着,穿过一道长廊,然后准备回去再走一圈,其实他也不知道往哪里去,有点无头苍蝇的感觉。
“谢医生。”
谢乐猛地停住了。
“您的电话”
长长的走廊上,灯火通明,寂寥无人。
护士在助台上坐着,有些疲惫,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本来谢乐应该对此记录下来以示警告的。
可……刚才还醒着的。
突然!本来宁静的夜晚头上的灯泡闪了闪。带来一阵一阵模糊的光影。
似梦似幻,就连所处的空间都有些扭曲起来。
“欧尼酱,欧尼酱……”
一串电子声音把在这本来就静的如水潭的医院,荡起阵阵涟漪。
护士依然无所波动。整个医院像是时间被人按了暂停键一样。
“您的电话。”
谢乐又一次脑袋一阵一阵的发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的冷汗直流。身体僵硬无比。
“谁!”
回头一看,竟然没有所期待一个人或者一物,只有数条自己淡薄的影子。
“欧尼酱……您的电话……欧尼酱……您的电话……”
谢乐的血液一下子降到冰点。脚步有些虚浮。
低下头。
看着包裹。
一道道熟悉的声音从中再次发出来。
“欧尼酱……您的电话……欧尼酱……您的电话……”
呼呼呼……谢乐喘着粗气,吞了口口水,淡淡地茶味稍稍缓解了他的紧张。
谢乐的手渐渐打开了胶布,一条缝隙露了出来。
忽地。
谢乐似乎从缝隙中看到了什么,于是开始疯狂地撕裂起来。
纸屑乱飞。遍地残骸。
“欧尼酱……您的电话……欧尼酱……您的电话……”
“欧尼酱……您的电话……欧尼酱……您的电话……”
……
电铃此起彼伏的回荡在这个楼层,回响在谢乐的脑袋里,经久不衰。
谢乐半跪在地上已经有十多分钟了,脸色苍白,衣着不整,像是精神错乱的人。
他的手中有三件物品,一个注射器,一个密封的储液瓶,一个木偶。
声音来自这个木偶,木偶是一个人形,巴掌大小,穿着一件小型黑色卫衣,带着红色鸭舌帽。还有一束长长的单马尾,应该是个女孩子。
谢乐呆呆地看着这块木偶,眼睛不由自主的泛起红色,一股悲意向谢乐的大脑涌了过来。
木偶的五官很是精致,肌肤质感又和常人相比无异,看起来像是真正的人。
谢乐轻轻地抚摸了木偶的头。
突然。
“嘟”这是电话接通的声音。
谢乐吓了一跳。
“接电话!!”
谢乐惊慌失措地把木偶往耳朵凑。
“被自己暗恋的女生咬耳朵,肯定感觉不错吧。”木偶传来一道清澈无比,又带有一丝懒散的声音。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你犯罪了你知道吗!”
“怎么,这是你最喜欢的喂!干嘛骂人家,这可是妹妹送你的礼物来着,我看你喜欢这女孩挺久了,可你是个石头蛋,明明人家也喜欢你,告白就是了啊,废那么多事。
病人和医生本来就是一个非常好的cp,很容易来感情的,你啊!还把握还是得把握啊,哥哥。”
“疯子,我要杀了你!”
谢乐的声音很大,可没人来制止他。
“你再不冷静下来,你信不信你手中的女朋友手办,瞬间炸掉!”
空气沉默了几秒。
谢乐开口了。带着哀求的语气。
“别别,不说了,不说了,求你给她一命吧。你要我干嘛我就干嘛。”
“B计划完成后,你想要什么我给你什么,看见手中的药剂没?”
“嗯,看见了”
“找机会注射到你大学同学的双腿上。”
“你想干嘛!这是犯罪的!”
“闭嘴,你要知道你刚才离你手被炸掉只有一步之遥。”
空气再次沉默了。
不过这一次是电话另一头开的口。
“你的医院很早就被我买下了,我知道你在查,所以我也就不继续解释你还有什么地方没有被我监视,当然如果你完成的好,你就自由了,真正的那种。
我在医院下不去手,首先人家有妹妹把守,还有……就是,有一种神秘的力量在阻拦我,就比如昨天下午我明明藏的很好的东西突然跑到我的裤包里,还有就是……”
电话另一头的声音突然变小,细若蚊蝇,似乎在沉思。“明明只有一条的,啥时候有两条的,明明自己的被自己扔掉的说,咋跑到我包里来的?”
“我听到了。不过我可以忘记它,神秘力量我对此一无所知,你也别给我解释影响我的三观。”谢乐淡淡地说道。
“知道吗,你刚才离你的老婆被分尸只差半步之遥。”
“b计划的计划书我发给你了,你自己看看,有什么遗漏地找我。”
“嘟……”
谢乐又抚摸了木偶的小脑袋,挂掉了电话。
谢乐现在面无表情,坐在地上像是脱了毛的鸭子。
怎么可能会有遗漏,a计划有了就有b计划,b计划完了就有c计划,以此类推,源源不绝。
最终倒霉的还是计划的棋子,就比如他谢乐。
空间似乎回复了正常。
旁边的护士赶忙跑了过来。
“谢医生,没事吧,怎么摔倒了。”
谢乐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儿。撑着地,步履蹒跚的走了回去。
“谢医生慢点,我来扶你。”护士赶忙扶了过去。
“谢谢。”
就在谢乐回办公室门的一瞬间。
灯再次闪了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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