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叽”
……(停留片刻)
“右手伸出来”一股温热的气息吐在我裸露的肩膀上。
“抬头!”
我停留了一下,看了她一眼,她回我一个不耐烦的眼神。
然后不得不抬起了头。
“嘎叽”
……(停留片刻)
“别遮遮掩掩的,这事儿你又做不了,周围没别人,只有我才行。”
她搬开我的手,顺着手臂摸了上去。
……
2036年九月六日,下午三点整,伴随着床的又一次富有规律的晃动,我又不自觉地看了一下电子钟。
这是第五次了。看来我不是一般的敏感啊。
忽然电子钟下面闪过一道蓝影。我立马将注意力转向了窗外。
太阳落于院外西楼楼顶,坦荡荡身体在我的眼前一览无遗,阳光着实有些刺眼。于是把头偏向病房地面。
嘎叽声再一次重新响起,我冷漠的看着对面西楼,一直发呆。
我在思考,在懵逼,在郁闷。可就算如此强烈的阳光也不能穿破我内心对未来的迷茫,打破我现在对自我存在的否定。
床已经有些老旧了,每一次身体晃动就会伴随着床的摩擦声。如果没这床摇晃,也许我会更加入神。
“嘎叽”
……
“嘎叽”
伴随着再一轮的律动。
窗外绿荫冉冉偏移。
风吹叶动,影随光动。
她动。
床动。
我不动。
这样的场景已经持续了有些时候了。
清爽的茉莉花香总在我不经意间缩进我的鼻息,空中飘散着几缕游丝,飘忽不定,打在脸上痒酥酥的。
我半裸着身体,冰凉的触摸缓慢在我体表游走,从背部脊椎,到腋下,再到肩上停留片刻,伴随着一阵“哗啦呼啦”打击声,待重新含住水后,顺着手臂的曲线伸张,直达指尖。
以此为一套,胸口到腹部一套,脸到后颈一套,共三套,来回擦拭数遍,以处污垢。
这便是——抹澡。
对于别人帮忙抹澡这一事,对此,作为一位手脚不便的患者,我并没有感到对别人感到手足无措和对自己被迫感到害羞。因为别人就是我的妹妹楚言儿。
如果……没进入那片水幕的话,没有得到我那几十年养的处事经验和理智。也许我就会想十七八岁的青少年一样,羞涩难当。会对妹妹这种朝夕相处的生物内心产生悸动。
“你要是不乐意的话,我其实可以自己来,手的问题不是很大。”我直视她那早已不耐烦般厌恶的神情,“帮忙去叫医生来吧。”
楚言儿眼睛向上一挑,对上我的眼,她皱着眉头,冷着脸,停下了擦拭的步骤,把毛巾扔去脸盆中搓干净后,一把将手中的毛巾甩在我的手上。
“自个儿擦下脸吧,我再去催催医生,说你醒了。”
我接下毛巾,顿时感到一阵虚脱无力,垂着头也不言语。没有那个神秘空间的压制疏解,我的情绪喷涌而出,只感受到心里一股压抑的愤怒。
沉默些许,待到楚言儿出去后,我咬着牙齿,挽起裤脚,看向我受伤的腿。
膝盖被绷带包的严严实实的。
可下面空落落的。
上面像是打了四个大字——已经截肢。
“果然,和那个人格说的一样,腿骨是契机,所以我的确被截肢了。”
自言自语一番,觉得很不切实际,我才重生多久?这几天的经历瞬间变得虚如幻梦,渺渺云烟。
“呼……”
又是一阵虚脱,面对这残酷的现实,我任由上半身自由下落,“咚”的一下,躺在了床上。
默默喃道:“楚言儿……”
这个妹妹,一会儿厌恶,一会儿又是关心,现在又是厌恶加关心。这是变脸吗?残疾人是这样被侮辱的吗?
曾经把我的问题堵回去的会不会是我的妹妹或者与之相关之人?毕竟堵我话的基本牵连楚言儿。
从重生开始楚言儿行为就很奇怪,当然也有我不太了解她的因素。
毕竟许多年没见了,女大十八变到也应和。
我现在有些神经质,自从刚才水幕一旅后,我发现了我周围不少奇怪之处,甚至因为我重生者的身份,我会联想到我重生是否被人操控,我只是一盘棋子,如果是一盘棋子,那我在这盘不知什么的大佬博弈中占据什么地位?
什么人格的出现,什么等待我,还有那诡异的堵话。
以及不知不觉间调动我的情绪,让我被牵着鼻子走的情况……
有点像曾经徒弟给我弄得幻境世界,不,假如是徒弟给我下的绊子,不会这么真实,甚至还有人格这种东西出现,她没那种能力。
种种猜想,越往深处想,总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我翻了个身继续推测着。
当然也不能完全相信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格,我没有受过什么精神伤害,人格何时出现,他的话可信度又是多少,万一又是一个史前巨坑怎么办。
但他确实给我打开不少思路,如果我真像人格所说的那样蒙在鼓里又怎么办。
哎……
这一切都得靠自己通过实践和时间来证明。
想到此处,我睁开了眼睛,精神劲儿瞬间就来了。
面对了残酷的现实,感觉回到了曾经在修真世界闯荡的日子,自闭就是退步,退缩就是一刀斩,曾经几十年的修真经历,绝望,生死抉择……不都挺过来了吗?
这个世界也不例外,就算我是从修真世界的穿越者,但是更不能掉以轻心。
…………
…………
在干了一碗又一碗,自己精心制作的自我鼓励式心灵鸡汤之后。
我起了身。
总之!再次确定了,我这次重生绝不是什么简单事儿,和上天惠顾扯不上关系。
此时,病房门打开了,进来的是熟悉的大白掛谢乐,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手上抱着病历表。
他后面没有跟随医生和护士,有的只是楚言儿,不,楚言儿后面还跟随着一个人,那人紧贴楚言儿,侧着头看着我和谢乐。
我看见了她。
是叶子。
虽说病房和办公室都有空调,但在他把旁边楚言儿带来的小木凳抽到我旁边时坐下时。我可以清楚看到谢乐额头上挂不少的细汗,脸上略带疲惫之色。
应该是做了手术回来,手术紧张导致的。
“您醒了。”谢乐先是开口,脸上虽然没有曾经嬉皮笑脸的样子,但他的表情很奇怪,给人一种强行做表情的僵硬感,像是一种慌张,或者说如坐针毡的不适。
“谢医生说说情况吧,我想知道截肢这个问题。”在提出问题上,彻底面对现实的我出乎意料的平静,好似说一些茶米油盐之事。
由于我的平静,整个病房变得平静而又压抑感十足。
“嗯”
谢乐先是停顿一下,然后嗯的一声点了点头,显然对我的反应有些诧异。他翻开自己手上的病历表,我发现上面的纸不一样,并且写了很多字,乱糟糟的,像是草稿。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谢乐也察觉到我的眼光,立马颤微的咳嗽了一声,关上了病历表。
“首先……”谢乐摸了摸鼻子,眼睛像是盯着地上。
他后面站着的是楚言儿和叶子,她们也和我一样静静地听着谢乐这个年轻的主治医师“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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