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北部有座小山丘，四周树林环绕。
在小山山腰有一间不知是何年代的祠堂，由于没有规划，也破旧不堪。
以前流也传过一些妖魔鬼怪的不好的故事传说，小城里没有多少人会在夜间来这里。
空无一人。
祠堂没有灯，雪还在下着，天空乌云笼罩。
能借助的唯有源自远处城市的微弱光芒。
的确，这里是解决恩怨的好地方。
不会有人打扰，亦不会有人知晓。
我**着寒冷的空气。
周围的花草都因冬季严寒而枯萎，树木也仅吊着几根枯叶。
周遭弥漫着电影墓园般诡异的气氛。
然而这丝森寒也不能冷却我的怒火。
无法平静，索性不再平静。
闪烁着寒芒的长枪无声浮现。
确信对方没有看到，因为这如陵园坟冢的地方没有任何反光点，而人类背后不存在眼睛。
脑海中无数次呈现战斗的轨迹，得出的是自己胜利结局。
攥住枪柄，手上青筋暴起。
“就到这里吧。”西装革履的外教停下脚步。“透过这里的空地能看到城里景色，是难得一见的净土……”
他和孩子一样，炫耀着自己所喜爱之物。
然而我失去全部耐性。
身体微微下蹲，下一刻便如猛兽般扑向猎物。
得手了！
直到这时外教还没有转过身。
就在枪尖即将穿透那具身体时。
“你还是这么心急。”外教却发出如此叹息。
他扭过身。
同时用手作为支架挡在长枪中点。
一瞬间的无力感。
仿佛在战斗中被卡住关节。
长枪理所当然偏离原本轨迹。
“太嫩了！”
沙哑男音在耳边犹如惊雷乍响。
没能反应过来，铁锤一般的拳头便重击在腹部。
剧烈的疼痛令头脑无法思考，不，或许是对方没有想给我思考的机会。
在腹部被攻击结束的同时，不知从什么角度打出的拳再次冲击向下颚骨。
骨缝中传来吓人的声响，眼前忽的一黑。
感受到身体与土地亲切接触，好不容易才忍住昏过去的欲望。
但大脑依旧有些短路，无法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
对方没有使用特性，这无可置疑。
只是像打架一样，用拳头粗暴地伤害着彼此。
怎么可能！
恶魔怎么会被一套组合拳给打倒？
“打断别人的话可不是好习惯，现在可以安静听我说话了吗？”外教脸上是无害的笑容，紧凑西装也没有因刚才粗暴动作而泛起一丝褶皱。
抹去嘴角流出的鲜血，下巴传来扭曲的刺痛，是骨折无疑。
我从地上站起，凝视对手。
“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躲过你的攻击？”对方抢在前面说出了我想问的问题。
“中国武术有一种境界叫做‘听风辨位’。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在为追杀我奔波，而我却一直学习。虽然多少有些自夸，功夫、剑术、茶艺、诅咒、魔术这些都略有涉及。”
我没有说话，默默地寻找敌人破绽。
“你是个坚定的人，只有有一个目标就会奔着完成，这是优点也是缺点。想来你一直想杀了我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他？为什么要夺走她？”
我用颤抖的声音问出困惑多年的问题。
“其实我也不想杀了他们，他们都是不错的人。那小伙子很调皮，夫人经常向流浪者送去面包。”
“那……”
“但是！我必须这么做，老朋友。因为你必须付出代价，而这个代价与你的恶行相同。”
谈论过去的无力几乎令我窒息。
“我犯了什么错？”
简单的一句话令他愉悦地笑了起来。
第一次，那张脸上的表情不再像孩子般纯粹，而是混杂着各种情绪的深沉。
“罪人啊，在历经苦痛之后还不悔过吗？”
他说着，仿佛代行上帝在那最后日子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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