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看！”
凛琉被凑到面前的画吓了一跳，看了好半天，才看明白凛枫究竟想给自己传递一个怎样的信息。那是一张用A4纸画的蜡笔画，上面只有两个人，一是穿着水手服的“看起来像女孩子”的人，另一个是长得又高又瘦的“看起来像男孩子”的人。
凛琉愣了一下，他以观赏大师作品的态度端详起凛枫的的画作，嗯…这个女孩应该是她自己，这个男孩…难不成是他吧？还有这抽象的太阳与房屋，简笔的草坪与云朵，嗯…还真是为难她了。
“小枫画得很好呢。”但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妹控，凛琉还是打心底里觉得这值得买个镶金画框给裱起来。
“因为我们没有全家福啊！”凛枫仰起脸，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我的家人只有哥哥！”
是啊，说起来父母不在的时候，她还那么小，有的只是被孤儿院院长毒打的记忆，家人这个词对她来说是那么的遥远。凛琉抬头看了一眼，避难所的三个孩子的家长一脸抱歉地看着他。
是这样啊。
对他们来说，不能在相依为命的兄妹面前提及家人么。
“嗯，哥哥的家人也只有小枫。”凛琉探出手摸摸凛枫的头发，“不管发生了什么，哥哥都会一直和枫在一起的。不，是永远。”
“哥哥再也不会突然离开了吗？”
比起那种毫无价值的承诺，凛枫还是想得到他的一个肯定。
凛琉便如其所愿那样，带着微笑说道：“再也不会了哦。”
“哥哥以前说过，绅士是一定会完成和淑女的约定的。”凛枫竖起小拇指，“哥哥和我打勾勾！”
“好啊，”凛琉也竖起小拇指，“打勾勾。”
兄妹俩的手贴在一起，能够传递彼此的温度，维系二人的，是那颗想要在一起却无法得到回应的心。还有那段重要的誓约之词，只对挚爱所道的约定之词——
“我将遵循我的道义，违背我的私欲，修改我的信仰，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我都会永远永远，在你身旁。”
他轻声念完了这些滚瓜烂熟的词句，约定是否也能熟记于心，他不知道，如果凛枫想要这片刻的美好，那么他就能给她。哪怕只有须臾，哪怕只有刹那。
这是她深爱的妹妹，直至灾劫来临，他都不会放开她的手。
凛枫静静地等他说完，然后开口道：“哥哥每次都喜欢在打勾的时候说这段话呢。”
“因为姐姐说过，只有完整地说完这段誓词打勾的约定才能够起效啊。”凛琉仍旧紧紧扣着凛枫的手，“她已经亲自实验过并且成功啦。”
他不知是紧张还是怎样，无名指和小指夹得越来越紧，凛枫倒吸了口冷气，“啊，哥哥，弄疼我了。”
凛琉慌忙松开她的手，凛枫后退了一步，又上前一步把怀里的画放到凛琉怀里，“这个送给哥哥，如果哥哥想要离开的时候就看看这幅画，就不会想走啦！”
凛琉看看手里的画，又看看妹妹带点傻气的笑，他也跟着笑了，从衣服里面摸出一只脱了色的怀表，拉过凛枫的手，把它放进她的手里。
“……那，你要是想我的话就看看这个，里面有货真价实的全家福。父母，姐姐，我和你。”
凛枫一听到这样的话，立刻对这只怀表爱不释手起来。她想打开，但又顾及哥哥的话，最终没有打开，只是在手里把玩着，凛琉把妹妹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
要是能给她什么的话——
——那就给她一个虚无缥缈的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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