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4
“怎么……办啊？”
我靠着门上，身体感觉虚脱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我……
“他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吧？一定恨死我了吧？”
要怎么办？要怎样才能让我得到救赎呢？才能让他回过头呢？
我不知道。
我从来就没有做过这样的行为，我连我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诅咒……真的成功了呢。人生的第一次诅咒。
——他将被爱上的人贯穿心脏，砍掉头脑，肢解四肢。
“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多么滑稽的喜剧啊。
我在做什么？对自己的爱情，下诅咒？
呵呵……开玩笑不要太过分了。
是啊……他爱的人是我啊。
是我啊！
既然这样……我连自己的爱情都要摧毁吗？
“哈 ……”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太阳已经落下了。
墨影最后好像说了些什么，然后就走了。我没能理解他的话，既然如此，应该是不重要的事情吧。
还有什么用呢？一切都完了。
“不……不行呢。”
这句话从我的嘴巴漏出来，我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而说的。
我的脑袋……也没空理解了吧。
“还没……向他道歉呢，就这样跑掉，可是不对的啊。”
我的身体就被我这样支撑起来，没有一点力气，好像被谁给牵着走一样。
“怎么办呢……道歉是肯定的，不过需要礼物对吧？”
我的声音我听起来都觉得起鸡皮疙瘩，不过我没有反抗，不如说我做不到反抗。
“礼物……礼物……要什么好呢？”
脑袋按照完全不同的方式全力运行，但是不管怎么样都没办法找到出路。
翔炘他……好像没有见过他吃饭的样子，这样下来，还是给他做一些能吃的东西比较好。
最近好像也快到情人节了，送出去……也没问题吧？
嗯，绝对没问题的。
话说我和别的女生可不一样，送什么巧克力之类的实在是太庸俗了，还是换成蛋糕一类的比较好吧？
……情人节，最初开始不是男生送礼物吗？真是的，算了。现在考虑也没用了。
“妈妈……我现在想做蛋糕。”
“唔……嗯？”
妈妈她好像被吓到了一样，顿时就不吭声了。
“怎么了？”
“啊，没有。那样就好。”
看来她好像还是不怎么想说话呢。妈妈真是的，明明已经过了那么久，居然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真是受不了那样的大人呢。
“这一次，要加油哦。不能让别人给看扁了。”
“可是蕾蕾……翔炘他已经转学了哦。”
“妈妈你在说什么啊，这肯定是他的玩笑话啊。要是被认真对待了，到时候肯定会被他嘲笑的。”
“唔……”
妈妈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其实我是知道的，但是我的理性恐怕不想承认，所以我就这样理所当然地坏掉了。
“翔炘他啊……肯定会这样好好地接受的，然后和我……嗯嗯。”
我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梦中，没有考虑到任何人的感受，不如说，从最初开始我就没有想过吧。
*
“就是这样，幻辰。你有什么好方法吗？”
“这……莱拉，这样我也是没办法的，我不是什么心理医生，只是一介的战士啊。”
“我相信你在战场上的能力。”
“可是……”
“在翔炘不在的时候，只有你们能想到方法了。”
“抱歉，莱拉。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我们都没有掌握到事态。”
“其实……翔炘被暗杀也是我们能预料到的，不如说是我们决定的吧。”
“这是……”
“不过我们有几点没有想到，一个是蕾拉现在根本杀不死他，另外一个是蕾拉的状态变得相当不稳定。”
“……其实你们在使用之前就已经知道这个结局了吧？根本就不用我说的。还有，蕾拉动手和精神不定，我想应该是同一件事引起的吧。”
“这个……你发现了？”
“要是没发现的话，那我就是人渣。还有，你们忽略了最后一个变数。”
“是……什么？”
“根据我的观察，翔炘他最后……好像对这个空虚的人偶有了感情吧。”
“……你不是说笑的吧？”
“当然不是。”
“那既然这样的话……”
“既然这样，那么我们对翔炘的处置就要稍微往后延了一点，因为不管怎么说，他都是一个懂得爱的人。”
“嗯……这个状况我懂了。”
“再来一点就是……”
“就是？”
“就是差不多给蕾拉真正的感情了吧？要用程序和魔法来控制他人的行为，我觉得简直就是最差劲的举动。”
“哪怕这是为了她好吗？”
“对，要不然我们做的事情，连恶魔都不如。”
“哼……那好吧，最近我们会解除魔术的。”
“那么就这样……”
*
过了许久，终于到了我等待的日子。
情人节……今天就是我圣战的日子。
一定要把蛋糕送出去！
首先……要先去班级对吧？
咚！
啊嘞？班级没多少人啊。
“大家……有看到翔炘在吗？”
“翔炘？”
“那是……”
“谁啊？”
班里面好像没有人知道翔炘在哪里，不过他们困扰的样子好像和我问的问题无关吧。
算了，既然这样，就只能转战阵地了吧。
嗯……男生会先过去的地方，果然还是医务室吧。那边也有床，也有酒精灯可以点蜡烛。真的是太好了呢。
咚咚咚咚……
我的步伐比我想象得要来的轻快许多，果然是身体恢复的缘故吧。
还是想见翔炘想见到要发疯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希望是后者。
哗！
“那个……请问翔炘在这里吗？”
“蕾蕾？”
“啊，薇雅。是你吗？”
“嗯，当然是。不过问话的人应该是我才对吧？蕾蕾，你的身体好点没？”
“呃……当然是好很多咯。要不然怎么来学校啊。”
“说的也是唔。”
薇雅好像很累的样子，是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嗯，不过现在要问的不是这个问题。
“对了，薇雅。你知道翔炘在哪里吗？我在教室没找到他诶。”
“啊……呃，那个……我没看到诶。”
“诶？是吗？真是奇怪，我想他一定在这里的。”
“可是这里就是没有哦。”
“嗯……好吧。那我去小花园找找。”
“呃，嗯……”
说着，我关上了门。
翔炘他还真有情调呢，竟然会选择那里当场景。
“我做的事情……真的是对的吗？”
*
“呼……呼……”
好不容易到了这个小花园，可是这里还是没有看到那个我熟悉的身影，我都怀疑是不是我眼花了。
啊……是宇铜和安娜啊，他们在这里幽会吗？
“安娜！宇铜！”
“哞！”
“唔啊！蕾拉前辈？”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问问吧。
“蕾拉你身体好了哞？”
“有没有不舒服啊？”
“呃……这个……倒是没有。啊，不是。你们看见翔炘了吗？”
“翔炘……我刚刚看到他在教室里面。”
“哈哈，翔炘前辈应该是累了吧。我想他应该不会跑很远的。”
“是吗……”
又回到教室里面了。
可是，我刚刚就没看到翔炘啊。是我的错觉吗？
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我最后能掌握的资料了。
“好，谢谢你们啊。”
就这样，我发疯似得往教室门那里跑去。
*
“那个……翔炘他刚刚回来了吗？”
“翔炘？刚刚蕾拉你也讲过这个人呢。”
“究竟是谁啊？难不成是男朋友？”
“可是……我不记得他在我们班啊。”
奇怪……
好奇怪……为什么大家都一副没见过翔炘的样子呢？
就在几天前啊，就在几天前……他还是和我们坐在一个教室里面的不是吗？
是我……哪里错了吗？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梦？
是梦的话，就赶快让我醒过来吧。
这样的拷问，我根本就承受不住啊。
求求你了……
就这样，我无力地依靠在班级门口。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者从我身边经过了多少人，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翔炘……他没来呢……”
确实，我今天可是等了一天，说不定连他的传闻都没听到。
因为大家也忘记了他。
幻辰他们好像还记得，可是究竟是谁做了这么残忍的事情呢？
我不知道。
“翔炘的话……他已经不会再来了。”
“嗯？幻辰……”
幻辰从我的身后走过来，用着很悲伤的眼光。
“什么意思……”
“就在你把他弄下楼的那一天，翔炘就已经离开了。”
“诶？”
那么……我现在在做什么？
难不成……只是在无用地去寻找他的踪迹吗？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他竟然能做到这个地步。抱歉，在那个女人来的时候我就应该做好防护准备了。”
“那个……女人？”
谁？
不，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有这种程度的能力，而且是改写大家的记忆……不可饶恕！
那些是我和翔炘仅存的东西……仅存的……回忆。
“抱歉……我和那个人抢夺资料，但是剩下来的，就只有这个了。”
“呵……！”
我发了疯似得抢走了幻辰手上拿的东西。
等我冷静下来，终于能用眼睛去观察的时候……我后悔了。
这是……转校通知单。
——等你看到这个的时候，你肯定会发疯吧。蕾拉，既然拜翔炘所托，那我就只能给你最小的伤害了。忘记他吧，蕾拉。
“唔……”
我中了那个术式，脑袋里面关于翔炘的一切正在飞快地消失着。
真是令人讽刺呢。
最后见到的，竟然是这个东西。
第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
第一次我们共同战斗的时候……
第一次我们出去约会的时候……
第一次，我碰到他的手的时候……
这些全部被消除了。
一个不剩，毫不留情，仿佛在嘲笑着现在的我一样。
不要啊……
住手啊……
不要让我们的一切……全部归零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一天……我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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