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天穹市北部区域。
刺耳的警笛一般的声音响彻着这座不被黑暗喜欢的不夜城,原本高耸壮观的建筑群现在倒塌在火海里,突进级、骑士级、战车级还有无数的镰刀死士等等闪烁其中,收割着生命,摧毁着天穹市的防御系统。
这是注定不会平凡的夜晚。
任谁也没有想到,空之律者都没有对这座充满未来化的超大规模的都市造成大的影响,却在这一夜之间让爆发出强大的灾害,让繁华的街道留下仅是如暴风形成的利刃刮过,深邃的裂痕。
棕褐色头发的女人站在靠近崩坏灾害的某栋高楼之上,原本琥珀色的双瞳,现今被金色覆盖。
看了好一会儿,她收回视线,双瞳的金色光芒褪去,恢复原本琥珀色的双瞳,她扭头离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
琪亚娜独自坐在炸鸡店内。
不知道是否雨夜的缘故,店内客人只有几个,显得有些安静。
点晚餐之后,琪亚娜看着墙壁上没有实体却又不是简单投影的电视屏幕,上面报导着天穹市发生的崩坏灾害,荧幕上闪烁的火光,倒塌,支离破碎的建筑,一副末日的景象,她的背部散发着淡淡的热量。
但她对此没有在意。
送餐机器人将食物送上之后,说了句,“用餐愉快”就离开了。
她抓着炸鸡,囫囵吞枣一般大快朵颐起来,再咽下一口鸡肉,荧幕上报道说灾害可能会进一步扩散的时候,连她都没有察觉到,嘴角露出了莫名愉快的弧度。
“二十一点,还有半小时么。”
满足肚子需求之后,叫来机器人将桌面清理干净,又点了杯饮料后,琪亚娜看了看手机,戴上青色卫衣的帽子双手插在衣袋里,背靠着椅子,目不转睛地荧幕上的景象。
“再怎么看,德丽莎,芽衣她们也不会出现哟,毕竟她们现在可是天命的叛徒呢。”
半个小时之后,莉瑟薇儿挡在琪亚娜的视野之前。
“舰长,那是你干的么?”
琪亚娜双手依旧插着口袋,手里熟悉的金属质感让她安心不少。
“不是,我不是说过么?我没办法统御和召唤崩坏兽,那种规模的崩坏反应,所需要的崩坏能的量,可不是我能办到的。”
莉瑟薇儿点了桌上的按钮,像普通pad大小的虚幻屏幕出现在她的面前。
“还需要吃点什么么?”
在菜单上点了一杯冰镇饮料和一份炸鸡后之后,她看着琪亚娜,询问。
“…………”
琪亚娜没有回答她,蓝色的瞳孔死死地盯着莉瑟薇儿,插在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握着金属物。
“哈,我的信用有这么低么。”
莉瑟薇儿扶着额头,有些无奈,以前的草履虫有那么精明么。
“请不要把本小姐视作笨蛋,口口声声说你是休伯利安的舰长,就算你知道一些隐秘的东西,但谁又能保证你是从哪里获得的情报。”
本来琪亚娜是有些相信莉瑟薇儿真的有可能是舰长,但天穹市突然发生的崩坏灾害,以及街道上那熟悉的破坏痕迹,又使她警惕起来。
“说不定,你是天命派来的人吧,获取我的信任,然后瞒着我放出消息,说我已经被天命控制,然后引诱学院长她们过来,好一网打尽!”
琪亚娜站了起来,插在口袋里的手微微往外露,沙漠之鹰的好看的银色光辉出现在莉瑟薇儿的视野之中。
“冷静点。”
莉瑟薇儿撤去了菜单,语气有些无奈,琪亚娜的脑洞大得有些让她怀疑,面前的琪亚娜还是原来那个琪亚娜么?
琪亚娜没有再听莉瑟薇儿的话,她将口袋里的沙漠之鹰显露地更加明显,同时缓缓后退。
“你不想找到姬子么。”
莉瑟薇儿吸了口气,知道没法获取琪亚娜的信任之后,莉瑟薇儿觉得有必要采取别的措施了。
琪亚娜后退的步子停了下来,她有些挣扎,不知所措。
“不是我自信,说实话,除了我以外,几乎没人能够找到她。”
莉瑟薇儿认真地看着眼琪亚娜,“我知道你不会信任我,毕竟在一周我找到你之前,你的认知里,舰长只是一个无能的男性而已,而且我也没办法证明自己是那个已经被算作牺牲者的休伯利安舰长,但我真的是站在你们那边的,我身上是没有说谎的味道的,你可以不认为我是舰长,但我们或许可以做个交易。”
“…………”
琪亚娜看着面前的莉瑟薇儿,从她那双眼睛中看出了真诚,认真地想了想,天命也没必要绕弯做那么复杂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会儿,重新把手插回口袋。
莉瑟薇儿心情稍好,继续说,“我帮你找姬子,你付工资给我怎么样?付不起的可以分期,很划算的交易,不是么。”
“如果你欺骗本小姐的话,我会杀了你,就算你是个美女姐姐。”
犹豫了好一会儿,她终于稍微放下一些戒备,老老实实地坐会凳子上。
点出菜单,一口气点了好几样食物。
莉瑟薇儿有些无奈,也给自己加了一份套餐。
“喂。”琪亚娜喝了口饮料,右手握着杯子,转动着杯身。
“如果可以的话,可以叫我舰长。”
“还当什么舰长,莉瑟薇儿,你刚才出去干什么了!”琪亚娜无视了莉瑟薇儿的请求,蓝色的双瞳死死地盯着她,就像警官在审讯犯人。
“为了确认一件事情。”
“确认什么。”
莉瑟薇儿有些犹豫,看了眼窗外的雨夜。
“灰蛇领便当了没有。”
“结果呢。”
“死了。”
“哦。”
灰蛇是谁,琪亚娜并不熟悉,所以,她没什么兴趣继续了解,两人陷入沉默。
沉默的雨夜,暗潮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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