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菜，洗衣，清洁卫生，吕课仅仅用了三个小时就完成了家庭主妇的一系列工作。
他不得不感慨自己的业务之熟练，几乎已经赶上正职了。
离饭点还有两个小时，他决定补觉。
毕竟昨天回家时已经接近两点，还帮不知道怎么洗澡的萧白冲洗了一下（绝对没有出现擦边球……），之后还有铺床之类的琐事。
合计的睡眠时间连三小时都不到，可以说是身心俱疲到达了极限。
清闲的日子看样子是到头了，不放弃一切休息时间，争取保持良好的身体状态。
一下子就回味起了之前那种几十年都精神紧绷的状态。感觉自己像一块冻肉干好不容易缓过来又被塞进了冷藏柜里。
小白在最里面的储藏室磨刀，啊不对，是匕首和剑。基本上可以一天都不用管她。虽说这种性格在某些方面来说挺糟糕的，但现在真是帮大忙了，毕竟没有余力啊。
虽说真让她一个人独处感觉有点不厚道，但是困也是实实在在的困，还是先睡一觉吧。
他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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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一闭一睁，转眼就过了饭点。桌上的菜和锅里的饭分量都少了一半，看来那俩孩子已经吃完走人了。
小孩太贴心可真是缓解做父母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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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歹叫我一下呀，我错过午饭姑且不说，只吃凉菜可补充不了营养……算了，食材留到晚上一起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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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你永远无法让一个老妈子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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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下手机，发现已经一点半了，一睡睡过去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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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不会还在那里吧，叫她一起吃饭吧。”
他想着却没有去做。
该说是觉得这个举止太亲昵了呢，还是觉得她的态度是隐晦的暗示呢。
横亘在两人中间的距离感，稍稍有点可怕。
说到底这种感觉是单方的，还是双方的呢？如果是双方的，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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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狭窄的房间，少女熟练地推磨着。重复单调，不知疲倦，如机械般空洞强大，如月亮般冷酷优美。
随刀刃移动的宝石成了房间唯一的光源。
不断折返的微光使她的无我状态发生了一点点动摇，对她最重要的记忆稍稍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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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着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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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那跟着我可不会有结果的，我这半辈子都在找可以回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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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要跟着我，你可以做什么?”
“……我可以保护你。”
那张铁一般冷峻的脸划出了一丝浅显的笑意，不知是嘲弄还是其他什么意味。
“……行，别跟丢了啊。”
在那之后她开始有了自己的名字，有了曾经，有了过往。新的人生在那时因为一句话转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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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我还可以保护你吗？”
一丝不解浮现在记忆末尾。
“我现在做的究竟是对是错，你的人生会因为我变得一团糟吗？”
“我是在保护你吗?”
不知道，不知道，未知困惑住了她。但停不下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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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被缓缓推开了。
开放的空间感使她内心的狂乱稍稍收敛。
吕课把储藏室的门推开了，生活态度和人生经验使他决定单方面进行突围。
映入眼帘的是少女、匕首以及他家那块老旧的磨刀石。
匕首散发出来的寒光如雪霜，一瞬间闪得他眼皮发冷。显摆着它那从始至终的锋利。
吕课突发奇想地问了一个他很久之前没兴趣问的问题
“话说你为什么要打磨不需要打磨的东西？这不是没有什么意义吗？”
少女收起匕首，缓缓地站起身来。
“……不是为了追求‘锋利’这个结果，而是为了不丧失‘磨砺’这个过程。”
这句她那位冷酷师父的语录已经深深刻在她的性格中。淡淡的黑暗中少女的眼神显得如钢铁般坚硬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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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你再磨砺就没有人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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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句话吕课也只能在心里说说。
“算了，来一起吃饭吧。”
面对疑惑的眼神，吕课终于意识到跟她解释介绍现代生活的必要性。
“额，我们现在一天吃的是三餐不是两餐了。你把中午这顿当作是‘食’就可以了。”
“我不太需要进食。”
“嘛，我也考虑过这种情况。不过应当听从你说的，不追求结果，只要求一起吃饭的过程就好了，吃饭可是增进感情的捷径啊。”
“………………”
之后，两人共进了一顿简易的午餐。
其间他们展开了热切的交流，不过多是关于如何使用餐具的话题。
不会的问，不说多的。好像比之前更尴尬了。
但吕课对于她还会进食这件事竟感到有些心安，这顿饭显然还是有价值的。
至于下午就更忙了。由于中午睡的迟，吃完饭后就要准备去接孩子了。
反复告知小白守家的重要性，成功地把她一个人丢在家，毕竟让她出来无论事情都会变得很麻烦。
可惜千算万算，怎么都算不到会有人闯入接孩子路上的吕课的视野。
很好，麻烦程度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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