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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男儿的名义

第二章:男儿的名义

和戴尔所讲的一模一样,村子外面已经有了七八十个士兵驻守在这里,雅在这里生活了十几年,第一次看到士兵进驻。

[到底发生了什么?]

莱茵一边走一边好奇的左顾右盼,查看着周围的情况。雅反而很沉默,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牵着戴尔的手走在伙伴们中间。

[不论怎么样,我们尽快和家人汇合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隆显然知道情况不妙,声音很沉重。

五个人穿过了士兵们的防御线,没有受到阻拦。但是回到家里面却发现,整个村子都已经没有人了。雅和伙伴们四处寻找,终于在谷仓前面的开阔地上发现了自己的家人和邻居们。

[哦?这就是最后的五个人了吧?]

雅走进人群的时候,听到一个军官模样的人看着他们说道。站在军官身边的是他们的村长,隆的父亲。只是村长已经没有了往日那种威严的样子,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

[是,是的,人齐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要发生什么?雅不知道。

[爸爸妈妈,我们回来了。]

在人群中,雅牵着戴尔来回穿插,终于看到了父母,于是赶紧过去汇合。母亲抱着雅和戴尔,什么也没说,但是雅感觉到了脸颊上有温热的湿润划过,痒痒的。

[妈妈?]

雅轻轻呼唤了一声,母亲点了点头。

[我在,欢迎回来,我的孩子们。]

母亲的语气是呜咽的,好像遇到了什么极度伤心的事情。

戴尔呆呆的,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是摸着母亲的脸试图帮母亲擦掉泪珠,一边说着[妈妈别哭,要乖~],一旁的邻居们看到这一幕,红了眼睛。

[爸爸?]

雅轻轻呼唤,父亲没有回应,只是伸出手摸了摸雅的头发,但是脸没有转过来,雅看不到父亲的表情。

雅一脸茫然,但是事情才刚刚开始发展。

士兵们不知道从谁的家里把一张饭桌搬了出来,放到人群的旁边,军官(全场唯一不是士兵铠甲的人)站到桌子上面,好像有什么话要宣布。

[各位村民,我把大家邀请到这里来,是为了告诉大家伯恩领主大人的事情。]

邀请呢……雅不屑地看着站在桌子上的军官。

大家都没说话,也没有议论,等待着军官往下说。

[因为南方的领主艾希损害了我们伯恩领主大人的根本利益,伯恩领主大人决定要发动反击!]

军官扫视着下面的村民们,继续说道。

[反击就是战争,我们最缺少的不是钱财,因为你们平时有按时缴税,所以我们的军费是充足的。我们缺少的是士兵!]

[各位都是遵纪守法的村民,想必已经过了很久的安逸的生活了吧?正是你们的村长大人给你们开脱,这五十年以来,你们村里面一个士兵都没有产生!]

军官指着神情沮丧的村长,似乎想把村民们的负面情绪转移到村长身上,但是给村长的不是愤怒和责问的目光,而是同情和理解。

[现在!伯恩领主大人点名给你们夺取荣誉的机会,战斗吧!为了表示你们对伯恩大人的忠诚!]

最后军官说出了最重要的事情。

[今天,你们要为以前一直逃避的义务付出代价!给出一百名士兵,这是伯恩大人的命令,我说完了。]

军官跳下桌子,走到一边,留给村民们讨论的时间。按照军官的意思,这一百人必须是他亲自指定的。雅偷偷看了父亲一眼,发现父亲在翻口袋,似乎想找出一点什么东西。

雅不能理解,在雅原来的世界里面,根本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在雅的身上。雅的家庭其实并不富裕,但是不需要饿肚子,而且也很和谐,没有什么纷争。这一切,都将被这些不速之客给打的支离破碎。

[雅,过来。]

听到父亲的话,雅走了过去。

[我在,爸爸。]

[雅,听着,爸爸很快就要暂时离开你们一段时间了,这些是爸爸一直以来的积蓄,你要听妈妈的话,照顾好弟弟。]

父亲宽厚的手掌在雅的头上摩擦,然后又捏了捏雅的脸。如果是平时,雅绝对会把父亲的手甩开的,但是这次,雅只是站着不动,伸手接过父亲递过来的一个小袋子。

雅知道会发生什么,雅想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可是做不到。雅只是一个十二岁的女孩,哪怕雅是成年人,也没办法保护好亲人。

[爸爸……]

[艾丽娜,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父亲抬头对母亲说,母亲早就抱着弟弟泣不成声了。

但是这不只是雅的家庭如此,几乎所有人都处于悲伤的气氛中,一旁的军官晓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诺德村并不是什么大的村庄,也就这么多人,一百个男人都很勉强,哪里凑出一百名青壮年来当士兵呢?

一直以来,诺德村并没有逃兵役,而是根本就没有人来这里征兵。

[好了好了,我看你们这么悲伤,我也快要感到悲伤了。]

军官拍了拍手。

[讨论时间结束!执行!]

可能是明知道人数不够,所以对方一开始就毫不留情地把女人和男人分割开来。士兵们明晃晃的刀刃让村民们丧失了抵抗的勇气,只能够默默执行。

库克才十三岁,也不能幸免,除了村长以外(听军官本人说是大发慈悲),没有男人幸免,当然,戴尔这样子的小孩不在考虑范围里面……大概。

[九十八,九十九……还差一个呢?]

军官认认真真地数着,发现即使表面上的可用劳动力都拿出来了,也没有一百人。军官把视线移向女人和孩子那边,村长实在是忍不住了,只能出面哀求。

[长官大人,连我的儿子都已经被选中了,求求你大发慈悲放过剩下的人吧。]

村长泪流满面,但是军官不为所动,看都不看一眼村长。

被拉走隔离的时候,隆看了看父亲,什么也没有说。隆不怨恨父亲,隆知道父亲已经尽力了。孩子是村子的未来,既然没办法反抗,就只能想办法躲开,只要孩子们长大,村子一样可以繁荣起来。村长必须为所有人打算盘,而不是为了一己之私。

[你,过来。]

雅发现军官指着自己这边,愣了一下。

不过雅还是接受了,往前走了一步,没想到军官居然摇了摇头,说。

[不是你,是你旁边的那个男孩。]

雅回过头,明白了军官指的是雅的弟弟戴尔。雅终于忍不下去了,看着军官大喊道。

[他只是一个孩子啊!他也没办法为你们作战!]

[我不信。]

军官否定了雅的说法,把腰间的短剑拔了出来,扔到雅和戴尔的面前。

[那边那个男孩,你捡起来。]

戴尔不知道军官是什么意思,只能照做,把短剑从地上拿了起来。

[看吧,能拿得起短剑就可以杀人,这说明他可以作战。]

军官指着戴尔,对大家说。

所有人看着军官无耻的说明,心里只有一个词——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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