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個異常‧手銬
一處昏暗、潮濕的巨大洞窟,有許多老鼠、蝙蝠四竄橫生,偶有陣陣陰風刮過長滿苔蘚的岩壁,像悲鳴的嗚嗚聲,給人十分陰森、不舒服的感覺。
比巨蛋還大的洞窟中央,立著一個十字架。一個男人被釘在十字架上,十字架與胸膛間穿了一根巨大的鐵釘狀鎖頭。
雜亂的黑髮和滿臉的鬍渣,男人動也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即使老鼠在他身上啃啊啃的,男人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詭異的是,就算有無數的老鼠咬過,他的身子也沒有半點傷痕,彷彿被某種力量守護似的。
滴答滴答的水滴聲,在沉悶的洞窟顯得特別清脆。而伴著水滴聲出現的,是輕巧的腳步聲,是曼妙的身影。
來者是名少女,如白瓷的肌膚,無與倫比的美貌,都不禁讓人想為她歌頌。
令人在意的是,她的容貌竟然與聖靈學園的學生會長,蒼空藍極為相像。不,應該說是一模一樣,除了髮色和裝扮以外。
薰衣草紫的長捲髮,如紫水晶般的美眸,紫丁香色與雪花般的白色所構成的一身長裙洋裝。讓人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她雙手戴著的那副礦紫色的手銬。
少女走到男人的面前,玉指輕輕滑過了粗糙的皮膚,像撫摸著珍愛的寶物,挑逗似的在男人的胸膛劃圈圈。這時,男人渙散的瞳孔逐漸聚焦,看清楚少女的容貌後,微微皺起了臉孔。
「提問。在做什麼?」
「好久不見,雷南先生~你看起來老多了。」
「表示做噁。迪斯貝爾。妳那可憎的樣子過了十幾年依然沒變。」
「啊咧啊咧,竟然若無其事的暴露少女的年齡,雷南先生~你比看起來的還要鬼畜多了呢?」
少女的雙手遮了下臉,用銅鈴般悅耳的清音笑著。如果不是那副惱人的手銬,她做出的動作應該只會是普通的掩嘴輕笑。
「惱怒。笑夠了嗎?」
「嗯喔,笑夠了。」
少女拭去臉龐的淚水,收起了燦爛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正經嚴肅的表情。
「其實呢,我想拜託你一件事。雷南先生~」
「拒絕。」
「咦?真過分呢?我可是什麼都還沒說呢?」
「予以嘲笑。妳拜託我的事情,肯定是解開手銬。因此我拒絕。」
「诶,有什麼關係嘛?解開手銬對你來說不是輕而易舉嗎?雷南先生~」
「反問。我請求妳把我從這裡放出來,妳會答應嗎?」
「當然囉,如果雷南先生~幫我解開手銬的話。」
「恥笑。幫妳解開手銬的話,妳就會反悔吧?」
「哈哈,被猜對了呢。果然無論是直覺或語氣,和小雷明~都是同一個模子刻印出來的呢,不愧是……」
「妳說什麼!?」
雷南突如其來的吼聲,讓少女的眉毛抖了一下。紫水晶美眸望著渾身顫抖的雷南,嘴角微微上揚,挑釁似的舔了舔嘴唇。
「你怎麼會突然大聲亂叫呢?這實在不像冷靜的雷南先生~該有的反應呢?」
「妳剛才說什麼!?」
「說什麼嗎?我剛才說這實在不像冷靜的雷南先……」
「我說的是上一句!妳怎麼會認識雷明!?」
少女像是找到好玩的玩具一樣,露出了抹玩味的笑容。
「喔?你很感興趣嗎?」
「混蛋!快告訴我!」
「嘛,有求於人的時候要有什麼姿態,我想雷南先生~應該很清楚才對吧?」
少女得意的笑著,性感且帶些甜美的嬌軀搖曳生姿,炫耀似的晃了晃手銬。意圖再明顯不過的舉動,雷南冷笑以對。
「冷笑。一個情報就要我解開手銬?」
「這可是攸關我的自由,當然不會這麼廉價啦,除了小雷明~的情報之外,再加上小雷明~的性命如何?」
「妳敢!?」
一雙虎目瞪得老大,渾身散發濃烈的殺氣。如果目光能殺死人,少女大概已經死了千萬遍了吧?
紫色眼睛眨呀眨的,從少女的雙眸中看不出任何的退縮或畏懼,反而饒有興致地和雷南四目對視。
「看看我敢不敢囉?如果不小心把你在這裡的消息洩漏給小雷明~知道的話,他有會什麼反應呢?」
肯定是不顧一切的飛奔過來吧?這個正確答案。雷南沒有說出口,只是一直死死地盯著少女看。
「唉呀唉呀,就算你用這種炙熱的目光盯著我,我也不會愛上你的喔?雷南先生~」
「怎麼做……」
「嗯?雷南先生~你說什麼呢?」
「到底要怎麼做,妳才肯妥協?」
「……什麼意思?」
少女歪著頭,對雷南的話表示不解。
「就算妳拿雷明的生命威脅我,幫妳解開手銬還是不可能。除此之外,我什麼都答應妳。只求妳別對雷明動手!」
「呀咧呀咧,想不到那個高傲無禮的雷南先生~也有向人低頭的一天?這可真是新奇啊。我和你認識了幾十年,從來沒見過你這副模樣呢?小雷明~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我認識妳幾十年了,也從來沒有搞懂妳心裡在想什麼。」
「女人心海底針嘛,這點雷南先生~應該是最清楚不過……好吧,我就做一次出血大拍賣吧?讓你和小雷明~見面如何?」
「……!真的嗎?」
雷南雙眼圓睜,那副純粹的表情讓人難以想像,是冷若冰霜的雷南會露出的,宛如天真無邪的孩童。
「真的喔,不過有條件的。」
「同意。但妳要記得,要我解開手銬……」
「我知道了啦。雖然那才是我追求的最終目標,不過不可能對吧?那麼換一個吧?」
「明白。那妳的條件是……?」
「這個嘛……」
少女揚起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揚起瓊首,鮮嫩的紅唇離雷南的胸膛愈來愈近、愈來愈近……
「等等!妳想做什麼!?」
「雷南先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認為這種情況下,我還能做什麼呢?」
「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
當少女的唇與雷南的胸膛做零距離的接觸時,連綿不絕的慘叫聲迴盪在偌大的洞窟內……
「磊命。那拔妖屎素啥麼啊?(雷明。那把鑰匙是什麼啊?)」
「別咬著麵包說話。」
「哎喲!」
雷明把芝嘴巴裡的麵包抽了出來,順便賞了芝一記手刀。雷明的舉動像極了疼愛妹妹的好哥哥。芝抱著小小的頭,嘟起嘴兒,不滿的生氣撒嬌。
「幹嘛打我?小心我吃掉你喔?」
「別對男人說這種話,小心被吃掉的會是妳。」
「咦?誰跟我一樣有這麼大的胃?」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算了。妳剛才問什麼?」
「我說,你脖子上掛著的那把鑰匙是什麼啊?」
芝的手指搓了搓雷明的胸口,雷明低頭看了下,將項鍊從制服裡掏了出來,果然是掛著鑰匙的一條項鍊。
「妳怎麼知道是鑰匙?我可沒有拿出來過。」
「不知道耶,對食物的直覺吧?」
「別把鑰匙當食物。」
雷明白了芝一眼,握緊了手中的鑰匙。芝再怎麼笨都看得出來,雷明臉上的表情,叫做懷念。
「你現在的表情就跟我想喝哥哥煮的玉米濃湯時的表情一樣耶。」
「不能簡短一短,直接說懷念嗎?」
「無所謂啦,那個食物……不對,那把鑰匙是誰給你的啊?」
「為什麼妳可以若無其事把鑰匙當成食物啊……」
「鑰匙可以吃啊,認真的。」
「這把鑰匙是我爺爺給我的。」
「嗚,總覺得我被當作蘋果裡的籽了……」
「妳是想說被無視吧?」
「都一樣啦。」
「才不一樣……我非常尊敬我的爺爺,小時候就黏著爺爺不放,喜歡聽他說以前的豐功偉業,喜歡模仿他的口氣和打扮。家中的四個孩子裡,爺爺最疼我了,可能是因為我是長子的關係吧?」
「噁,爺控什麼的,好噁心喔,像沾上大便的咖裡……是說你有兄弟姊妹喔?」
「嗯,有一個姊姊,兩個妹妹……喂,別在吃飯時說大便!」
又一個手刀狠狠落下,芝摸著頭上的腫包,不悅的鼓起臉頰,拎起小拳頭往雷明身上一陣猛打。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啊!別一直用鴨掌敲我的頭啦,害我的肚子又餓起來了!」
「生氣的點還真是出乎意料之外啊……」
雷明默默的啃著自己的麵包,完全無視落在自己身上那軟綿綿的拳雨。過了一會,芝似乎打累了,氣喘吁吁的趴在雷明的腿上。
雷明皺了皺眉頭,又不是男女朋友,這個姿勢不太好吧?想了一想,雷明推了推芝的小腦袋。
「別趴在這裡,我的腿可不是枕頭。」
「好累喔,想睡覺,希望能夢見好吃的甜甜圈……」
「喂喂,別真的睡啊……」
「呼……呼……」
「……還真的睡著了。」
望著熟睡的芝,雷明苦笑的搖搖頭,伸手輕輕撫摸著橙紅色的髮絲。宛如對妹妹疼愛般的舉動,雷明似乎做得駕輕就熟。
「呵呵,熟睡的表情跟小奈一模一樣呢……哈啾!」
雷明打了個噴嚏,突然間,周圍的溫度極速驟降,讓身子直打哆嗦。一片東西落在了鼻頭上,食指一撥,是一片雪花。雷明警覺地抬起頭,天空竟降下了陣陣雪花。
「……只有這邊的頂樓降雪?」
俯瞰樓下的景色,學生們來來去去,談笑風生,一點也沒有天氣突然驟變時的驚訝,最重要的是,地面上沒有半點雪。
「操控冰的異常,難道是……」
看著天空的冰晶,雷明變得嚴肅起來。忽然,冰晶群化為無數的箭矢,四面八方朝雷明襲來。雷明嘆口大氣,放下手中的麵包,將芝輕放在身旁,站起身子,舉起右手握緊。一氣呵成的連續動作,只花短短不到兩秒鐘的時間。
啪嘶!怪異的破裂聲大響,無數的冰晶箭矢化作塵埃,飄逸的雪花及低溫環境瞬間消失,陽光再度露出明媚的笑容,雷明瞇著眼望向樓梯口,一位冰山氣質的美人早已站在那兒。
白如冰霜的雪肌,冷若寒冰的瞳孔,制服被高聳的胸部撐起,天藍色的秀髮紮起長馬尾。少女正冷冷的看著雷明,而雷明也冷冷的回望著。
比雷明早一個月轉進學園的轉學生,同樣沒有經過入學測驗,同樣從二年級讀起,同樣為了隱藏的目的入學,多個共通點的兩人,從來沒有在學園相處過。
古怪的是,兩人看向對方的眼神,卻像早就認識彼此似的。相互冷冷的對峙後,少女先開口打破沉默。
「好久不見了,問題異常者。」
「否定。我並不是問題異常者。倒是妳,特地來這裡攻擊我有何貴幹?身為資優生的毒舌大小姐。」
聽到雷明的回答,少女冷冷一笑,五指伸張,閃耀的白光大作,雷明雙眼受到刺激閉了起來,接下來,一道雪白的激芒貫穿了雷明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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