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高考临近。
考生们不得不放下所有心思，将精力投入进紧张的学习氛围当中，洛红叶也不例外。
远离生死搏杀与异常，难得片刻的适宜。
距上次事件已经过了一个星期。
自那之后，洛红叶再也没去过秦先生的奶茶店。
而那两位神职人员也如幻象一般未再出现过。
一切归于平静
仿佛回到从前，过起了普通应考生的生活。
“我说，”
熟悉的声音令洛红叶从愣神中醒来，一手阖上洛红叶的复习资料，恶魔不耐烦地开口。
“你是在逃吗？”
“……我不明白……”
恶魔冷冷地瞪视着她，脸上清楚地写着“明知故问”四个字。
“快考试了，功课比较多，没有时间到秦先生那里去。”
“哦是么，所以才让我搬回家住吗？”
“总是给别人添麻烦也不太好。”
洛红叶垂下眼帘。
“……”
“……”
无话可说，两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下来。
洛红叶重新翻开书本，审阅试卷上的题目。
“咚咚咚”
有人敲了敲桌子。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充满磁性的低沉男音似是在什么地方听过。
“当然，您请……”
话还没有说完，洛红叶便停了下来。
因为一个面带伤疤、身穿黑色神父礼服的老男人大摇大摆坐到她的对面。
“汉堡配黑咖啡，又是美好的一天。”
“嘭！”
恶魔与洛红叶同时站起。
座椅倒地发出巨大声响，引起店内客人的侧目。
一瞬间，有数道目光投向这边。
“冷静一些，闲适的早餐不应该被任何事情所打扰。嘛，毕竟是年轻人。你们不坐下吗？”
差觉到旁人的视线，洛红叶只能拉住看起来马上就想动手的恶魔。
“这里的黑咖啡很有味道，如果两位还未品尝的话，请务必不要错过。我帮两位也叫了一杯。”
神父将餐盘中的另外两杯咖啡递来。
洛红叶犹豫片刻，道了声谢接过咖啡。
恶魔却压根不卖帐。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我们现在应该是敌人吧。为何你还能这样若无其事地坐在我们面前，对自己的能力如此自信么？”
“错了少年，如果‘敌对’译为因某种不同的观念而产生冲突，那我们之间并无敌对关系。”
“既然如此，之前您为什么还要杀我？”
洛红叶反驳。
“中国有句古话叫‘各为其主’，少女。要杀你的是圣女大人，而我所做的仅仅是帮助她。圣女大人不在身边，我也没有和你们战斗的理由，现在我只是来吃早餐的老人。若你心中怀有愤恨，可以向我刺几刀泄愤。我可以借你我的随身餐刀，给，它锋利的很，为了能更简单地切开牛肉我可没少下功夫。”
洛红叶并没有接过刀。
神父笑了笑，脸上的伤痕也跟着扭曲。
“你是个善良的人啊。”
“……，圣女小姐为什么要杀我？”
“就算不是血之圣女，一般神职人员碰到恶魔与使徒也会战斗，你们以后要小心一些。原因解释起来有些麻烦，详细说要从教廷与恶魔的战斗历史开始、会追溯到神话时期。总结而言，恶魔是一种违背常理的现象，而教会所做的是拨乱反正，维护世间的秩序。”
“说的比唱的好听！”恶魔不满地出言。
“像猎物与捕食者，有漏洞自然有去填补的一方。这是存在的必然性。”
虽然不可否认恶魔存在的异常，但是……
“恶魔和使徒之中也有善良的人。”
洛红叶辩解道。
神父愣愣地看着洛红叶，片刻之后他低沉地笑了起来。
“少女，这世上可不存在无罪的恶魔啊。一群抱着那执着与对现世的留恋的罪人，却获得了实现愿望的机会。看看你所见过的使徒，有多少是你所说的良善？”
“……”洛红叶无言以对。
“所谓使徒，是终将成为恶魔的存在。所谓恶魔，是为将下一个使徒诱入深渊而生。这是无止境的轮回，像无尽头的螺旋。”
神父幽幽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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