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应该知道，不，他不应该会知道的。
“我回来了，母亲。”
“你回来了，龙马，洗澡水烧好了。”
这种日子已经经过了两年，龙马早出晚归的日子。
凌歌知道，龙马这两年来做了什么，但是仍不知道是什么让他发生了如此之大转变。
两年前，他还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子，自己无论是给他灌输怎样的知识与剑道都只能得到石沉大海般的回复。
直到二月份的一天，自己被喊到天命的急救室门口，看着自己的儿子被推出手术室，全身都是被殴打的伤痕。但是麻醉过去的他却只是冲她摇了摇头。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龙马的转变也就此开始。
不需要她的提醒，只需要她的提点。
一年半时间，雷电龙马就从当初玩弄世间的毛头小子，成了天命历史上最年轻的A级武神！
更加令人诧异的是，龙马在六月份完成了B级武神的鉴定考试之后，直接以接近满分的姿态完成了A级武神的鉴定考试。
放在其他人身上，这至少需要五年左右的时间，而且，更多的人不是努力就能到达那个危险的高度的。
难道说那一天，不对，电梯没有向上的痕迹，如果是走楼梯的话，无论是那些夜间自寻守卫，还是隐藏在总指挥塔各处的摄像头，都会揭露并阻止一个孩子的。
更何况还有30层的那台亚机神...
那台自己都没有把握打败的天命最高科技的产物...
...
入夜
龙马双腿盘坐，沐浴着月光。
初秋，鸣叫了近一个月的蝉鸣，在经历了昨天的突然中断之后，已经没有再出现过了。
一点．
这个时间，母亲已经睡得很熟了。龙马轻压双腿，旋身而立。从床下拉出了一只黑皮箱子。
里面是一身橘黄色的修炼服，和与其所见完全不同的重量。
轻轻拉开窗户
月夜之下
孤单的身影在楼间跳跃
一处不起眼的管道
滑下身影
面前，是深海广场
两年前的那个失眠的夜晚之后，龙马再也没有品尝过何为睡眠的滋味。
这件事，只有他自己和自己的主治医生科勒文医生知道，而后者也被前者的说辞所说服，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熟练的在一处破旧的展示牌上，龙马连续按下了几个字，然后在还没完全伸出来之前就将通行证按在了审核台上，再在刚刚打开的小缺口中放上了一块晶莹剔透的青色玉石。随后展示牌后打开了一出一条通向地下的密道。
一百来阶楼梯，按下身边的一处墙壁，头顶的灯光四溢，空荡的房间之内，只有一尊正襟危坐的人形机甲，与面前的两把入鞘太刀。
“那么开始吧。”
机械的嗓音发出，机器人起身，迎接冲刺而上的龙马，一人一心夺刀，一人一心护刀。一来二去，十余个回合，龙马一个虚影，躲过机甲直冲，顺势一脚踢在刀柄之下，一提脚便是刀柄在手。机甲见状手中蓝光冒出，另一把太刀也收入囊中。
出刀，刀锋相接，相错，相离，相合，刀光剑影之间，少年的剑法日趋精进，机甲的技巧亦是不断传授。
一人手中太刀脱手，竖直落入地面。
龙马手中太刀停于机甲脖颈之处，机甲则是双手抬起表示投降。
“很好，两分三十七秒。龙马，我已经无法再做一个合格的陪练了，你在我这里已经得不到什么提高了。”
“承让，毕竟你现在没有尽全力的机会。”
人形机甲收起龙马递上来的太刀，走到门前，点头示意自己的离开。
剩下的时间也不能浪费。
龙马一个响指。脚边的一块地面下陷，再一秒一把满身锈蚀的太刀被送到龙马手边。
龙马盘膝而坐，右手食指伸出，将锈蚀太刀举于空中。一举，就是三个小时。
今夜，龙马想了很多。
想到了京都的樱花
想到了河边的卵石
想到了深秋的枫叶
想到了湖心的小岛
想到了漫天虹光的深夜
想到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想到了随风飘散的黑发
想到了深可见骨的伤口
想到了阳光之下震撼人心的钢铁巨门
想到了黑夜之中伤及灵魂的剃刀戾语
想到了伊人笑，伊人哭，伊人欢喜，伊人哀叹
想到了他人骂，他人怒，他人嘲讽，他人骄傲
想到了她，光芒之下娇羞如她
想到了她，佰仟疏离相识如她
...
四点，洗个澡，该回去了
1983年9月14日4:00
天命总部·F-02实验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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