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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這個「人」,那個「她」(三)

第二章 這個「人」,那個「她」(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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嵐已經回指揮室了,那麼泉呢?當然是在逛街。

他回到了當初和M14相遇的地方,和之前不一樣的是這裡多了點在散步的民眾,看起來環境氣氛很悠閒,看來這裡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呢,也就是說之前M14被人選在這裡綁架是個偶然。泉在這裡晃了晃,想到當時自己把那五個不良混混給KO的畫面還真是不錯。

「……」過程中泉沒說一句話,離開這邊的住宅區前還回頭望了一下那條小巷子。其實要不是有和M14的相遇事件,這裡沒有甚麼特別的,就是普通的住宅區。

沒多久他又走到了商圈,帶著涼感吹來的大樓風使泉的馬尾飄搖,但是這裡的商圈生意依舊,沒受到氣溫影響,他插著口袋在這裡的人行道漫步,路樹因秋天而飄落的枯黃碎葉讓這條夾在兩側水泥大樓的人行道稍微有些詩意。

這裡很熱鬧,有各式各樣的聲光刺激,在這裡流連的時候泉在一個米字路口上看到一棟大樓掛著大型電視牆,裡頭正播報著插播新聞。

“為您提供最速報:在二十分鐘前,嚴尼西亞斯這個荒廢三年多的城市已經遭到E.L.I.D感染者入侵,從獨家空拍畫面顯示整座城市被濃厚的坍塌離子團團覆蓋住,直升機無法繼續降下高度拍攝,隱約可見四處遊走的感染者,人數甚多,密度也很高,另外還拍攝到遠處有一個非常巨大的物體,看起來像是數十座兩種硬軟質地的塔狀物體左右彎曲搖晃,看起來更像觸手,其高度比大樓還高大。目前這是首次目擊到這個未知物體,但這群全國最大的感染者聚集群在一起已經有超過兩個月,所到之處儘是死城,但即使如此,我們發現到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每次經過某個城市之前該地就已經處於荒廢狀態,目前軍方調查結果認為其原因與動機不明……”

看著螢幕上的新聞內容,泉很嚴肅地看著,因為他知道不只是自己,這和四個人都息息相關。

「又多了一個城市被佔領了,這個曾經是國家第三大的城市如今也已經佈滿了破壞的氣息……嗎?」泉小聲對自己說了這句話,「唉,畢竟那就是……破壞之女的意志啊。」

泉嘆氣一聲,提提眼鏡後準備低下頭便繼續往前走了幾步,但在之前發現有一個人也在看著電視牆,看起來不太一般於正常人,銀白帶點粉紅的長髮對應著粉紅色瞳孔。雖然天氣確實有點涼,但是那身上的大衣真的引人注目,加上她戴著一頂盤帽,樣子典雅出眾,但是這些特徵讓泉第一個直覺就認為……

她是個人形。

她正在盯著螢幕時泉走了過去,來到她的身邊後又往電視牆看去,畫面上只有空拍感染者群眾的直播。泉說了句話:「情勢緊張呢。」

「……?」人形轉過頭來看向泉,並沒有先詢問泉是甚麼人,而是先向他行好,「嗯,是的。午安,你好。」

「午安。妳是人形吧。」泉對這身裝扮有點好奇,因為車身裝扮和現在的氣溫不太成正比。

「是的,我是,身為外城人形守備長,有什麼可以為你服務的?」她的聲音很親切,又像很溫和地從耳朵湧入心窩的感覺,「…艾格蒙特佛指揮官先生?」

「啊?妳已經知道我是指揮官了啊?」

「這不是已經成為大家都知曉的事了?」她脫帽微微鞠躬,然後側著身看著泉問他,「您來到這裡有什麼事情我能幫上忙?」

「這個嘛……嗯…我其實今天不算是我的工作時間呢,所以也只是來到處逛逛吧。剛好……」泉晃了頭示意了電視牆的方向,「看到那則新聞有點在意,然後看到了妳也在關注著。」

人形點點頭,她搖著兩下手示意泉邊走邊說:「是的,國家最大之問題,也是各國都無法根除的麻煩,我在想,為何有這樣共同的敵人,偏偏內部又有些內亂在互相爭鬥著,我們拿著武器不僅要對抗敵人,還得提防盟友或自己人在背後偷襲,這樣的並肩作戰有何意義呢?」

泉和人形慢慢走出了商圈,已經快要接近外圍牆的街區了,泉回答人形說:「原來妳想到這裡呢,但問題本身就是答案,也是現況。可是我更在意的是必須對抗的共同敵人真的是該被消滅的,還是說其實那是媒體**控所編造的扭曲謊言呢。我其實並不覺得新聞所報就完全是真。」

「這樣呀。我果然沒有像您想的比較深層。」

「該怎麼說呢,我就是因為妳剛才所描述的問題才來到這裡的,並不是來解決問題,而是阻止,因為既然解決不了,那就讓問題止住於我們這一步。」

「……是嗎?」人形大幅擺動著手,「您應該是個意志堅定的人呢。」

「哈……哈…哈…真是這樣的話就好了。」泉苦笑道,但剛好方才這名人形說她是守備長,那麼意思就是說她是有位階的,所以突然想到一個問題想問她,「喔對了,請問妳知道守備用人形內有個叫M14的人形嗎?」

「是的,我知道,請問指揮官先生找她的用意是?」還真是明快的回答,不愧是管理這區守備人形的守備長。

「嗯,我之前在那場遭遇戰時,找了她來幫忙,沒想到她還多為我增加了人手,我得感謝她。」他們兩個進入了傳統市場,穿梭在有點擁擠的攤位間,兩人的談話的聲音也得開始在叫賣聲中穿梭,但是人形的聲音卻不因為周圍吵雜而提高音量,反而不變於她那典雅氣息的聲音。

「今日她不在待命狀態,正在站哨值班,日後我可以讓她前往指揮大樓再和你道謝。您是指揮官,雖然這樣親自感謝的心意很好,不過請您要有對自身職位的認知。」人形走在泉的前面,沒有回頭,而是看看周遭攤位所賣的各式各樣農產品。

「就算這樣,我還是得親自去一下吧,哪有人要謝謝還得先叫別人過來呢?」市場盡是充滿蔬菜的生鮮味和肉類的血水魚腥味混雜在一起,不過比起戰場上,這裡該說得上是香溢四散了,再怎麼樣都是食物的味道。

「那好吧,那麼當您要來時,請先提前告知,我好安排時間來讓你們會面喔。」人形轉過來對著泉說,那眼神好像也在說些什麼,雖然然泉和她是首次見面,但是總感覺那個她帶給自己某種親切,以尊敬的語氣談吐又能以此拉近兩人關係。

還有她的微笑永遠描在臉上,唇與唇輕微勾起的弧度是泉露出一抹羞澀模樣的原因。原本的泉本來就不太善於表達自己,而今天這樣的人形在眼前,就更加拘束了。

不是不習慣,而是因為她很美麗。

「指揮官先生?您怎麼了?臉有點紅的。」她朝泉向前兩步,連步伐都顯得優雅。

「喔不,我沒事……」泉又開始變得尷尬,把臉朝上看著天空,還假裝提了提眼鏡。

「是不是有點中暑了麼?雖然光線很強,明明現在有點涼呀。要不要先來我的工作地點稍歇一下呢?」

泉一聽到被人家這樣邀請,他心裡很慌張,但表面則是因為太緊張沒自信而反應當機了。

「我……呃…我想……」

滴滴。

正要開口時,通訊器顯示了一則通知。

「呃,唉……」他拿起來一看,皺了皺眉頭,是雷爾發來的,看來似乎出狀況了,嘆了一聲說,「不好意思,指揮大樓那裡要我趕回去,所以我得走了。」

「這樣啊,那麼我們下次見吧,請您加油。」人形說完行個禮準備轉身離去,而且是帶著笑意的,「艾格蒙特佛指揮官先生。哼哼~」

「啊……好的…」泉想揮手道別,但其實……

不只是手沒有抬起來,連這次初遇的整個過程都沒甚麼特別的談話呢,除了對「破壞之女」有一點關聯外。

正當不甘於這樣的結束,泉叫住了她:「那個……!」

人形回過頭來看著自己,那雙眸所映著光線顯現的淡紅讓人印象深刻。

泉吞了吞口水,不過很堅定的問她一個問題:「請問…妳叫甚麼名字?」

人形稍微把眼睛睜大了幾秒鐘,然後微笑著又走回泉身邊,手上下擺動示意要泉稍微低下頭來:「來,靠近點。」

「嗯?」泉把耳朵貼進來,人形的唇就這麼對泉耳語著。

名字一進入泉的大腦,立刻驚訝了一下,又習慣性提了提眼鏡說:「原來…妳這樣一把尊貴的槍啊。」

「呵哼哼,既然知道了名字,應該對您剛才提出的問題提供解答了,所以去吧格里芬的挑戰在等您。」人形對泉鞠了一躬,無時無刻都展現了禮儀,「如果,偶爾能來我這裏也不是不行的喔,嗯哼哼。」

泉好像被比剛才更有些坦然,大概是因為知道她是誰了吧。

「好,我知道了。那麼下次見。」泉離開了。

看著泉離去的背影,人形也笑著在市場的人群中消失不見了。

所以她對泉說了甚麼呢?

……

「我是毛瑟98 K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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