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房间转移到餐厅,五个人围绕着餐桌而坐。
餐桌是四人的长方形木桌,说是四人,但是可以在两端再加两张椅子,于是就变成了六人桌。桌面上摆放着据说是玉藻前精心准备的早餐,虽然材料都是用现成的,但是却和我做的有天壤之别。每人面前都摆放着适当的分量,加上经典的和式摆盘,让人一眼就看出烹饪的人记忆之高超和心思之细腻。
然而,即使面对如此美食,却没人拿起面前的餐具。
玉藻前脸上自然还挂着不高兴的表情,斯卡哈则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千纱的目光不停地在每个人身上游离,似乎不知所措,而小伊则一脸纯真地盯着桌上的食物。
这时候的小伊已经穿上了我的t恤。因为时间紧迫,斯卡哈的衣服对小伊来说又太不合适了,于是只好拿我的衣服暂用。
“那个......”我试图打破尴尬的空气,说,“这些都是玉藻前做的吗?真厉害!”
然而玉藻前似乎对这赞美并不感兴趣,反而问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你......指什么?”我明知故问。
“是啊!我也很感兴趣!”
斯卡哈说着冲我微笑。即使她没有说出来,但是我却明白她是在看热闹,要是我陷入什么困境,她一定感到非常有趣吧。
“你应该是知道的,但是我真的要在这里说吗?”
我给斯卡哈使了一个眼神,希望她能明白我的意思。
“我们现在是同盟了,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很明显她没明白我的意思。我长舒一口气,尝试控制自己的语气,不让别人发现我的犹豫。
“圣杯。”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
“大哥哥叫我吗?”小伊首先回应道,然而这一回答却让玉藻前和千纱更加惊讶了。
“你刚刚说圣杯......?”千纱欲言又止。
“你早就知道这回事了吗,斯卡哈?”玉藻前转而向斯卡哈确认。
“不,虽然知道隆川所认知的圣杯和我们不一样,也确实听说个这么个人,但是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么说这个小女孩确实是圣杯本身吗?”千纱追问。
“是哦,姐姐!”还没等我和斯卡哈回答,小伊却首先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姐......姐姐......”
“我确实就是圣杯,”小伊解释道,“虽然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也不知道我应该到哪里去,但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就是圣杯,并且拥有能够实现愿望的力量喔!”
“这么说的话我们向你许愿也行吗?”千纱激动地说。
“如果是不大的愿望的话,我一般情况下是可以实现的,但是现在我的魔力已经见底了。”说着,小伊看向我的方向,继续说道,“为了实现大哥哥的愿望我已经几乎耗尽了我的魔力,要是想完全恢复,估计要花很长时间。”
“这样么......”
“我觉得就算小妹妹完全恢复也没有办法能够实现你的愿望,真泉。”斯卡哈说道。
千纱苦笑道:“说的也是,如果那么容易就能实现愿望就不需要举行圣杯战争了吧。”
“不,我不是指这个。”
千纱不解地看着斯卡哈,我也不明白斯卡哈的意思。
“你的愿望不是达到根源吧?”
千纱一怔,却不知道怎么回答。
“虽然不知道你是抱着什么愿望而参加圣杯战争。但是相比起我所知道的其他魔术师,你对于根源的追求根本没有他们那么狂热。你所追求的是另外的东西。”
千纱微微一笑,说道:“是啊!我确实没有对根源很感兴趣......不,是完全不敢兴趣。原本我就没有作为魔术师的资格,要不是我姐姐......追求根源是我们家世代相传的使命,为了这个使命就必须要参加圣杯战争。虽然很想帅气地这么说,但是在不久前我才知道家族的这些秘密,说实话,要我立刻担当起这样的责任,我很担心我是否能够胜任......”
“有我在就不用担心喔!别看我这样,我可是超~~强的从者喔!”玉藻前自夸道,随后又说,“但是为什么圣杯会以人类的形象出现啊?而且还和隆川这么要好,真让人火大。”
“因为是大哥哥许愿让我变成这样的啊!”小伊说。
“这个的话就让我来解释吧。”
我连忙接过小伊的话做出解释,以免出现更多误会。于是我又把自己和小伊认识的经过说了一遍,连同小伊会出现在我房间的事也一并解释清楚。
将一切都说明白以后,斯卡哈他们总算是明白了我和小伊同床只不过是个误会这个事实。而我也总算能安心吃玉藻前所准备的精美食物了。
当下了口才知道,玉藻前的厨艺居然是如此的好,那种能和顶级餐厅媲美的味道让我吃了一口便忍不住继续吃下去。然而即使如此,玉藻前还是非常不自信地说自己的厨艺很差,也许是因为她对料理的追求和我们不在同一个次元的原因吧。
“斯卡哈,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千纱和玉藻前会在这里吧?”
在品尝玉藻前的料理时,我忘记了这个问题,等饱餐一顿后才想起来。
“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我早上出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他们,然后玉藻前就死缠烂打地要给你做早餐,我只好带他们回来了。”
我看了看时间,刚过早上九点不久。
“这么早你们就出门了?”
“我一直都是天还没亮就起床锻炼的,今天早上也是到森林里锻炼了一下。”斯卡哈说。
我转而看向千纱。
看我突然看着她,千纱倒是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把目光移向别处说道:“我们神社每天都要早起扫除,我作为家主,当然不能只顾着睡懒觉。”
“是啊!我觉得作为巫女的千纱真是非常合格的哟!”玉藻前称赞道,但是却让千纱变得更加不好意思了。
“你们能相处得这么融洽那就好。”斯卡哈说,“不过如今事情的发展已经发生了变化,隆川你打算怎么办?昨晚和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样?”
“什么什么?你们昨晚聊了什吗?我也想听!”玉藻前凑到我面前说。
我看了看斯卡哈,犹豫着要不要当着千纱和玉藻前的面把话说明白。然而斯卡哈却表现出不以为意的表情,于是我就再也没有顾忌了。
“其实是关于我是否要插手圣杯战争的事,我一直在为这件事犹豫。之前我以为小伊也好,圣杯也好,这些全都是我的幻想,我以为只要我醒过来一切都会恢复原状。所以我一直都没把圣杯战争当一回事,只是随着事态的发展而随波逐流。但是经过昨晚的事,我确信这一切都不是梦。”
说着,我又犹豫了一阵,而她们也沉默着,等我把话说完。
“如果说圣杯战争是以争夺圣杯,也就是小伊为目的话,那我就不能放任不管。或许是我多管闲事,但是无论怎么说小伊也是我带到这个世界来的,所以我要负起这个责任。就算是我任性的请求,请帮我吧,斯卡哈!”
“哼!只说气魄的话,你还能算得上是个不错的男人。无妨,此身既为从者,就应当做些从者该做的事。能来到这个世界既是巧合也是缘分,只要是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便会尽我的力量帮你。”
“谢谢你!斯卡哈!”
“这样的话我们才有联手的价值吧。”千纱说。
“但是我既不是魔术师,也不是从者。如果说要我战斗的话,只怕是做不到的。”
“这方面无需担心,既然你和我有约,那我就把我的知识传给你好了。如果只是基础的魔术的话,只要稍加练习,不需要多久你就能运用自如了。不过能不能和其他魔术师对抗,那就看你自己了。”
“不,只要能够运用魔术,那至少能起到一定的作用吧。请务必教我!”
“别忘了还有我喔!要是有谁敢伤害千纱和隆川,我一定加倍给他们还击。”
“啊!还有我!”小伊着急地喊了出来,“虽然不知道我能干什么,但是我也会帮忙的。”
看着小伊着急地样子,我一下感到轻松了许多,于是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是!那之后就靠你了。不过你要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逞强,你才是这次战斗的主角,虽然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你的存在,但是如果你的身份暴露,谁也猜不到他们会做什么。”
“是。”小伊的回答干脆利落。
“这样的话我在教你魔术的同时也要制定下一步的战略了。”斯卡哈转而向千纱说道,“你们对其他几位御主有什么消息吗?”
千纱点头说:“是的,其实在召唤英灵之前圣堂教会的言峰神父就召集我们七位御主开了一次会议。事实上就事他告诉我们圣杯已经出现了的事,然后让我们着手召唤英灵。”
因为会议是远程操作,看不到人的样子,连声音都经过了魔术的处理。那都是为了保障御主们人生安全的保障措施。虽然如此,只要认真地看影子,要辨别对方的性别还是做得到的,在场的就只有千纱一个女生。
从千纱的描述来看,御主们里面除了三大家的家主是可以确定的以外,其余人等都是谜一般的存在。就这一点而言,三大家就比别的御主都少了一道保险。当然,也不排除三大家中会有聘请代理人,也就是让别人作为自己家的代表参战的可能性,这样的话御主的身份便多了一层保险。
而在场最引人注目的,固然是在众人接到消息之前便已经召唤了英灵的御主。
“阿蒂拉的御主吗?”斯卡哈说。
“确实他有说过和你们交过手......你们对他了解多少?”
斯卡哈摇摇头。
“很可惜,除了知道从者的真名和御主是个傀儡魔术师这两点之外就没有更多信息了。”
“知道真名不就知道她的弱点了吗?”千纱问道。
“也是存在即是知道了弱点也很难战胜的对手喔!”玉藻前说着耳朵不自觉地抖动了几下。
“而且就我们的立场而言,他们掌握的信息会比我们多。”我分析道,“从他能够事先知道圣杯的出现并且开始召唤英灵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有着非常强的情报获取能力。加上他在行事手段上的残忍可以猜测他一直都是按照这样的方式办事的,那他会在什么时候用什么手段对我们做什么都是有可能的。另外,他曾经提到过‘组织’,也就是说在他身后很可能有一个利益团体,这个利益团体的实力如何,背景是什么我们都还不知道。就这各种情况来说,目前那个男人对于我们来说是最有威胁的敌人。”
我从我所知道的事情里提取出信息作出相应的推测,只顾着自己说,完全忽略了身边的人,等我说完的时候再看她们时,她们都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怎么了吗?我说的太多了吗?”我不禁疑惑。
“不,只是没想到你的观察力这么高。”斯卡哈说道,而千纱和玉藻前表示同意。
“大哥哥果然很厉害!”小伊也发出感叹。
“我只是胡思乱想而已......”我不好意思地说。
“无需谦虚,如果一切都如你所说,那我们第一步的目标便已经明确了。”说着,斯卡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离开餐桌,慢慢走到窗边。
公寓的窗户是一整面的落地玻璃,能够看到外面的景色。因为公寓所在的楼层比较高,所以能看到很远的地方。
“不知道其他的御主们现在都在干嘛了?”
斯卡哈的疑问,也正是我们所共同关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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