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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被压迫的人民

11.被压迫的人民

微醺后的两人没了刚刚的针锋相对的盛气,有的只是昏暗灯光下,若有所思的的冷静。

沉默之下,阿尔法又想起了先前的重重倒霉事,不由自主的就多喝了几口。

阿强还以为他喜欢这种乡间自制的低劣伏特加,要知道这种用领主贵族们丢弃的发霉粮食酿造的劣质伏特加,贵族们用来烧火都嫌臭,更别说和自己这样的贫民用一个瓶子对瓶吹了。

但阿尔法这个怎么看都是贵族富人的少年,却能这样豪爽的与自己共同和一瓶酒,阿强心中有许多说不出了感慨。

“怎么样?这酒。”

“好酒啊好酒,低劣的酒精中没有一丁点粮食的感觉,反倒喝出了一点霉味。酒到嘴里的感觉,就好像火烧舌头一样,整个嘴巴都发麻了,如果在酒馆喝到这种酒,我一定会认为他们骗我喝的是酒精燃料。但谁让我是在这里喝到的呢,零下几十度的严寒,心灰意冷的我,就算是酒精燃料,也会当成珍奇佳酿吧。”

阿尔法说着,又连灌了几口,他紧皱的脸颊没有一点喝酒时会有的舒适,阿强看得出他确实不喜欢这个酒,其实自己也不喜欢,但贫民只有这种酒能喝。

连喝几口的阿尔法把瓶子递还给阿强,他紧皱痛苦的脸也渐渐舒展,眉宇间甚至还浮现出了一丝的欢愉。

“再烂的酒,你不也喝得这么嗨吗?我爸爸过世前对我说过,世上没有酒是好喝的,只是喝它的人需要它,渐渐的,人也习惯了难喝的味道,就好像习惯了艰难的人生一样。这个酒啊,我们和你一样,都不爱喝它,只是需要它,又喝习惯了而已。”

“唉,喝酒都喝出了人生哲理啊,这酒叫什么?我以后也会买一些来喝的。”

“生命之水,它就是我们这些雪原贫民的生命。”

两人喝酒交谈之际,酒已经被喝了大半瓶。这时候睡在隔壁屋子的弄婆传来了呼噜声,阿强听见声音后才起身,从篮子中拿出了一个面包递给阿尔法,之后就提着篮子,踉踉跄跄的走出了屋子。

他把面包分给了没有睡觉的小孩,小孩们拿着刚烤好还热乎着的面包高兴的很,但阿强却让他们小声一点。

“嘘,别把弄婆奶奶吵醒了,她见我给你们面包会生气的。”

“嗯。”

小孩们点着小脑袋,抱着比手掌大许多的面包,小跑的就走又回到窑炉前边。

阿强刚刚就知道这里是烧制木炭的村子,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小孩看窑炉,他并不感觉以外,但在此出来仔细一看,却发现这里只有小孩,没有大人,就好奇了起来。

“怎么看窑炉的都是小孩?”

“因为贵族老爷们需要的木炭量非常大,负责烧窑的村民从太阳出来忙到太阳下山才能休息,晚上又不能没人看炉子,为了不影响木炭的供给量,领主就规定,小孩晚上不能睡觉必须看窑炉。”

“这对小孩身体不好吧。”

“但对领主好啊!因为看窑炉没有实际的劳动量,小孩就算一天不睡觉,领主都不给他们算工钱,家长打工赚的粮食,也只是勉强够自己吃。像我,每天得砍一马车的圆木运过来烧木炭,但我一天的工钱只有两磅的黑面粉和一盎司的黑加伦。他们比我收入还低,所以家长为了节省粮食,就很少给小孩吃饭。小孩们营养不够长不高,吃的粮食就会很少,这样家长也能用少量的粮食养活一家子人了。”

“难怪你不让小孩们喧哗呢,要是让他们父母知道他们晚上偷偷吃东西,身体有营养长大了,以后会吃更多粮食,会抱怨你吧。”

阿强没有说话,只是有些伤感的点了点头,他刚刚奇怪的举动,现在终于是得到了解释,阿尔法恍然大悟,穷人有穷人的活法,但这也太悲哀了吧。

“在我们国家,木炭工人的工资,足够养活一家老小吃的饱饱的,你们为什么不反抗呢?”

“反抗?我们用什么对付领主们的金戈铁马呢?我们除了自己的生命,什么都是领主的,说句不好听的,氟利昂王国的居民,就是被束缚在土地上的奴隶!农奴!!!”

阿强说着说着就不经意的咬紧了牙关,可以看出他非常的气愤,但气愤中也充满了无奈,向他这么强的人都不敢去反抗,其余普通人,又怎能有胆量反抗强权解放自己呢?

如果他有反抗的意思,阿尔法就决定在找到艾米丽后,帮助他们推翻暴政,以自己的实力,对付一个仅有三十万人口的小国轻而易举,但如果当事人都没有胆量,自己又为什么去热脸贴冷屁股去帮助他呢?

平民的贫瘠与压迫阿尔法看在眼里,此时他只想得到这个有实力带领他们的人一句话。

“你……”

“咳咳咳……”

阿尔法正要问他,屋内传来了几声咳嗽,是那个骑士醒来了。两人都被这几声咳嗽弄得从半醉中苏醒。

阿强连忙朝着屋内奔去,阿尔法被打断了话,一时间也想舌头打结了一样,不知道怎么说话,只好跟着阿强一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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