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多月过去,对新家的新鲜感是完全消失了,天天在床上摆弄手机也渐渐腻了。家里的各种能搜罗到的棋类游戏也差不多跟钟然玩了个遍。总结一下就是,无聊透顶。
就算是原主,我也不觉得她能耐得住怀胎十月天天窝在家里。因此,我便开始旁敲侧击地提醒钟然,传达我的意愿:出去玩!
一开始钟然还装傻充愣,妄图用丰盛的大餐来麻痹我,然并卵,对自由的向往冲破了一切,三天之后,钟然便缴械投降,承诺带我去运河公园玩一圈。
出发前一天晚上差点失眠,现在想来简直丢人,只是简单出个门就兴奋成这样,果然还是在家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连外出玩耍都成了不可多得的奢侈。
出发前钟然叽里呱啦跟我念了一套经,注意这个注意那个,郁闷,顶着大肚子干什么风险都要翻倍,我姑且跟他承诺100%会顾及到孩子,便终止了他的絮絮叨叨。
宽松合身的孕妇装,鸭舌帽,最多再踏一双运动鞋,如今我也只能简单的装备成这个样子,要是以前,非得武装到牙齿,再跟同学一起骑上自行车去环路恣意狂飙——可惜,一去不复返了。
车程十五分钟,因为钟然特意避开了双休,公园里的人并不多。天气清朗,阳光和煦,没有想象中那么热。不得不说,钟然挑了个好日子。
他挽着我进了公园——即便我百般阻挠,钟然仍旧坚持这么做,拗不过他。几条岔路延伸开来,树影斑驳,零星几个游人在四处拍照。
走在林荫小道上,钟然又跟我讲起了苏灵以前的故事。越听越感慨,即使已经听他讲过很多次,这一对小夫妻的感情之真挚依然令我羡慕不已。羡慕之余,又深深地遗憾,无论是我,还是原来的她,都再也无法亲身体验到这种纯真而令人向往的爱情了。
一路上,我都只是安静地做他的倾听者,心绪时而停留在他的话题上,时而又飞到不知道哪里去。喜鹊和麻雀在道路两旁的树丛间翻飞盘旋,偶尔几只小狗在道上跑过,间或还有的小情侣在路边互诉衷肠,唧唧我我。
越发觉得出来散心的决定明智又必要。人生如果没有这样的放松和调剂,天天闷在家里,会憋出病来的。
不知不觉已经溜达到了河边。恰好,有几艘小船靠了岸,我便顺势跟钟然商量,租一艘小船划一会儿。开始他一直不同意,直到我低声下气的哀求好久,才把他拉了过来。
最后我们租了一艘脚踏船,因为钟然执意认为桨船有风险,我也不跟他争,老老实实的踏上了一只景区安排的大鸭子船。
船只需要一个人蹬就行了,钟然自然成了我的全程司机,我就拿着刚刚趁他租船买到的小鱼网在水里捞来捞去。原以为他会笑我幼稚,或者又板着脸训我一顿,没想到这次竟然大度地原谅了我的任性,只是叮嘱我要注意安全。
从小到大,我都没划过几次船,自从上了高中学习紧张,连出门逛逛的机会都少。这次可能是我几年来第一次好好的出门散心了,虽然身份和心境都完全不一样了。几年前的我打死也不会相信现在我会挺着肚子,在'丈夫'的陪同下,坐在船里恣意妄为地捞鱼。怎么说来着,对,魔幻现实主义。
鱼没捞着,倒是鱼网缠上了一堆水草,我也不再白费力气,及时收手,安静乖巧地坐在后座观赏风景。微风徐徐,波光粼粼。远处是石制的拱桥和人工的湖心岛,上面是想都不用想的湖心岛标配小凉亭,仔细看还能看到亭里两个大爷在下着什么棋。背景里只有钟然蹬船的轴承摩擦声和船划过水面的水流声,却意外的营造出一种安心感,似乎世间只剩下我,他,和汩汩的流水。这种奇妙而神秘的感觉持续了很久,却一点都不违和,直到钟然驶完一圈,船渐渐靠了岸,岸上逐渐嘈杂的人声才把我拉回现实。
我几度想要跟钟然倾诉这种神奇的感受,又有点犹豫,最后还是没说,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原以为这趟散心马上就要结束,没想到钟然把鱼网接走,又拉着我换了另一个地方。
"哇,这么多鱼?"我惊喜的叫出了声。
这里居然还有一个独立的小水塘,人迹罕至的样子,水流是从上游的一个支流汇过来的,算是活水,而且比较清澈,能清晰地看到四处游动的小鱼,水草也很茂盛。
"刚刚看你捞了半天没捞到,就带你来这玩玩!"钟然笑了笑,"你就坐那歇会,我去给你抓几条来!"
我立刻对钟然同志肃然起敬,心细至此,实在难得。
钟然带我到水塘边的长椅上坐好,自己挽起袖子,拿着渔网和喝空的矿泉水瓶就蹲在池子边认真的捞了起来。我仔细地观察着他的动作,好像就是在水里乱搅和,也没看出什么名堂。半晌,他突然猛地一起,溅起一丝水花,再一看,网里已经多了一条小小的黑鱼。
"厉害!"我喝彩道,干脆拿出手机开始录起像来。钟然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我在录他,一连出货好几条,熟练的动作一度让我怀疑他之前的工作是不是职业渔夫。
折腾了快半个小时,钟然终于满脸笑意地带着战利品回来了,他拧上瓶盖,把水瓶毕恭毕敬地递给我,里面已经俨然一个小生态瓶的模样,几条小泥鳅,小鲫鱼,仔细一看还有几只近乎透明的小虾米!
"喜欢吗?"钟然擦了擦汗,微笑着问我。
"喜欢!你太厉害了,快,教教我怎么捞!"
"好!好!等你把宝宝生下来,我们再来这,到时候我手把手教你,好么?"
"好好好!都听你的,哎,这还有个小螃蟹!"我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小世界里,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他套了话。
突然感觉到身后的人揽住了自己的肩膀,温热的脸颊一下子靠了上来,我惊了一下,意识到是钟然后,便没再动。
我这才意识到刚刚说了什么,再加上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脸上一热,有些手足无措。
"灵灵,答应我,不要离开我,好吗?"钟然附耳低语道。
我感觉自己的脸都要烧起来了,羞耻,紧张,外加上他的体温毫不留情地传导过来,让我霎时丧失了一切思考能力。
更别提这个我可能永远都无法找到答案的刁钻问题。
假如是两个月前的我,肯定会斩钉截铁地蹦出一个不字,现在我却死也说不出口。而我又不可能昧着良心,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那一刹那,我无比痛苦地审视着自己内在的定位。我是谁?苏灵?林海?
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思考已经毫无作用时,那就放弃思考。让身体遵从本能,总不是坏事。
只记得第一次和男性的吻,也不是那么糟糕。
我们在夕阳下,完成着这背德的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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