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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初心

第六十二章:初心

『比赛已经进入到白热化的阶段了!「龙化」之后的姬轩辕无论是行动能力还是身体的抗击打能力都得到了质的飞跃,虽然相比较于青狮,还是逊色不少,不过是可以还是与其一战了!!!』

『『哦哦哦哦!!!』』

观众席上热火朝天,丝毫不亚于演武场内的两名选手的厮杀。

不过,与其说是厮杀,倒不如说是姬轩辕不停的与青狮拉开距离,避免与她硬碰硬。

“喂,这算什么战斗啊!堂堂正正的打一架啊!”

“流坡山的妖怪真是粗俗呢,那名人类的做法是明智的,要是与青狮那种妖怪硬碰硬,我看你们家雷兽大人也未必受得了她全力一刀。”

“啊?什么青丘山的娘们懂个屁?!我们雷兽大人是你们家那个弱鸡九尾狐比得了的吗?”

“粗俗就是粗俗!不许你这样贬低我们家姐姐!”

“哈?!老子就贬低了,怎么样啊?!弱鸡!”

“傻大个,你有种再说一遍!”

“弱鸡!”

“你……”

“那个……”

““干什么!!!””

“咿……我,我们不是应该在讨论,演武场上的两位才对吗?”

““……哼!””

人声鼎沸之中,人们互相交织着对这场比赛的看法,虽然之后的走向不太一样……

九尾狐用扇子挡住脸颊,她忧心忡忡的望着演武场,目不转睛的生怕漏过每一个细节。

今年,她甚至都没有参加演武。

(笨蛋狮子,快一点啊……还剩下一个时辰了!)

“……九尾姐姐?”

观众席上,白狐就坐在九尾狐的身边,她时不时的用余光瞄着额头挂满细汗的九尾姐姐,还是第一次见她紧张成这个模样。

白狐又转头望着势不可挡的青狮,正在思考着,这妖怪究竟有什么能耐,能让九尾狐如此为她着急?

似乎每一只妖怪,内心离都因为这场战斗而盘算着什么。

“唉唉唉,最后的开盘时间喽,现在赔率1比1000,赌妖不亏,赌人血赚啊!”

原因是因为,这一次战斗的观众实在太多,而导致有人开始建设开盘,来赌谁输谁赢……

赌谁其实并不重要,因为到最后真正能赚的盆满钵满的,只是那些开盘的人罢了。

再说了,按照这个赔率,谁会去赌姬轩辕呢?

身穿黑色制服的成熟女妖,白泽站在磨钵状观众席的最高处,她俯瞰观众们,并且语带佩服地和站在隔壁的东皇太一搭话。

“真是没想到……那人类可以撑这么久。”

“那个人类倒地是迟早的事情,我不觉她可以再坚持半个时辰了。”

“我倒不觉得,你看……她现在士气高昂。”

白泽微笑的表情,代表着对姬轩辕的肯定。

“你真的认为人类斗的过妖怪?就算有真龙之血,想要击败狮驼岭妖王那种级别的还是太过勉强了,那个人类能够站在这个演武场上这么久已经可以知足了……山海大演武,本来就不是属于人类的战场。”

太一说的话满是嘲讽,却也有他的道理,人类天生的体质差距,想要与有先天优势的神仙和妖怪在一个起跑线的话,实在是太难了。

“哼嗯,我们打个赌把,太一……”

“打赌?”

东皇太一无聊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感兴趣的亮光。

“要不这样,我赌姬轩辕能挺过一个时辰……你赌她会输,怎么样?”

“有趣,那我赌大点,我赌半个时辰不到,那人类就会败下阵来,怎么样?”

“爽快。”

东皇太一饶有兴致的继续盯着比赛,嘴里不忘问道:

“赌注是什么?”

“就拿你的那个宝贝涅槃来换吧。”

“开什么玩笑啊!”

“你害怕你会赌输喽?”

一向骄傲的东皇太一可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意志,他干咳几声,大声反问道:

“那白泽你拿什么和我赌?!”

“我在山海公司里的职位。”

“喂……”

东皇太一不可思议的看着一脸认真表情的白泽,以外刚刚是自己听错话了。

“……你认真的了?”

“你觉得呢?”

白泽微微一笑,不再理睬太一,自顾自的看起了比赛。

………………………………………………

观众席内的另外一面,谛听盯着战局看去。

“应龙,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

“怎么了?”

“你,有没有觉得的,那只妖怪……速度变得勉强了?”

“???”

谛听挠着头,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是擅长格斗的妖怪,应龙你也不擅长近距离战斗,所以看不出来,但我就是觉得……那个青狮妖的动作变得僵硬了。”

“那你为什么不开灵视,看一看?”

应龙不知道谛听想要表达什么,如果真如他所说,那这场战斗也应该是对姬轩辕有利才对,也不会说如此狼狈了。

“唔……”

谛听闭上眼睛,盘腿坐在观众席上。

强烈的好奇心趋势他不得不破例看一看这只青狮妖,到底怎么了。

灵视的里视角中,那只青狮——

她的呼吸断断续续,气喘如牛。脸色苍白得不得了,看起来简直就如同死了一般。

污浊的瞳孔隐藏在蓬乱的刘海深处,感觉死气沉沉的。

更惊人的是她的妖气——以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带着这残缺的身体战斗到现在,已经完全不是「强大」来形容的了。

到底是什么使一只妖怪的身体如此破烂不堪?

到底是为什么?

谛听不停的窥视青狮身上的秘密,最后——

“喝——!!!”

重新睁开眼睛,谛听也已经是汗如雨下了,每一次看破天机的时候……自己都会被天机反噬,真是麻烦的副作用啊……

不过,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怎么样,看见什么了?”

应龙转头真的动用灵视的谛听,要知道,值得谛听动用灵视的事情,可都不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可当应龙此时见到谛听的脸,才忽然惊觉的的感觉到,这事情真的非同小可。

“喂,我说……应龙……”

谛听的语气异常的颤抖,那个平时吊儿郎当,不怕任何事情看成事情都谛听,竟然用颤抖的声音与应龙交流起来。

应龙皱着眉,深感不对劲。

“怎么了?!”

“……你,你说……妖怪没了元灵……还能活吗?”

…………………………………………

“……啊,唔、咳呵!咳咳!”

姬轩辕捂住自己的胸口,剧烈的想要呼吸。

她仿佛失去了呼吸能力一般,肺部引发激烈疼痛,使他将吸收的氧气全都咳了出来。

燃烧血液的并发症已经在她意料之中的来临,但是她也没想到如此的快。

(不行,氧气……我需要……氧气……)

可是燃烧的血液已经将氧气全部烧掉,根本还没有来得及进入肺部,就被使用殆尽了。

这种情况,根本没法继续与青狮子战斗了。

她眼前的景色也越来越模糊,只感觉一个黑影闪到了自己的面前——

“咚”

『啊,出现了!第二次有效的攻击!从刚刚开始,姬轩辕就一直不停出现纰漏,看来她作为人类的身体完全承受不了龙血的燃烧……再这样下去,她的结局只会是缺氧而失去意识,或者被青狮打到失去意识啊!』

姬轩辕被青狮再一次的击飞,可能是因为大脑缺氧的缘故……她竟然认为这一次攻击力量变弱了。

(不,不行……)

倒在金色血泊里的姬轩辕想要站起来。

赶快站起来。

不站起来是会输的。

输了比赛的话……

(哎?输了比赛会怎么样啊?……)

脑袋里面乱的如同堵车加上连环车祸一般,姬轩辕已经在失去意识边缘疯狂试探。

眼前的时间仿佛变得非常是漫长……

姬轩辕处于杂乱不堪的意识之中,此时她却在视野范围内,见到了某种不可思议的物体。

腊月寒冬,霜雪千年……

眼前的一切,如梦似幻,这就是……失去意识之前,才会产生的幻觉吗?

周围是满天的厮杀,那是南荒还是一片原始社会的时候……

异兽,天仙,妖物……他们似乎都在窥探着这片土地……

而人类并没有团结在一起……有些人还想到了成为异兽这种惨绝人寰的方法来训得自保,从此以后变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

不堪这一切就是人类宿命的姬轩辕,站起来反抗……并且成功的获得了能够在南荒立足的资本与人民百姓的尊重。

本来一位试图让人类醒悟过来的小女孩,一夜之间,变成了领导人类繁荣昌盛的帝王……

真是,如同做梦一样。

姬轩辕的幻觉越来越严重,她看见自己夕阳下与神农的第一次出走九黎。

“真是一场豪赌咧~”

看见了自己遇见应龙之后,解释了女魃这样为了人类而与天仙为敌的仙女。

“人类与天仙其实没什么两样,为什么要区别对待呢?”

看见了教会自己武功的神秘男人,他有着一头暗金色的长发。

“当你握紧「轩辕剑」的时候 就注定了你这一生,不会委曲求全!”

朦胧之中,姬轩辕仿佛看见了完全「龙化」的陌生的自己缓缓朝着自己走来。

『你看看你,狼狈不堪,当一个弱小的、卑微的,什么用也没有的人类。

全都是你的那些人民们的甜言蜜语,他们假装封你为王却没有一点点尊重帝王的样子,似乎还与你平起平坐,喊你干这干那,把你当一只「狗」来对待。

你为什么偏偏要为了那些蝼蚁而握着「轩辕剑」,你也知道,你这人类躯壳,驾驭不住龙血,也驾驭不住「轩辕剑」。

可现在,你为了他们献祭自己的身躯而「龙化」,可是……有没有,哪怕一个你的人民们过来观看你的比赛了吗?

要不这样……你把你的身体让给我,我帮你解决这一切,不要再当什么狗屁人类,什么狗屁人皇了。

你可是真龙天女「龙姬」轩辕!

你只要闭上眼睛,啥也不问,啥也不管。

把身体的主导权让给我,你就可以——』

休息了。

是啊,姬轩辕也觉得自己只要把身体让给这个陌生的自己,自己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觉了。

她明明清楚的知道,自己本来就不是人类……

自己干什么要为了比自己低一等到生物种族,拼死拼活这么多年,自己到底为了什么?

只要,把身体还给陌生的自己,自己就可以解脱了。

她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

“啊啊啊啊啊啊啊——!!!”

姬轩辕的内心,不,她现在还处于现实的身躯重新站了起来,肺部已经破碎,关节也已经几乎散架,可是她还是用腐朽的嗓子强迫自己站了起来。

她的幻想之中的自己,正一步一个脚印的,穿过丛丛回忆,向着前方进发。

「快停下!你这样折磨自己得不到一点好处!」

脑海里的陌生的自己大声的呵斥自己。

思维混乱的她完全想不出任何理由,来反驳陌生的自己之前说的话。

自己,究竟为了什么而战斗?

但是——只有一样东西,是自己从一开始的回忆里,就一直没有消散的东西。

那是……金色的战袍……

黑色的长发,在空中飞舞

当她缓缓转头之时。

棕色的眼膜告告诉她——

“!!!”

是自己,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竟然是自己的样貌。

自己微笑着看着自己,感觉说不出来的违和却又无比真实。

“你不是「龙姬」,也不是「真龙天女」,你是黄帝姬轩辕;你是,货真价实的……人类。永远不要忘记,你的初心。”

当她以人类的身份握紧「轩辕剑」的时候,名为「大义」的枷锁就已经牢牢地将自己锁住了……

帝俊站在最高处俯瞰着一切,随后闭上了眼睛……面无表情甚至没有一丝感情波动的离开了观众席。

但是,在那一刻,只有高手才会注意到的……他那澎湃的妖气,在一瞬间内,突然收敛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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