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薯摊摊主摊主和他的炉子已经坐着那辆马车走远,我也终于对那个快吃完的红薯味道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虽然味道不错却并没有老师说的那么好吃。
然而最令我恼怒的不是老师言过其实,而是二师兄好端端的非要抢了我的帕子,说是要去包他那个咬了几口就不准备再吃的红薯。
“那是大师兄给我的!”我对他不满地呵斥道。
二师兄没有回应我的呵斥,收好红薯之后开始将他的铁剑出鞘在手,朗声向屠夫道:“这把剑已经同悬空寺的和尚们讲了一番道理,前辈若不想也和它讲道理,那么不妨与我一起在这山脚下看一出戏。”
佛祖慈悲,寻找了百万据说有大罪恶之人世代囚禁于悬空寺山门下世代供他的传人们奴役。
佛祖慈悲,说他这么做是在帮助他们赎罪。
我相信最讲道理的二师兄纵然推崇一些佛经的智慧之言,却也万万不会认同百万人与百万人后代生生世世为奴是正确之举。
就算那百万人是罪恶,他们的后代也是无辜,若是你佛不能帮助他们解脱,我来渡他们上岸。二师兄这么想着,然后带着百万奴隶,齐心协力用好几年推倒了那座山,佛灭而世间无悬空寺。
二师兄一旦讲起道理,那无论是谁都必需耐着性子听他讲道理。感觉到还有其它同门往这边赶来趋势的屠夫想必是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他捡起他的刀坐回肉铺里的藤椅反复擦拭。
二师兄也在原地盘腿坐下,用手指弹着那把剑使其铮铮清鸣,单手弹剑了好一会才注意到我还在原地未动,“你还不快走?”
要么快走去桃山,要么快走去草原。
多年前心情低落的我初到书院时,二师兄也会用这种生硬的安慰我。
“我去桃山,毕竟这是大师兄安排给我的现阶段任务。”
“之前我并没有告诉七师妹你马上就回来的事实,战况明了之后记得去给她一个惊喜。”
“七师妹和我说过一句话我觉得很有必要告诉你。”
“她说‘当年在青峡是他先表的白,明明是他先喜欢的我!’。”
“你总自命君子,希望那不是你生死关头安慰她的戏言。”
桃山上没有什么新闻。
西陵神殿虽然强者众多,但唐国大军也不是吃素的。
这些遭受了知守观和西陵神殿建立以来最大的打击的神坛上者,还未开战就已经将战意消磨的七七八八。
然而这些老古董终究有他们的尊严在,所以我原以为这场始于清晨的战斗势必要打,而且是会持续很久的恶战。
我尚未传达进攻指令时,西陵神殿来了一名道人作为使臣。
“我们愿降。”道人的声音不大,很多西陵神殿中人却都听到了这句话,于是有无数杂物朝现在的西陵神殿最高领导人身上招呼过去,熊初墨本人连带祖宗十八代都被问候了无数遍。
我不想看见一些不顺眼的存在借投降之便利活下来,遂回应那道人说,“不准降。”
面前的道人还想再说什么,一直没有正视他而望着北方天空的我却忽然变了脸色。
这些日子来我最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
我转过身接过了唐小棠一直抱着的血色巨刀,双手执刀开始深呼吸。
这深呼吸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深呼吸,我的每一次呼吸过后体内都会多出很多的灵力,而灵力在体内越积越多的结果是我的胸膛以剧烈的起伏着,仿佛我的身体下一刻就要爆裂开来。
我的身体没有爆裂却被撑得越来越大,几个呼吸以后,那个原本和唐小棠一样的的女孩长大成了眉目坚毅的成年女子。
原本在和屠夫交手时破掉是鞋算是彻底废了,而我的衣裙也因身体的长大短了不少,有好几个地方都被撑炸了线或被撑破了裂口。
这幅画面有些旖旎,然而场间人虽众,会去注意我本人的人却绝对是少数,也许是我的修为在这一几次呼吸间修为达到了魔修最高境界不朽境的缘故。
大多数人的关注点在于我的行为,极尽血腥且有雷霆之势的行为。
我几个起落间蹿到了西陵神殿阵营的后方,刀起刀落之处,数名在打压唐国战争中“出力最大”的神殿高层尽数死去,其中不包括熊初墨,毕竟我答应过他要把他的命留给叶红鱼。
叶红鱼跟在我身后,看着那个满身是血却并未死去的残疾身体,笑得很疯狂。
多年前,熊初墨在与我初次见面的交战中被我一招废了,当年我对他说出这个事实时,任何男人都能想象到他的崩溃。
熊初墨不信,于是多年后他抓住机会,找到了当年还是**的叶红鱼做了实验。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把这个消息向我炫耀一番,我就已经离开明宗去修炼二十三年蝉了,但这并不妨碍我在他来书院耀武扬威时从他的言行中察觉到这个事实,那个污浊畸形的灵魂会没由来地沾染一丝甜美又极富生机的**香气很不正常。
西陵道痴在幼时的某一天开始性情大变嗜道如痴,同时她开始严禁任何男人随便摸她或看她,而熊初墨所能玷污的那个**又必定有强大的天赋,这样无论年龄还是经历都可以把叶红鱼与那个被玷污的**重合。
叶红鱼要复仇,所以我在熊初墨来书院闹事时留下了他性命,为的是把这一份人情送给了她。
熊初墨的愚蠢之处在于,他选择**了一个天赋极佳的小女孩还没灭口,去选择**当年第一女修好歹对得起一句无耻女干雄,****却只会让人除了不齿还是不齿。
从云端跌落的也许真的极难再翻身,从尘埃冒出的嫩芽也许正是来自于一颗复仇的种子,欺人莫欺少年穷,熊初墨如今要面对叶红鱼疯狂的折磨报复自然是自作自受。
清算完这一些最碍眼最棘手的存在之后,我对那个临时作为使臣的道人说,“你们现在可以降了。”
说完我从这座山上跳了下去,一路向北开始头也不回的奔跑。
之前我答应你势必会你不在的地方稳定大局,而现在大局稳定了,我可以亲自去看看你怎么了吧。
西陵到桃山的距离很远很远,我奔跑在路上的速度很快很快。
为一人,千山万水只觉不过毫离,然而苦累虽然不过毫离,路漫漫却依然长达无数毫离。
就算现在的我有了不朽境,肉身强大到可以无视高强度的运动而无伤,无论是碎石还是山水都不可能阻止我前进的脚步,然而我跑得还是太慢,因为我的速度不能与无距境修行者相匹敌。
在专心奔跑的时候,我是无暇推算远方瞬息万变的战局的,然而那据说是很准的直觉告诉我与康复后观主交手了几天的大师兄情况不容乐观。
事后想来……也许这是所谓的心有灵犀也说不定。
草原某处有孤山,孤山脚下有碧潭,孤山周围有草木狼籍一片,碧潭边上站着一个书生。
我一手扶着谭边的一棵树,一手攥着裙子说:“我来迟了,对不起。”
虽然大师兄很平静地站在那里,但是他手边勉强支撑身体的木棍是时不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颤抖,身上似曾相识的血衣早已说明了很多问题。
“天地逆旅,时不待我,何有来早来晚之说?”大师兄转过身来对我笑道,“多日不见,看你一切安好,我很高兴。”
说完这句话他竟是整个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观主之所以可以很放心的离开,正是因为他已经让大师兄受了严重到无法再干涉到他的伤。
大师兄倒下去的瞬间我自然第一时间跑过去接住了他,心中不忘埋怨了他一句,什么看见我安好你很高兴······我看见你这个状态很不高兴。
但这句话我只是想想而没有说出来,我们都知道对于彼此有些话只需要藏在心里就好。
比如大师兄不曾也不会责问我为何为了保护小师弟杀死长公主手下的供奉修士;为何对阵熊初墨时险些让五师弟和八师弟身死,为何此刻我我会枉顾桃山上的战局动用燃烧寿命提升修为的功法不要命地跑到北方来。
我亦不会责问他为何屡次只身犯险。
“桃山上的战局彻底稳定之后我才来找你的,你交代给我的事情我一点都没落下,可是你没有像答应我的那样好好保护自己。”我抱着他坐在地上说。
“我看见你眼角的皱纹了。”
“什么!”我吓得连忙腾出一只手往脸上一通乱摸,确认了几次指尖的触感熟悉依旧之后,不由地向大师兄怒道,“师兄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你的双脚本就有旧伤,且不提你千里不要命的奔波,明宗那门以寿元强行拔高修为的功法,让你瞬间从天魔境提升至不朽境,你有没有想过你失去了多少年?”
“我担心你啊······”我的声音里多了一丝委屈,“如果我不过来,观主搞不好真的会杀了你。”
“观主极为忌惮我们两个联手,因为他害怕我们真的可以做到把两个人变成一个人那样战斗。”
“我们不应该就是准备像他所害怕的方向靠近么?如果战事歇了这世上我只是一个人孤零零地活着,我的余生要那么长的寿命有何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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