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初中时候的一件真事儿,虽然时隔了将近十年,但我依旧记忆犹新。
我们的学校和绝大多数的学校一样,都是建在乱坟岗上。因为坟地地皮便宜,而且也不适合建筑民居。在我初中还整天逃课翻围墙出去上网的时候,都能够看到围墙旁边立着一块“崔公之墓”,而我们这帮熊孩子每次出逃都是踩着人家坟头出去的,现在说来,没给他老人家上柱香也是罪过(笑)。
因此,我们学校也有不少的灵异传闻,像是什么“食堂门口的老太婆”啊,“操场的绣花鞋”之类,听完了让整个寝室的人都挤在一张床上的骇人传闻。
但是我要讲的,是一个我亲身经历的一件怪事儿。
我们的学校是个寄宿制学校,除了周末,都得呆在宿舍。所以每次带东西来上学我都觉得麻烦。
而且我们学校有个奇怪的规定——每年男女生的寝室宿舍楼都要互换一次,但是只觉得麻烦,认为学校脑壳有问题,有事没事大费周折。后来仔细一想,用迷信的说法来解释——这可能是为了让男生的阳气来均衡一下学校的风水吧。老一辈人跟我说,一栋坟地上的楼如果老是被女生占着,很容易滋生一些“脏东西”。
而我经历的那件事,正好就是刚刚换到女宿舍楼的第二个月。
我们寝室里面一共有六个人,三张上下铺,而其中有一个靠角落的床位尤其邪门儿。我们寝室里面有两扇窗户,太阳基本上可以照到寝室的每个角落——唯独就那一张床,从早到晚,从夏到冬,这阳光就像故意躲着它似得,硬是不肯露个脸。因为这件事,我们经常嘲笑那个床位的主人,说:“你天天睡在这里,就不怕发霉了吗?”
但是,任何一个坐过他床位的人,大多都会像是受寒了一般,不自主地打个喷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发霉了——我的过敏性鼻炎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结果,这霉似乎是没有发,怪事倒是发了出来。
在某个天气还算闷热的秋夜里,我正当有些睡不着,翻了几个身,就听见了从头顶上传来了一阵阵“咯噔咯噔”敲床板的声音,起初我没在意,毕竟那个年纪的男生手脚是最犯贱的。但是一阵敲打过后,又过了一阵,绵绵不绝,我就觉得有些恼火了。本来失眠就让人心烦,这一阵噪音更是让人心烦意乱。我忍不住喊道:“别敲了!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要听到了,烦死了。”
“谁在敲啊?!”
结果,今天似乎不止我一个人没有睡着,寝室里面的其他几个人,似乎今天都有些兴奋或者说紧张,一个个抱怨了起来。
但是,敲床声依旧袅袅不绝。整个寝室的人都不乐意了,纷纷竖起耳朵,开始寻找罪魁祸首。过了一会儿,大家一致把矛头朝向了老六——那个长期“发霉”的家伙。
“不是我在敲!”
但是被我们群体指谪的时候,老六却委屈地否决了:“我还以为是我上面那个人在敲啊!”
“会不会是闹耗子了?!”
我这么一说,老六一下子就恍然大悟一样点了点头:“我觉得有可能!”
于是他便立刻从床上坐起来,我们哥几个也有些兴奋地起身,打算一同抓住这个闹事的小东西。
结果,就当老六拿起手电筒往床底下一照——
他立刻就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连滚带爬地从床上一路爬到了寝室外面。
而我们剩下的五个,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却被一种莫大的恐惧包裹,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实际情况——我霎时觉得脊梁骨都传来了一阵寒气,空气里面飘荡着一种说不出的臭味。
身体立刻不自觉地,从床上坐起来,拔腿就跑。
而且似乎不只是我,其他四人也发疯一般地逃到了寝室外面。事后我们都商量了,其实我们五个人什么都没看到,只是某种本能预感在驱使我们往外跑。
等我们惨叫着冲出了寝室,宿管大爷立刻就跑过来,给我们一人屁股上一脚。但是他很快就看到了蹲在地上打颤的老六,看出来了不对劲。
“……咋了?闹耗子了?”大爷朝老六问道。
而老六一言不发,只是拿手指了指紧闭的寝室门。他平时除了不讲卫生之外,性格也是最调皮的那个,可以说是整个年级所有老师最头疼的那个人。别说耗子了,就是在操场上见到一条蛇,他都敢伸手去抓。看到他这幅模样,大爷有些摸不着头脑。
于是他朝着寝室门走过去,伸手一推,开了一条缝——
只是这么打眼一瞅,大爷就立刻把门重新关上了,然后利落地拿手里的钥匙把门锁上了。一回头,我就看到他脸色惨白,一副快要高血压的模样。
“……今天晚上,你们几个人,跟其他寝室的人挤一挤。”
然后他特意地和老六强调了一下:“……今天晚上的事情,你们千万,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
我们虽然不清楚状况,但也只得点了点头。
而这件事情的后续,才让我对这晚的遭遇有了侧面的认识——
第二天,学校就把宿舍楼查封了,并且放了三天假。在我收拾好东西临走的时候,在学校大门口,我看见了学校的专车载过来一个老人。虽然穿着没什么起眼的地方,但是他身后用红布包着的一种兵器模样的东西,和他手里的铜镜,却让我记忆犹新。
事后,我们起先居住的那间宿舍被上了锁,作为了“仓库”来使用。我们被分配到了女生宿舍的底层。一开始我们还觉得兴奋,妄想着一下奇怪的事情——结果整个底楼就我们一个寝室,而且就寝之后还会锁大门……比以前还不自由。
而老六,在那之后过来两个星期才回来,回来之后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唯独在提起那天晚上的事情时,老六就会变得脸色铁青,傻笑不再。一开始我们还拿这件事情来捉弄他,或者故意在争吵的时候拿做“杀手锏”让他闭嘴。但是觉得他实在有些可怜,于是我们便慢慢地不再提慢地不再提这件事。
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老六那天晚上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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