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想赌什么，大爷我让你挑。”李大贵随便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来，喝着属下递上来的上好龙井茶。他咂咂嘴，盖上了茶盖。
水的滋润让他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
我随意看了四周一眼，嗯，就是它了。
“就赌大小吧。”我伸手指向那边的赌桌。
人群再一次沸腾了。
这究竟是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十六岁少年为什么致可爱的妹妹而不顾一心求死？
“小伙子，你到底有什么困难？说出来让大家帮你吧？”本来看戏的人开始不忍心了。
“对啊对啊，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会变成美好的人间。” 一位大叔附和着说。
“说出来可能会让你好受一点，别随随便便就放弃自己的生命啊！”其他人也分别三言两语地说着。
赌大小，又叫骰宝。骰宝是庄家永远处于有利位置的赌博游戏，干脆直接说是庄家操控输赢也不为过。
结论就是，这个少年输定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既定的结局和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小姑娘，都唤起了吃瓜群众不同程度的恻隐之心。
在正式画押之前，一切就都还有救。
与众人形成强烈对比的自然是一旁的二当家李大贵了。
李大贵不仅不觉得可怜，甚至还想笑。要不是怕被群众鄙视，他早就笑出声来了。
傻小子，选什么不好选赌大小呢？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李大贵又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
“我秦枫，自愿以性命下注。”我无视掉周围形形色色的声音，果断地拿起托盘里的小刀。
小刀的刀刃很是锋利，随手刀光一闪便有血痕丝丝涌出。我在契约书上画下血押。
“现在轮到你了，李大贵先生。”我故意轻蔑地看着他。
李大贵刚刚平息下的怒火，“噌”地一下又烧起来了。
老实说，李大贵也不是二十出头的毛头小子了。这几年跟着哥哥做事，心性自然也被锻炼了一番。
然而，这个少年就像是他命中的雷点。从他嘴里吐出的话，就算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轮到你了。’，也会让李大贵觉得是一股热油猛地浇到自己头上一般。顷刻间，理智什么的全都炸裂！
李大贵将青花瓷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摔，价格不菲的西湖龙井新茶也就这么白白喂给桌子和地板喝了。
极度愤怒和绝对自信支配着李大贵。
“我李大贵，以朝阳城这家大福馆的股份作为赌注。”李大贵也按照规矩画下血押。
众人听闻，全都吸了一口冷气，没想到李大贵会玩这么大。
毕竟这可是朝阳城最大的赌场啊，日进斗金的赌场啊！李大贵的股份虽然比不上李大福，但他也是响当当的二当家啊。
然而事情的走向再次出乎了众人的意料。
只见李大贵从怀里掏出自家大哥的公章，直接盖在契约书上。
“代以李大福的名义，一起下注。”他盖完之后，倨傲地说。
整、整个大福馆？
这短短几十分钟内发生的事，可谓是把茶馆一年到头的故事都讲完了。
众人的心情攀上了新的高峰。
就连我也被吓到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熊弟弟吗？我猜到了他会赌自己的股份，没想到他连自家哥哥的股份也搭上去了。
行吧，钱这种东西呢，当然是多多益善啦。
与此同时，远在钱庄谈事的李大福忽然心里一颤，一种从未有过的不安占据了他的心房，好像再不回去就来不及一样。
“贤弟，家中好似有急事，我们改日再会。”他起身向同伴告辞。
至此，双方画押成功，赌局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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