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城外的一顶帐篷中,枯黄的油灯闪烁不明。
「再高的城墙也挡不住我恋你的倔强,再粗的铁索也栓不住我爱你的心脏,再强的暴风也吹不走我想你的芬芳。依格莱茵,等我来接你!」尤瑟面朝心爱人所在的城堡,放声呼唤。
「你的依格莱茵已经是康沃尔夫人了,尤瑟。速速收起你那没营养的打油诗和这破破烂烂的帐篷,和妾身一起回到温暖舒适的皇宫吧。(娇气地)人家已经有五天没洗澡咯~」身着宽大斗篷的女性,百无聊赖地躺在毛毯上,手中翻阅着古希伯来文记载的书籍。她把斗篷帽压得很低,让人看不到她的脸,原本妙曼的身材也被掩盖在了那宽大的衣服里。如果让尤瑟王看到她的真面目,他断然不会再去想他那青梅竹马了。
「梅林姐,如果你想早点儿回去的话,让本王遂了心愿就好。」
「尤瑟王,如果你想上了那女人的话,带军掀了那破城就好。」
「康沃尔公爵毕竟是本王的部下,破城抢妻这种破事儿,本王怎么能做?」
「呵,那淫人妻子的事儿就不算破事儿了?」梅林嗤笑。
「做得神不知鬼不觉的话~」
「(叹气)你这色胚,就帮你一回哦。把脸弄成康沃尔公爵的样子就成?」
「多谢梅林姐,其他事儿就交给本王了。(拍胸脯)」
「别说得好像是妾身拜托你去的!(施法)」
「(照水盆)哈哈,这可真是杰作。明早见咯,梅林姐~」
装饰华美的皇宫卧室中,婴儿的哭啼带来的不止是新生命降生的喜悦。
「这小破孩儿倒真是像你啊,尤瑟。」
「时机不对,时机不对啊,梅林姐。」
「怎么不对了?你日思夜想的依格莱茵不已经是你的侧室了吗?」
「你想想,依格莱茵嫁给本王才六个月,便生了这孩子。即使这孩子出自本王,本王能向国民宣布他是王子吗?」
「那你打算如何?」
「你代为抚养吧,梅林姐。交给你的话,本王是绝对放心的。」
「……命令吗?」
「不是命令,是请求。」
四下无人的荒原上,一位少年与梅林正在相互斗剑,几招过后,少年被击飞出去,一屁股坐在地上。
「站起来,亚瑟!凭你这中程度想在剑斗大会上胜出还差得远呢!」
「可是……(眼角含泪),梅林姑姑,我只是一个寄养在别人家的落魄贵族,哪儿有资格参加争夺王位的战斗啊!」
「姑姑说可以,那就可以,绝对会让你成为王的。」
「可是……我不想当王啊……」
「别老“可是”了!要成为王的人怎么能这么没种!」
「可是……呜呜呜……」
「没关系,姑姑会帮你的,一直一直都会陪在你身边的。」
石中剑的剑台旁,穿斗篷的女人笔直地站在那儿,风卷而过,尘土飞扬,却没能吹动她的斗篷一丝一毫,她如一座石像般,仿佛从天地伊始便存在于此了。
「亚瑟,拔出剑来。从此,你将不再为人,千万人的命运握在你手,千万里的疆土护于你剑,你将只为人民而活,为国家而活,作为王而活。你……愿意吗?」
「(噙着眼泪)只要姑姑你在的话,我……本王愿意!」
伴随着脆响,少年将石中剑从剑台中拔出,直指天空。
林荫小道中充斥着芳草的气息,灵活的动物在草丛中穿梭跳跃。一只毛色鲜亮且稀有的小花鹿从部队前一闪而过,亚瑟一见大喜,忙策马去追,不一会儿便与骑士大队走散了。
「可惜,本来打算给姑姑做个鹿皮围巾来着……这,这气味是……」亚瑟追丢了小鹿,正懊恼不已时,他的鼻腔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而粘稠的味道。
那是血的气味。
尔后,亚瑟在附近的草丛中发现了气味的发源地——有一位骑士躺在那里,鲜血染红了他的投枪和盔甲。
「骑士,你还好吗?」
「托您的鸿福,吾王。总算还有一口气在。」
「你认识本王?」亚瑟伸手拉起那位骑士。
「那是自然,王上的尊容在登基之时在下便已拜谒过了。」
「随本王过来,先让医师给你包扎一下,再来问你受伤的缘由。」
亚瑟带着骑士回到了部队,待治疗完毕后,骑士主动来到亚瑟面前拜谢。
「多谢吾王救命之恩。」
「免礼,骑士。说说看你是怎么受伤的。」
「回王上话,在下名叫迈尔斯,是一名爵士。在一年前奉骑士精神引导,开始各地游历。前日,在下来到这片森林,在森林深处发现一古堡,古堡前是一座石桥,桥旁的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盾牌,而石桥桥头有一面更大的黑色盾牌,盾牌旁有锤,其下有字曰:击此盾者死。」说道此处,名唤迈尔斯的骑士打量着亚瑟的表情,深深地咽了下口水。
「这倒是满有趣的,你接着说。」亚瑟显然已经兴致勃勃了。
「本着骑士的冒险精神,在下便击了盾。这时,城堡门打开,城里出来一位全身漆黑的骑士,不止是盔甲,连他的马,也是黑漆漆的。他朝在下大叫道:要么留下你的盾,要么留下你的魂。在下也不甘示弱,回敬道:有胆你便来试试。接着我们便斗在一起。」
「结果你输了?」
「惭愧。在下的装备明显不如对方,在下的投枪击上他盾的瞬间就粉碎了(骑士枪多为木质),而他的长枪一击便戳穿在下的盾牌并重伤了在下。之后,他将在下的盾牌挂在树上,得意洋洋地回城去了。」
「他就放你在那儿不管?」亚瑟的表情里明显掺入了愤怒的情绪。
「是、是的。」
「真是个有辱礼仪的家伙。即便是正大光明的决斗,他也不该把一个受伤的人丢在荒郊野外。待本王过去教训教训他,让他知道怎样才算是真正的骑士。」
「多谢王上。」
亚瑟跨上马,即刻要走。部下骑士高斯上前道:「王上,此去凶险,还是带些骑士随行吧。」
「无妨,本王若是带人过去,恐那厮说我仗势压人。那便让本王单枪赴会,定杀他个头破血流。」
「那属下便等候数刻,若王上不归,属下就去寻你。」
「如此甚好。」
「祝王上武运昌隆。」
亚瑟按迈尔斯骑士指的路,刚走出不远,便发现有三条**着上身的精壮汉子,在追赶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那老人突然绊了一跤,眼看就要被三人抓住。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骑士精神了。」亚瑟赶马奔去,拦在三人身前,长枪一横,继而怒喝:「无耻浪民,还不快快跪地受死!」
三人见眼前突然冒出来个全副武装的骑士,神威赫赫,立马吓得落荒而逃。
亚瑟下马去扶那老人。当看清那人正面时,他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
「姑姑,你不是蒙面就是变成这糟老头儿样儿,什么时候才能给我看看你的本来面貌啊?」
老人拍拍身上的尘土,语重心长地说:「我也是为了你好。」
「每次都这么说。姑姑又不是魔鬼,还能把我吓死不成?」
「不说这个。你怎么一个人,你的部队呢?」
「我还要问姑姑你呢,我走的时候你不还在城堡里吗?不好好待着出来晃悠啥?还好我路过,不然那三个汉子指不定会对你做什么呐。话说回来,他们为啥追你啊?你堂堂大不列颠王国大法师,连几个农民都打不过?」
「我、我不过是路过他们园子时,口中干渴,顺手摘了几个果儿来吃……因为觉得理亏,才没用魔法对付他们嘛~」
「扑哧~」
「不准笑!还有,我知道你要干嘛去,不准去!」
「我知道姑姑你神通广大,不远千里来阻我,必有其中缘由。但我先前已经放话,必要为迈尔斯骑士讨个公道。一国之君,岂能言而无信?」
老者与亚瑟对视了一阵,不再多说。他直接翻身上马,道:「此行凶险,带我一起。」
「得了,坳不过你。不过,在决斗时不准出手啊。」
「看情况再说。」
事情正如迈尔斯骑士所言,森林深处果然有城堡,也有挂着盾牌的树。亚瑟见那树上挂满了盾牌,心中暗度道:果然是一代高手。
亚瑟没有一丝打退堂鼓想法,反而战意越盛。他气势十足地举起大锤,一击便将那盾敲出裂纹来,少顷,黑色骑士扬马从城堡中迈出。
对方见亚瑟身形矮小(亚瑟此时还不到二十岁),不以为意,怒斥之:「哪儿来的混小子!没看到下面哪行字吗?」
「当然是看到才敲的。」
「好小子,看你今天是留下盾牌,还是留下小命呢?报上名来,我等不杀无名之辈。」
既然是来决斗,对方不知道他的身份自然最好。亚瑟让梅林退到一边,摆开架势,挑衅道:「刺你于马下之人!」
「喝!!!」
伴随着咆哮交手的第一回合,双方急速冲刺枪出如电,交锋瞬间均正中了对方的盾牌,两挺长枪应声碎裂。失去了长兵器的两人策马退开,成环而走。
「你这人虽然没品,战力倒是不俗。下马来,我们用剑来斗!」亚瑟战意高昂。
「不妨,我这里有新的投枪。」黑骑士一挥手,后面的城门里出来两侍从,分别将一把崭新的投枪呈给两人。
亚瑟略微迟疑了一下。敌人给的武器,恐防有诈。他表面上接过投枪,暗自留了个心眼。
第二回合一开始,亚瑟便抢占前机,率先拍马而出,黑骑士还没来得及起动。亚瑟的长枪已然杀到他跟前。
「王上小心!」梅林突然大喝一声。
黑骑士用盾牌一格,咔嚓一声折断了亚瑟的长枪,随后一枪逼出,硬生生穿透了亚瑟的盾牌,直往他脑袋而去。
枪尖近在眼前而来势不减,亚瑟急中生智,向后一翻,跃下马来,同时猛踢马臀。受惊的坐骑往前顶去,直逼得对方黑马连连避让,黑骑士一时被摇得东倒西歪。亚瑟眼疾手快,手起剑落,斩伤了对面坐骑的前蹄,黑马跪倒在地,将黑骑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黑骑士是个沙场老手,在地面上滚了两圈后立马爬起来,拔剑朝亚瑟冲去。亚瑟石中剑在手,有恃无恐,自然大吼着迎上前去。
两人在落马时各自震掉了许多盔甲,此时斗剑必然刀刀到肉。不消半刻,便相互刺伤对方十余处。
相持不下之际,亚瑟抓住对方一晃神的机会,猛地举盾撞入他怀中,愣是将比自己高了一头的黑骑士撞了个趔趄,乘此大好时机,他高举石中剑猛然砸下,正中对方头盔。
虽然没能劈开头盔,却也将黑骑士震得几乎晕眩,只消最后一击,便能分出胜负。亚瑟抬剑欲刺,却发现自己手中仅剩剑柄……
石中剑在刚才的一击中折断了!
亚瑟被这难以相信的事实冲击得头脑发懵,缓过劲儿来的黑骑士发现转机,立马双手持剑朝亚瑟刺去。等亚瑟反应过来时已经避之不及,宽厚的双刃剑刺破了他的头盔,流下来的血水糊住了他的眼。
黑骑士将亚瑟按到在地,擒住他的盾牌大吼道:「把你的盾牌给我!」
「绝不!」亚瑟大吼着,爆发出最后的力量蹬住黑骑士的肚子,把他向后掷了出去。黑骑士头部触地,霎时晕厥。
胜负未分,梅林只是担忧地在一旁看着,并无介入。
些许过后,亚瑟先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晃晃悠悠地走过去,骑在黑骑士身上,伸手去摘他的头盔。
「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
扯掉头盔的同时,亚瑟惊讶地叫出声来。
「帕里诺国王!」
帕里诺是前些年与亚瑟作对人物之一,当时亚瑟手下的骑士没能杀了他,想不到他竟躲到这种深山老林来了。帕里诺的战斗力给年轻的亚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他一眼便认了出来。
正巧帕里诺也在这时醒来。他见亚瑟此时已经失血过多,四肢无力,手上亦无兵器,果断一翻身将亚瑟压于身下,拔出腰间的匕首欲刺。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帕里诺的脑袋突然遭到了莫名的重击,再次昏厥。
梅林走上前来。此时的她已经解除了变化,脸埋在深深的斗篷里,旁人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亚瑟又惊又怒,「姑姑,你杀了他!?」
「没有,只是让他晕上一会儿罢了。」
亚瑟吃力地推开死沉沉的帕里诺,坐起身。梅林伸手去扶他,他却赌气地拍开了她的手。
「都说了叫你别插手了!」
梅林没有辩解什么,只是走到一边,拾起了亚瑟的断枪。
「果然……你看这枪,分明是空心的,不过是在枪柄上加了些金属配重,让你感觉不到而已。」梅林将断枪往地上狠狠一掷,继续说,「如果这家伙能遵循骑士精神,公平公正的与你对决。那你就算死于他手,我也不会说什么,只能怪你技不如人。但是这情况……既然他不仁,就休怪我们不义!」
亚瑟低头不语。
梅林把马牵来,朝亚瑟再次伸出了手,「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个不错的老头儿,可以医好你的伤。」
虚弱的亚瑟回握住了她。
(姑姑的手,好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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