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知己知彼
“要想击败敌人，首先要了解敌人。”
“我倒是觉得现在可以把我珍藏的‘教育’书籍给您展示一下，让您提前熟悉以后的生活。”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嗯，确实需要先提前训练一下呢。”
“咲叶姐床底下的那本一百五十年前出版的小薄本已经看过了，而且在【精灵的xx（消音）】三百年大展精品合集里也有，话说难道就不能给我一点信心吗？”
朝阳仰倒在椅子上，整个商会积压下来的弊病让她头痛欲裂。
“要是商会能够盈利的话也不至于到现在这个地步了。”
咲叶及时的上前一步，轻轻的揉着朝阳的太阳穴。
“顺便，那其实是我画的。”
“啥？”
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朝阳开始检查账本。虽然很想知道咲叶姐曾经做过什么，但是对于“说来话长”的经验形成的预感让她明智的停止了话题。
咲叶脸上露出了一点点细不可查的失望，似乎丧失了什么机会一样。
原本白狐商会的收入主要是两个部分，从震旦帝国购买奢侈品和特产贩卖到西部诸国来赚取差价，以及对洛塔林吉亚生产的金属原材料的二次加工制造业。
凪家是从震旦“出走”的次子分家，虽然已经经过了一百多年，久远的地理隔阂已经让血缘亲情淡薄到如同蝉翼，但是依旧保持着经济上的联系，在西方诸国闯荡的白狐商会。给震旦帝国的本家带来的商路互相补给。
商会从震旦进口到洛塔林吉亚西方诸国无法制造货物来赚取差价，同时把洛塔林吉亚的货物运送到震旦本家售卖。每一支商队满载着货物离开本部，满载着货物回到洛塔林吉亚。
本应如此，总共十支商队和五艘私掠船，从陆路上经过西部王国作为与中部沙漠帝国作战前线的伦巴第王国，然后经过中部沙漠的塞尔柱帝国补给，最终到达东方的震旦。
海上则是依靠着私掠船从港口向东北出发，在孤立在仿徨洋上的都站一块大陆的极寒诺森帝国补给，然后向东南出发穿过浩瀚洋抵达震旦。
“从半年前开始到这个月初，一共有五支商队，每一队都至少亏损了二十万以上。路上的补给和货物买卖花费的资金没有太大变化，除了一队遭遇沙尘暴以外并没有花费太多。”
书页被急促的翻找，撕扯声几乎要让账本化作碎片。
“亏损的源头在哪里？洛塔林吉亚的物价没有上升，我们的商铺出货量少了一半，商队向震旦方向行进的时候带着三十万资金还有洛塔林吉亚的····狮鹫幼崽？”
朝阳举起账本，仔细的看着书页上的文字，确认是否是自己看错了什么。
“是的，过去商会从运往震旦的货物主要是稀土金属制品，是少爷下令出口狮鹫的，毕竟狮鹫不适应震旦的气候，在那里的人工养殖试验全部失败，所以哪怕是拿来做奇珍异兽也是值大价钱的。”
咲叶将上一任会长，也就是现在畏罪潜逃的少主盖章的改革意见放到桌面上。
“我觉得他应该去阿兹特克密林里和雄性银背大猩猩玩摔跤，在那猛烈的巴掌拍击之下也许能让他的脑袋清醒一点，这是什么鬼啊！！！！”
咲叶及时将窗户关上，免得高音暴露了自家大小姐崩溃的声音。
“坑爹呢这是！！”一把把文件甩到地上，朝阳揪住了自己柔顺的长发。“说到底，商会根本就没有养殖产业吧，这些狮鹫是从哪里弄来的，不，首先为什么要买卖狮鹫啊，那玩意可是被王国牢牢把控的吧。”
“因为稀土锭卖不出去了，在震旦的本家···”
“嗯，失势了，看得出来，我们从震旦买回来的最主要奢侈品丝绸之类的甚至没法填满一半的货车，运过去的狮鹫幼崽因为漫长的行程，特别是路过沙漠的时候根本撑不过去，海运更不能行，幼年狮鹫的绒毛因为海风的潮湿盐分黏在一起，而幼崽不会自己舔毛梳理，皮毛失去保温能力直接冻死。”
将文件推下木桌，从抽屉里抽出来一摞新纸，拍在桌面上。
“现在指望震旦本家支援这个最后的后备选项已经行不通了，除非直接从各个工厂直销，否则通过市场采购我们的成本要再翻倍，这个估计得我们亲自跑一趟才行了。”
“本家不会放弃商会这个摇财树吧。而且如果对分家见死不救对本家的名声也会造成打击才对。”咲叶说道。
“但是从刚才开始，咲叶姐你就一直在唆使我直接投降，不做挣扎不是吗？你早就知道了吧。在震旦最不能丢的就是门面，有门面就会有名望和门路，哪怕是要倾家荡产失去东山再起的根基也不能丢了面子····真是····恶心。”
朝阳皱了皱眉头。
作为备受宠爱的天才千金，被整个家族捧在手中的明珠，自然会得到长老的“过分关注”。关注到甚至想要让她了解关于“荣耀”的家族的一切。
当然，分家被迫离开震旦到西方打拼的原因，祖父虽然带着个人的观点进行了描述，但是从中也不难窥探出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血亲之间宛若无情。
也许对于原生土著民来说，会坦然接受。但是对于一个生产关系先进的社会的灵魂来说，无法接受如此愚蠢行径，就像是被强行赋予尊严的“斯文”一样，既不能作为把柄，也不能产生利益的“家族里子”迟早会把本家拖垮。
事实也是如此，本家已经资源来维持门面了，崩溃只是可以预见的时间问题而已。
咲叶早就知道了这一切，本家不可能支援分家商会，在仅剩的不到一个月里也不可能让商队出发去震旦来一次赌博。
现在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咲叶没有组织大哥的愚蠢。
“因为商会的制造业也出问题了。”
宛若读心术一般，咲叶长长的精灵耳也耷拉了下来。
“商会本身的制造业主要就是造纸和金属加工，而这些行业的技术，从震旦来到这里的白狐商会更有优势，所以才能在洛塔林吉亚一支独大，但是，从一年前开始，我们的制造业就遇到了对手···”顿了一下，咲叶继续说道。
“在同样的技术等级下，管理系统更加先进的一方获得了更大的优势。”
咲叶长叹了一口气。
“也就是，叶家的耀阳吗？”
“是的，我们已经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咲叶默默的将墨水和商会印章放到朝阳面前。
“咲叶姐···你就这么接受了吗···”
“虽然不甘心，但是就算是我，也没有办法了。”
咲叶紧紧的握着手心，丝质手套折出皱纹。
啪！
朝阳猛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尾巴和耳朵不停的摇摆着。
“咲叶姐，你说过那个小薄本是你画的对吧。”
“是···是的，怎么了大小姐。”
就算是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精灵···女士，也被突然吓了一下。
“我们还没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