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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利姆里奥诺的不安

第三节 利姆里奥诺的不安

这里是萨拉里亚城邦,海鸥们依旧准时地来到了这里,和掬的阳光潵落在城郊那片金色的海滩上。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游弋着一艘艘商船和战舰。这里扼守着艾希尼与索里西亚间的咽喉——拉斯卡雷斯海峡。

利姆里奥诺一行人经过了几番周折后,终于从索里西亚辗转到了这里。连夜赶路的他们早已疲惫不堪,找到了一家酒馆下榻后,便进入了梦乡……

“啊!”利姆里奥诺惊坐而起,“太大意了!”

“利姆里奥诺将军,您终于醒了啊……”一个看起来像是副官的年轻艾希尼军人坐在床边,笑着望着他们的指挥官。

“嗯……我睡了多久了?伊萨奇诺?”利姆里奥诺翻下了床,站起来揉了揉眼睛。

“整整一天一夜……”伊萨奇诺有些尴尬地回答道。

“该死!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利姆里奥诺看起来有些生气,他快步走到了伊萨奇诺的前面。两人的距离太近了!这种距离……如果说不是要接吻的话——那肯定是要打架了!

“将军!不好了!”外面一个利姆里奥诺的部下慌慌张张地进来了,他用惊恐的眼神望着利姆里奥诺。

“什么?发生什么?快告诉我!”利姆里奥诺一把推开了伊萨奇诺,走向了自己的另一个部下。

“咁菲亚人……快要打过来了!”军士的语气有些紧张,在他看来,这至少是他们艾希尼军队不可能完成的推进速度。

“你没搞错吧?”利姆里奥诺瞪大了眼睛,“他们的补给不可能这么快跟上的!这种强弩之末的部队是怎么打过来的?”

“将军……我也不想相信,可是他们确实已经征服了索里西亚,我们昨天也才知道的。”军士回答。

“可恶!”利姆里奥诺一拳打在了木墙上,“马上通知兄弟们收拾收拾,我们得赶紧回希略科了!”

很快,他们一行就踏上了旅途……

希略科城邦,位于艾希尼地区的东北部,距离萨拉里亚并不遥远。出于战略考量,希略科执政官们一直都没有直接征服此地,而是与其结盟,在军事上提供援助。对应的,萨拉里亚依托着拉斯卡雷斯海峡,要在经济和贸易上给予希略科及其盟友好处。另一方面,希略科长期以来也把萨拉里亚当做他们与索里西亚间的天然屏障。

几天后,利姆里奥诺一行人回到了希略科。在城镇的近郊,这位艾希尼名将就受到了巡逻骑兵队的热情问候。在希略科骑手们的护卫下,他们开进了城内。

不同于其他艾希尼地区的城邦,希略科城的布局区块化十分明显。街道两侧是一排排整齐的营房,这些营房的一层是马厩,二楼是希略科骑士的住所。比起自由散漫的多旦人,希略科人则是从小就接受残酷的军事化训练,过着集体生活。他们以马术为重点培养,对于训练骑手们的臂力很有心得,希略科的骑手们往往会吸取艾希尼北方“蛮族”骑兵的作战经验来改进自己的单兵作战。对于骑枪的使用更为熟练,对于马匹的操控更为自如,此外,相对于“蛮族”骑兵的散兵游勇式的战斗方式,希略科的骑兵团往往被训练成能在冲锋中保持较好队形的锥形阵,冲锋的杀伤力也是最强的……

利姆里奥诺一行人进城后,让他们的马匹放慢了速度。他们刚刚踏进城镇,就看到希略科战士们在搬运着一些用麻布包裹着的东西……

“又有我们希略科的孩子被练死了吧……”利姆里奥诺用平淡的语气对身后的伊萨奇诺说。

“是的……利姆里奥诺将军!”伊萨奇诺吞了下口水,他脑中回忆起了他童年时被迫接受的那些残酷的军事训练,仍然历历在目。

“怎么了?伊萨奇诺?你不舒服么?”利姆里奥诺听着伊萨奇诺的回答有些结巴,反问了他的副官一句。

“没……利姆里奥诺将军,属下突然有个问题想问你一下……”伊萨奇诺突然间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大声地对着他的长官发问。

“嗯?伊萨奇诺?!”利姆里奥诺似乎有些不悦。

“将军……在您看来,我们希略科的训练会不会太残酷了些?”伊萨奇诺见上司变了脸,也意识到自己的莽撞,收低了嗓音。

“嗯?如果硬要我给出答案的话,我觉得不会。”利姆里奥诺毫不犹豫地回答了。

伊萨奇诺低下了头,意识到自己提了个愚蠢的问题:“恕我多嘴了,将军……”

“伊萨奇诺,我想比起在战场上被敌人杀死,自己刻苦地在训练场上练死好多了吧?”利姆里奥诺深呼吸一下,继续补充着,“训练场上牺牲了,痛苦的是你和你的家人。而你们要是代表希略科出战战败,在战场上都死了。那我们整个希略科都完了,包括你我在内的所有希略科人都完了……理解了吧?”

“是……利姆里奥诺将军,您说得对!”伊萨奇诺对此没有异议。

“只有最完美的战士才配称得上是希略科的士兵,相比之下,杜杜里斯三世的重骑兵队可真是散漫!”一说起训练,似乎勾起了利姆里奥诺脑海里一些不愉快的记忆。

“是的!将军,刚开始的时候,我们还是用希略科骑兵的训练体系去训练咁菲亚军的……就是那些农奴泥腿子实在是不像话!完全把您的命令当做耳边风!完全就不尊敬身为长官的你,太可气了!”伊萨奇诺回忆着他们在咁菲亚帝国的时候,愤愤不平地说。

“实在是没办法啊,标准一降再降,直到最后,他们终于在杜杜里斯三世的强迫下接受了。”利姆里奥诺叹了口气。

“哼!要是我们希略科军的骑士们遇到了咁菲亚这帮废物,肯定能轻松击败他们!”伊萨奇诺得意地笑了笑。

“这不一定啊,伊萨奇诺……”利姆里奥诺用手扶了扶头盔,无奈地回答,“咁菲亚人太多了……”

“是啊……而且现在他们离我们——也太近了……”伊萨奇诺警觉地说。

不知不觉间,他们已经到了希略科城邦的执政官府邸。利姆里奥诺对着守卫们说:“让我进去,我要见执政官大人。”

守卫们点了点头,推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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