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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学校里不能谈情说爱

第四章:学校里不能谈情说爱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当朝思暮想的隔壁班女孩一脸羞涩的答应了你的告白,或者是一件梦寐以求的事情得以实现,那种呼之欲出的心情会激励出让全身汗毛竖起的电流,紧接着你会欢呼雀跃的呼喊道:幸福来得太突然了!这是因为事情的发展超越了人本来预期,在还未做好接受的心理准备时身体自然而然产生的反应。

如果是自己心仪的对象对自己说出“和我结婚吧”这种振奋人心的话语来,我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大喊出“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但面对着这个知根知底,而且作为我小时候的噩梦的女孩,甚至无法确定她是不是下定了决心才会说出这么郑重的宣誓,我怎么都幸福不起来,相反,一种不好的情绪开始在心中酝酿起来。

因为,往往出乎人意料的,不止是幸福,还有恐惧。

颜小洛用一副咄咄逼人的表情注视着我,宝石般的眼睛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似乎是对我志在必得,仿佛我才是要出嫁的那一个。

拜托,咱俩的位置是不是被你弄反了!不不不,这不是问题的关键,而是我什么说过要娶你的话啊!

如此震撼性的发言,就像是在南北战争结束的前夕,林肯进行了《解放黑人奴隶宣言》的演讲,带给南方农场主的当头一棍。颜小洛那毋庸置疑的口气宛如一把烈火,瞬间点燃了周围同学势必要诛灭我的高涨热情。

四周充盈着如寒冬一般的肃杀之气,明明正值夏季,我却不寒而栗。

眼前的女孩,她的目光如潮水,在让人分不清真伪的期待的表情中泛起层层涟漪,我的思绪也如潮水,在脑海里横冲直撞,犹如洪水过境,肆虐着要摧毁一切。

尼玛啊,颜小洛拜托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看着我了,好歹也注意一下周围的气氛啊,如果眼神能够杀人的话,恐怕我现在已经死了不下数百次了,凭什么是你的发言,最后挨黑枪的却是我啊!

“你疯了······”

“梦话还请你,睡着的时候再说啊!”

我的抗议被硬生生地打断了,少女尖锐的声音回荡在场面混乱的楼道中,原本一位位摩拳擦掌、义愤填膺的人们,此时都一脸诧异的看向突然出现在舞台中的少女。

少女的小脸还涨红着,似乎是不怎么习惯被人瞩目,双双攥紧的粉拳暴露了她自己目前紧张的情绪,伴随着急促的呼吸,此起彼伏的胸口像是翻涌的海浪,勾勒出优美的弧线。

我怔怔的看着女孩,印象中的她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的表情。

怒目圆睁,紧盯着颜小洛的双眼中涌动着怒火,就像一只被侵犯了自己领土的狮子。

“小桢·····”我翻动了一下嘴唇,像是喃喃自语。

“唉。‘人生五十年,恍如梦幻’,小桢你就没有听过吗?”

只见少女身后的人群突然躁动起来,一个男孩从人群中窜出,他缓步上前后和少女保持并排,用手掌拍了拍少女耸起的香肩,语重心长道。

他的手掌看似宽大有力,如同一支镇定剂,让原本紧张激动的少女渐渐放松了下来。

“梦境和现实有时候是很难区分的。”男孩感慨道,一脸看破红尘的模样,在略显古铜色皮肤的映衬下增添了几分沧桑感,颇有佛学大家的风范。

大师,您现在来是想要教弟子们皈依佛门的吗?

少女倒也很识趣的没有搭理男孩,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在颜小洛诧异的眼神中把她推开,随后以双手叉腰的蛮横姿态站在我的面前,背对着我的身影纤细优美,青春动人。

“景黎他才没有未婚妻呐!至少我没有听他提起过!”少女龇牙,像是一只炸毛的母狮。

“你是不是故意来找麻烦的。”她顿了顿,在稍加思索后补充道,“景黎他从来都不会去招惹别人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听着少女义正词严的说辞,凝视着她背影的眼眶湿润了起来。妹子你要是现在肯回头看一看,就会发现我被你感动的热泪盈眶啊。

“喂,怎么回事啊?”只见“大师”——我的损友童敨,他一脸兴奋地走上前来,欢快的步伐像是一匹脱缰的骡子。

“莫非这就是所谓的修罗场吗?你小子艳福不浅嘛。”童敨拍了拍我的肩膀,脸上竟没有丝毫要为我现在的处境担忧的模样。

“铁头你损人倒是挺有一手的啊。”我斜眼看着幸灾乐祸的童敨。

“我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损你呐!咱俩是什么关系啊,咱俩情同父子······”

“喂喂!过分了啊!”

“行!咱俩情同爷孙!”

“这和之前有什么变化吗!你老是想着占我便宜!”

“你不知道,在夏威夷好些日子找不到可以占便宜的人。”童敨耸耸肩,露出一副旧友相逢的表情,“现在不赶紧占你两下便宜,我感觉自己的生命中都缺少了些重要的东西。”

我叹了一口气,扶额皱眉,想让童敨能正常一点说话简直是痴人说梦。

“你和小桢她是什么时候到的?”眼下想要纠正童敨看来是不可能了,于是我问到了目前比较在意的问题。

“嗯,我想想啊······”童敨勾着我的脖子,嘴唇凑近耳边一脸坏笑道,“从‘你不愿意和我说话哪?’那里开始?”

“那岂不是······”我张口结舌,心里骤然一惊,看着女孩的背影忧心忡忡。

我和颜小洛的对话岂不是从一开始就被小桢她全部听到了,小桢她会怎么想?因为看不下去,知道我讨厌麻烦,所以即使自己并不喜欢在大家面前出头也要站出来帮我解围?难道小桢她也对我······

脑海里突然涌现出诸多问题,而每一件我都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诶,我说啊。”童敨摇了摇我,随后用下巴点了点颜小洛,“那个女孩就是你说过的从小一直欺负你的女孩吗?”

“嗯,就是她。”我从鼻孔里哼哼,“我压根就没想过这辈子还能见到她,今天真是有够倒霉的,早知道出门的时候就让老爸他帮我算算黄历了。”

“咦?我就不明白了。”童敨一脸茫然。

“这女孩挺漂亮的啊!而且听她的意思这次回国来专程就是为了和你结婚,你有什么接受不了的!”他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说道。

“我要是你早就答应了!”

我回过头,看了看童敨那极显健康的淡古铜色皮肤,不由得觉得这厮去了一趟夏威夷后,有变化的不仅仅只是皮肤,恐怕脑子也在享受日光浴的时候被晒没了。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们俩的交谈,颜小洛的视线离开了正和她针锋相对的少女的身上,转而看向了我们这边。

“初次见面,想必你就是景黎的好朋友吧。”颜小洛捋了捋垂在耳边的秀发,笑靥如花,“我叫颜小洛,是景黎的未婚妻,一直以来景黎都麻烦你关照了,真的很感谢你!”

“喂!谁要你自作主张道谢的,还有不要自作主张的说是我的未婚妻啊!”我气急败坏的抗议道。

“哦,道谢就不用了。”童敨倒是大方的挥了挥手,搂紧我脖子的手臂上的力度也增加了几分,“大家都是爱着景黎的,所以你的心情我也很理解,今后景黎还要请你多多照顾呐,对了美女,你的手机号码是多少,以后方便联······咳!”

我用手肘重重的击打在了童敨的小腹上,粗暴地打断了他,童敨痛的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看上去极为难受。

对付这厮,动用暴力才是最好的解决手段。

“景黎还是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呐。”颜小洛捂嘴偷笑,看来去英国接受贵族式的教育也是蛮有成效的,至少在我印象里的颜小洛这会儿应该捧腹大笑才对。

“稍微逗弄一番后就会生气,就像小孩子一样。”

果然,即使是贵族式教育改变的也只是她的行为举止,喜欢捉弄和调侃别人的性格倒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颜小洛打量着站在眼前的少女,修长的眼睫毛下隐匿着狡黠的目光。

少女一脸正义凛然,即使是因为羞于在众人面前出头,面色潮红的她还是倔强的强撑着站在颜小洛的面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她的头发丝绸般光亮,侧马尾自然而然的垂落到胸前,宛如藤萝瀑布。和颜小洛穿着一模一样的书华校服,收腰型的款式显露出她盈盈一握的柔美腰部,黑长袜贴在绷紧的小腿上,勾勒出的曲线青春流畅。

旗鼓相当的对手。如果不是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学校里,颜小洛都要怀疑她是不是正站在某个制服展览大赛的现场,眼前的少女仅仅从外貌上来看就和能自己平分秋色,而且从她愿意帮景黎出头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不一般,倘若这个女孩也对景黎······

颜小洛一怔,柳眉微皱,凝视着少女的眼神有些出神。

说的也是呐,自己七岁的时候就去了国外,之后就没跟景黎再有过什么联系,除了过年的时候有打过电话问候过景黎,那也是拜托了景叔叔和景樱才能让朝思暮想的男孩拿起电话,虽然电话的那一头都是景黎不耐烦的语气,但一年中也只有这个时间才能和他好好地说上几句话,对此颜小洛也是很开心的。

只是现在这样的情况自己也早有预料,毕竟近乎十年的时间过去了,景黎身边多出来一个为他着想的女孩子也不是没有可能的,虽然一直在心里告诉着自己不要在意,但是当这个假想敌真正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口却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就好像是,自己辛辛苦苦种下的白菜却被另外的人拱掉了,很不开心!很不服气!

如果小时候不是那样的欺负他,以景黎的性格也是能很好的对自己吧,但那样岂不是仅仅局限于朋友之间的感情,这种朋友式的情义并不是自己想要的,那就通过与众不同的做法让他可以牢牢地记住自己,那么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景黎一直都记着自己哪?只有努力认真的欺负他,才能显得自己的与众不同!说起来,我走的那天这家伙都没来机场送我,害我一个人在候机厅里哭的像个傻瓜一样,景黎你可真是过分呐!

但是就算如此,就算是在这十年时间里我没有陪你的身边,甚至是你的身边有着一个可能和我不相上下的女孩,但是这些并不会成为我的阻碍,毕竟呐,景黎你和我可是在没有出生之前就已经定下婚约了。

“你是谁?和景黎他是什么关系?”回过神后的颜小洛底气十足,俨然以一副正宫的口吻质问道。

我猛地一怔,有些紧张的看着少女的背影,刚刚颜小洛有问到她和我是什么关系,说实话我真的很在意小桢她到底是怎么看我的,是否像我期待的那样。

说起来我和小桢曾经也想现在这样,那时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在夕阳染红的街道上,我跟在少女的身后,眼中是她那飞扬的裙裾,纤细的腰好像新生的竹子,笔直的腿蹦蹦哒哒的落在竖直的油漆黄线上,地面上凭空蹦出诸多的音符。

我和小桢两人沉默不语,明明很想和她并排走在一起,却又因为不知道在畏惧着什么而打消了这个念头,认为看看少女摇摆的裙角就已经很满足了,我很享受那种安静的时光,多希望时间可以定格在此处······

“我叫原宜桢,是景黎的······”女孩顿了顿,随后说道,“是景黎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面对着颜小洛的质问,原宜桢她同样底气十足。对于颜小洛世界她还是略有耳闻,从小就一直欺负景黎,之后又消失了十年时间,现在突然回国就要嫁给景黎,凭什么!还能这么随心所欲的逼婚吗!岂有此理!

听完原宜桢的话,我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焉了下去,眼中的光芒渐渐黯淡,仿佛深不见底的幽黑的水塘。

原来在原宜桢心中我就只是从小到大关系很好的朋友,刚刚还小小的紧张了一把,现在满腔的期待都烟消云散,低头看着崭新的深蓝色校服裤,只感觉脖子异常沉重,像是顶着千万大山。

“哦,原来只是普通的朋友啊。”颜小洛意味深长的一笑。

“是好!朋!友!”原宜桢龇牙。

“不管怎么说,景黎他要跟谁结婚,这一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吧。”颜小洛义正词严,正宫的气焰瞬间高涨,“你说是不是呢,好朋友?”

“那你哪!你又跟景黎是什么关系,凭什么左右他的未来!”世界不甘示弱地反驳。

“我和景黎当然有关系了,我可是他的未婚妻呐。”颜小洛得意地一笑,“景叔叔和我爸爸老早就定下我们俩的婚事了。”

什么!我吃了一惊,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颜小洛洋洋得意的神情。

老爸,您坑儿子这一手玩的真是干净利索啊!这种终身大事都不带跟我商量就下决定了!真是孽父啊!我暗自咬牙切齿,殊不知在我还没有懂事的时候,就已经被至亲推到火坑里了。

“小时候定下的娃娃亲也会算数的吗?”原宜桢冷哼道,“这可是现代社会,包办婚姻法律是不会承认的!”

“什么!你以为这么说就可以破坏我和景黎的婚约吗!然后就可以趁虚而入抢走景黎!”颜小洛一愣,只见她眉梢紧锁,像是被人戳中了自己不想承认,却又无力改变的事实。“你这个妄想鸠占凤巢的女人!”

“谁,谁想鸠占凤巢啊……”原宜桢说,声音低如蚊呐,红色从脸上一直蔓延到耳根后,像似被火燎了一样。“你,你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

“别,两位美女都别吵了!”童敨一咕噜爬起来,夹在两个女孩中间,像个和事佬一样说道,“生气伤颜!生气伤颜啊!”

“闭嘴!”二女齐声。

被这么一吼后,童敨悻悻地缩了缩头,他站到我的旁边,目空一切,失意怅然。

那样子仿佛是在说:“僚机以死,有事烧纸。”

颜小洛和原宜桢之间剑拔弩张,我一头黑线的站在世界身后,心说两位姐姐你们唱的这是哪一出啊?为什么一定要在刚开学这会儿给我整这么大一个麻烦啊!

眼下怎么解决问题才是最让人棘手的事情,我曾想过缓和双方的想法,大家以后都是同学,握手言和岂不美哉,但犹犹豫豫,这句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仔细想想,二五仔并非能像电影中那样可以混的风生水起,两头吃香,孟达不也是先叛蜀降魏,后弃魏投蜀,被司马懿斩于马下,所以两边求和的做法只会让我骑虎难下。

看着原宜桢坚毅挺拔的背影,我可以想象到她内心现在紧张至极,但小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倔强,不肯退让一步,我的心口忽然一紧。

我是习惯了不被人关注,以此来避免麻烦的生活,也习惯了懒手懒脚,景樱跟在我身后絮絮叨叨的日子,但我还没有习惯到要让一个女孩帮我出头,而且也还没有无能到让本就怕生的女孩站在众人面前,自己却无动于衷的地步。

绝对不能让她因为我受到丝毫委屈!我暗自攥紧拳头,心想同样的事情绝不能再发生第二次,那种悔恨至极却无处哭诉的痛苦,已经不想再承受第二次了!

那就只好委屈老爸你了,颜叔叔那边还请你多担待一些,毕竟是你坑儿子在先,休怪我坑爹在后。

事情因我而起,现在硬着头皮也得上。

“你们几个,都快上课了,还不给我回到教室里去!”

霸气外漏的声音瞬间震慑全场,我吃了一惊,猛的望去,不知不觉间叶璃就站在我的身后,她横眉冷对,气场十足,以至于周围的学生都退避三尺,唯恐避之不及。

“学校是来学习的地方,不是你们谈情说爱!争风吃醋的地方!还有没有一点身为高中生的自觉了!啊!”叶璃大喝道,俨然是一副班主任训斥学生的模样。

我笔直的站在那里,不敢乱动丝毫。这尼玛怎么老是有种被捉奸的感觉啊,而且这个捉奸对象还是我的亲小姨!班主任!明明我什么都还没干,不不不,我也没打算干什么啊!

曾经我的初中班主任就强行拆散过一对情侣,其实本来只是老师口头教育一下,把学生应该以学习为重的思想灌输彻底就能解决的事情,奈何这对小情侣恩爱无比,说什么相爱就要在一起,把班主任气的雷霆大作,二话不说直接请家长,政教处强行介入,广播点名批评,最后闹得沸沸扬扬,男生转学这件事才算完。

我还记着那个男孩走的那天,女孩冲上去两人人紧紧相拥的场面,看得我心里哇凉哇凉,以至于之后班主任在班会上提及此事,说学生不好好学习,整天就想着谈情说爱,成何体统,还有没有身为中学生的自觉了!看着班主任那张我自认为趾高气扬的臭脸,我当时就想反驳,说不定人家两人是真心相爱呐!人生难求一知己,更别说找到一个可以用心去爱的人!俗话说得好:“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你这么做不怕结下孽缘吗!怪不得老头你是地中海,亏心事做多了遭天谴了吧!但是班主任说完之后转身就走出了教室,我也就没有站起来大声抗议的机会。

但是现在想起来,初中班主任所说的话并不无道理,学生就是应该把所有精力放在学习上,这样就不会出现女生在开学第一天把男同学堵在楼道里,还理直气壮的说出要嫁给你这样的话出来。

人要是闲的慌,果然就会想做些惊世骇俗的事情。

叶璃盯着我,一双颇为略显妩媚的双眼像是把明晃晃的刀子,看得我后颈发凉。

初中那会老师也只是让两人请了家长,小姨你这么看着我,是打算把我灭口了啊!

“怎么,不想动?难道还要我背着你进去不成!”

“还有你们,堵在楼梯道里看什么!”叶璃用手指点着拥挤在走廊里的其他学生,像是在吆喝着羊群回羊圈,“各自回各自班级,准备早会!”

大家像是被严厉鞭挞后的绵羊,一个个开始走进自己的班级,原本熙熙攘攘的走廊瞬间变得宽敞起来,毕竟没有乐子可以看了,还是早早去班级里熟悉一下环境比较好。

叶璃见状后从我旁边走过,动作迅速宛如疾风过境,高跟鞋踩在地砖上哒哒作响。

虽然对这个女人我向来都有些敬畏,但总归这次是她帮我解围了,原本悬着的心渐渐沉寂下来。颜小洛略有深意的看了我和原宜桢一眼,扭头走进了教室,我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自己和她在一个班里,沉寂下去的心又悬了起来,尼玛这往后怕是没有安生日子可以过啊,童敨这臭小子也不见人了,肯定是刚才一看到小姨就钻进教室里去避难了,也不说拉着我一块儿进去,真不够朋友!

抱着对未来高中生活没有丝毫希望的绝望心态,我正准备走进教室,却感觉衣服被人顿了顿,回头望去发现原宜桢正用手拽着我的衣角。

“对不起了,景黎······”少女像是做错事情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细声细气道,“没想到还是给你添麻烦了。”

原宜桢的性格很乖巧,也很怕生,像这样刚进入新学校的第一天,如果没有童敨陪着她的话,原宜桢很可能会呆呆地站在某个地方不知所措,但就是这样的女孩却愿意为我站出来,本来并不是她的错却还要道歉,我的心中顿时涌上一股歉意。

“不,没有的事情。”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该道歉的是我才对,对不起了,小桢。”

“那,你和她,到底······”原宜桢的声音略微颤抖,攥着衣角的手心增添了几分力气,“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啊?”

我忽然注意到她脸颊两侧的红云非但没有减退的迹象,甚至越发红晕,像是能滴出血一样,我一直知道世界有这毛病,害羞或者紧张的时候就会脸红。

阳光从墙面分隔的地方撒进走廊,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近在咫尺,我突然想紧紧地抱着她,告诉原宜桢我和颜小洛之间没有丝毫关系,我喜欢的一直是你,但是······

我暗自叹气,收起了那颗悸动不安的心,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告诉她,有些话说出来就没有办法去挽回了。

“没有,我和她不是那种关系。”我说道,只感觉到原宜桢原本紧绷的身体柔软了下来,“都是父辈之间的玩笑话,再说我现在也没打算要结婚,就算是要结婚,也不能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生。”

“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是,这样的吗。”原宜桢有些激动,她松了一口气,收回了攥紧着衣角的小手并把它举到胸口前,做出了类似呐喊助威的动作,“那我就放心了。”

“太好了!桢酱大胜利!”少女小声的嘟囔道。

“啊?你刚刚有在说什么吗?”

“没,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

“可是我明明有听到······”

“好了!快点进去吧,老师她正瞅着你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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