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加油~！”
“不可以这么做，小季——”
“不海扁一顿他，我实在是受不了他看你的眼神。”
「为什么会这么生气啊！」
「这都看不出来吗？汝不要以为她是女性就不会威胁到汝的地位，好好努力吧，少年，路还很长呢。」
雪城之外，清晨的凉风刮来，荡漾着两道窗帘，带他们来了一个喧闹的早晨。
“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大帝想要揪起吴言的衣领，但此时吴言身上那件破旧的黑衣在下一刻就被扯断，碎裂开来。
吴言有些委屈地看着自己坦露而出的胸膛，却也没敢有一句怨言。
“真的是，吴言他明明一直在向你解释了。”
安可拉着大帝的另一条手臂，向后倾倒着，但却根本无济于事。
而安可也是在这群人之中，除了古龙塞恩，唯一能与吴言轻松交流的人。
「对了，塞恩，你没有将‘心灵沟通’教会给其他人吗？」
「可以的话，吾也想这么做，也不用让吾堂堂至尊古龙作为一个传话任汝等蝼蚁使唤。」
「为什么？」
吴言看见，此时大帝的身上，一道绿色的龙影浮动在大帝的白皙皮肤之上。
「古龙授于人类特殊的能力之后，必须遵守绝对至上的规则。换而言之，就是这个大陆之上绝对不会有两个人拥有相同的古龙能力——这是吾等古龙生来便烙印在脑海之中的法则。」
「也就是‘绝对唯一的技能’吗？」
「如果这样汝比较容易理解的话，也可以这么认为。」
知道那条绿色的龙影浮游在了大帝的胸口之处，吴言才迅速地收回了视线。
“啊啊，又在打听什么东西吗？”
在吴言摆出了那副冷静的表情之后，大帝也失去了海扁吴言的欲望，瞥了一眼后就从身后撤出了一件红黑色的衣裳丢在了吴言脸上。
“赶紧去洗一下澡，真的……臭死了。”
大帝露出了一道鄙夷的视线之后，便转身离去，她本来的目的就是送给吴言一套衣裳。
“安可、红叶，我们先下去吃早餐吧。”她背身朝着那两人挥着手，身影便缓缓地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心灵沟通’吗？」
吴言接住了那件有些崭新的衣裳，随后盯着安可的脸庞，若有所思。
现在安可学会的心灵沟通，显然远远没有塞恩那般可以直接看穿别人心底的程度，而且通常只有吴言主动地向安可交流的时候，她才能听得到。
而在吴言内心的小心思以及在与塞恩沟通的时候，安可却并没能听到。
虽然现在安可只是将这个技能作为与吴言之间替代言语的交流，但在吴言细究着这道的能力时，才能感觉到这个能力的可怕之处。
在战斗的时候，被对手看穿自己想法的后果，吴言最清楚不过了。
“嘿嘿。”安可见吴言那般盯着自己，温柔地朝着吴言露出了一道暖心的笑容。“感觉就像好久不见了呢，自从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孤身一人，真的是太可怕了。”
「现在是‘安可’吗？」
“果然被你发现了呢……”
虽然看着那道笑容吴言也已经找到了答案，那这样般的天使，实在是让他难以想象究竟经历了什么之后，才会让她人格分裂。
「抱歉，我不该谈这件事情的。」
“没事的~”安可歪着脑袋，笑容依旧，但肚子却有毁气氛地咕咕响起。
“安可你先下去吧，在这守了一个晚上，肯定很累了吧？”
红叶过来拍着安可的小脑袋，但在被揭穿的时候，安可的脸少见地发红着。“我听店员说，今天的早餐是曲奇蛋糕哦。”
“真的？！”
少女的眼中突然闪耀起来，做着小跑的姿势在原地踏步着。
“那等你下来的时候，我们再讲吧，今天可是会很忙的哦！”
「很忙？」
就在吴言发出疑问的同时，安可已经一溜烟地跑出了门外，只剩下房间之内的吴言与红叶两人，有些尴尬地互相对视了一眼。
「怎么办……原来我活着的原因只是因为被天使守护了一晚上吗……」
“你果然有问题。”红叶在目送了安可离开之后，眼神就瞬间地变为了冷淡，她手再度摸向身后，将刚刚的那把匕首缓缓地从腰间拔出。
「别开玩笑了，只不过被我知道了是NPC，就要将我灭口吗？」
吴言想了一会儿之后，「不对，我不是也说不出话吗？」
「呐，我们大概也许已经阴差阳错地成为了伙伴，相信一下伙伴不好吗。」
吴言慌乱地朝着红叶摆动着双手，但他内心的解释对于红叶来说，完全没有任何的作用。
而在红叶抬起匕首的瞬间，吴言还是以着最快的速度，从床上滚落而下，拿到了床柜之上离着自己最近的白刃纯洁。
“啪。”
刀鞘落地的声音发出，吴言的刀刃已经对着了红叶。
“你，你干什么？！”
红叶的眼神瞬间从刚刚的冷淡变为了惊吓，向后倒去，坐在了地上，匕首也哐当的一声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啊？」
吴言看着红叶那惊慌的反应，马上就意识到自己似乎理解错了红叶的意思，他赶忙尴尬地将刀刃收起，随后看向地面之上滚落而来的匕首。
匕首之上沾着一抹淡淡的红色血滴，游离在刀尖之上，正是红叶此时吮着的手指之上流出的。
[不好意思，职业习惯，而且，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吴言将白刃丢在一边，举着记事本朝着红叶询问着。
“你，你不要老是突然就露出那副表情，真的很可怕的。”
红叶在吴言放下了手上的刀刃之后才缓缓站起，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被吴言那副冷酷的表情吓到了。
她**着自己的手指，指着地上的匕首，有些含糊不清地接着问道。
“那血什么颜色的？”
[红色。]
吴言理所当然地这么解释道，但看来红叶那样疑惑的表情，并不是在确认吴言是否知道她的秘密，而是对这件事情有些疑问。
“果然很奇怪啊。”
红叶的表情越发疑惑了起来，从腰间掏出了一条沾血的丝巾，递给了吴言。
“那上面是什么颜色的。”
[彩色。]
「这是玩家的血液吧，等等！」
吴言似乎感觉到了异样，这道充斥在不起眼间的违和，他在这时才发觉到。
「可以通过血液的颜色来辨别玩家和NPC吗？」
但吴言有转头一想，再次觉得有些矛盾。
「如果只是这么简单的话，那‘AI系统限制条件’的辨别方法为什么还在通用着，究竟是……」
“察觉到了吧，你可以通过血液颜色来辨别。”红叶将那条丝巾收了回来，“昨晚，大帝终于愿意将事情的原委告诉我了。”
[这么说，你知道RTD系统的事情吗？]
吴言的文字相当直接，那双平静的蓝眸正等着红叶的下一步回答。
“知道了，据说还是你得出的结论？”
吴言有些心情复杂地点了点头，随后在记事本之上涂涂画画，纠结了一番之后，还是朝着她亮出了那个词条。
[那你知道这个世界是虚拟世界吗]
此刻，在似乎能够理解RTD系统的红叶，就像是被解开了AI系统限制条件的那位NPC。
“无聊至极，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你不是都已经清楚了我的身份吗？”红叶有些敷衍地甩了甩手，但在看见吴言穷追不舍的眼神之后，还是服输一般，靠在了墙边，淡淡地说道。
“没错，我就是你们口中所说的NPC，这下你满意了吗？虽然为了隐瞒身份，我否决了无数次这个问题，但到头来，我依然觉得这件事情是那么荒唐。”
“换做是你，你能够相信吗？一路活了将近二十年，见证着大陆之上每一处的变化，每一个的成长，但却被一群凭空出现的外来者，否定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我们的记忆不过都是被虚拟设定出来了？怎么可能？！混账东西！突然闯入我们的世界，占据着我们的生存空间，否决了我们的存在……”
[即便是这样，你还是欺骗了所有人，包括了自己，也要留在这群人身边？]
吴言笑着，他的笑容既是庆幸红叶并不是他要找的人，也在庆幸着红叶的选择能让他感觉到，这个女人愿意放下这样的怨恨，珍视着现在身边的同伴。
“一开始只是想渗入转生者的世界来获取你们的弱点，但我已经无耻地忘却了最初的目的，最后迷失在了这里……”
她的话带着些许悲凉，仿佛在哀叹这样不争气的自己。
[但是这样，也不赖吧？]
吴言有些狡猾地这么说着，让红叶最后被他戳中了自己的软肋，苦笑着点着头。
“不用在讨论我的事情了，早在很久之前，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现在还是聊聊关于你的问题吧。”
[关于RTD系统？]
“有一点很奇怪呢，明明大帝和你都是被那个系统导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只有你能看见不一样的血呢？”
[只有我？]
吴言有些认真地看着红叶，想要询问她为什么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无论是安可还是大帝，她们眼里的血液也和我相同，只有血色，但相同血液给其他公会成员看，却都反馈得到一样的反馈：彩色。”
「居然是这样吗？！」
吴言在确认了几次之后，终于彻底理解了这道违和。
他们眼中的世界不一样，在玩家眼里，血液是那道被和谐掉的彩色，而在NPC以及被RTD系统导入的人眼中，确是真实般的血红色。
唯一在吴言这双冰蓝的眼眸之下，却有着能够分辨玩家与NPC间的差异。
「但为什么只有我？是RTD被中断吗？还是进入游戏之中那空白的十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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