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在梨深身边的时光,总是溜得飞快;而在学校里的生活,每天都度日如年。
各门科目的练习卷轮番轰炸,大小考试纷至沓来;做题、讲题和新课占据了每天绝大部分时间,而剩下的闲余空当大概都在整理错题。高一的时候也许还能有些空闲,可以看看读者、译林、青年文摘之类的杂志。到了高二的现在,竞赛课程和普通课程都变得越来越紧张,每天中午和梨深的几分钟通话成了我为数不多的放松时间。
她在永二医院被观察了一个多星期之后,终于顺利搬进了那个雁栖湖边的疗养院,在那里度过剩下的三个月左右骨骼恢复期。星期五放学之后,我就租上公共自行车,从三中骑到疗养院。
倒春寒结束,西山路上的游人渐渐多起来。道路两旁绿意遮天,苍翠连绵。春风轻轻捎来花儿的芳香,令人无限迷醉。阳光透过葳蕤繁茂的枝叶,投下细碎的光斑。古老的石桥下,有一两只小孩子折的纸船纸船随着流水慢慢飘过。一切都如此美好,让我远离那灰暗的教学楼、黑白的试卷和红得刺眼的批改痕迹。
不知不觉骑到空军疗养院,对面是每年寒假里都要来拜访的刘庄。
我在旁边的站点归还了自行车,手里捧着喝了一半的可乐,站在疗养院的大门口,望着这个朴素但绝不普通的门面。
历经了十几二十年风吹雨打的红星,略微有些灰暗。哨兵一动不动地站在春风里,仿佛与这石头大门融为一体。
这次没有俄罗斯的正太开着摩托车来接我,只有容貌平平的中年司机。照样严肃的安全检查之后,我被允许进入这个防卫森严的设施。
里面的景色意外地复古。小桥流水、亭台楼阁,应有尽有。走过那诗情画意的园林小径,清新的空气都似乎能洗涤心灵。
梨深住在远离湖边、靠山一侧的一栋小楼里。沿着架满盆栽的长廊往里走,我看见房间的门牌上都写着居住者的名字,然后用小字标注了职务。一路看去,竟有好些老将军。
走着走着,我看到一个不太一样的门牌。上面写了一个长串的名字,但是没有写军职。
我仔细一看,居然是个俄国名字。
【康斯坦丁诺维奇-乌里扬诺夫】,是这样写的。
而这个俄国人住的房间隔壁,就是我家梨深的暂住空间。
推门而入,是一个很宽阔的居所,光线很充足。中间摆着大床,梨深半卧靠在V字形略微折叠的床上,闭着眼睛养神。南面有一个小阳台,上面摆了些盆花儿。从阳台看出去,远远地能看到连绵的青山。
我拖来了一张竹椅子,坐到她旁边。护工暂时到外面去了。
她缩在白色的棉被里,摘了耳机,睁开灵动的眼睛,带着笑意。我便给她讲一周以来学校里发生的故事,从男同学出洋相讲到竞赛教练吹牛皮......她便也静静地听。
“最近衣柜里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香味,今天中午我仔细理了一下,发现我们上次自己做的那两块肥皂表面已经结花了。可能是当时凝固剂加得少了,天气渐渐热起来,早晚温差变大,热的时候它们就慢慢化掉了,冷下来的时候又重新凝结起来,在表面凝固成肥皂花。当时香精又加得太多,全都挥发到空气里去了。咱们放在那边衣柜里没穿的几件衣服现在有点自带香味了,貌似也不错啊,哈哈......”
阳台门没关,风儿轻柔地吹进来,稍稍拂动着我的发丝。星期五的下午,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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