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后,罕诺贝拉宫。
随着国会的解散,国民代表会议的地位一下子凸显出来,最为“人民最好最可靠的发声之地”,代表们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开始没有方向地施加压力------这些压力到最后都汇聚到了施莱歇尔的身上,为此,受到克罗休夫特“全力支持”的他选择来向其求援。
说是这么说,可是具体要怎么办,却是一片空白。
“陛下。。所以。。”
“不用说了,施莱歇尔阁下,我努力让其他阁下团结一致,助你稳定局势的,阁下就相信我吧。”
克罗休夫特稍微施加了点特殊威慑,给足了心理暗示。
施莱歇尔起身鞠了一躬,说道:“我代表所有官员向陛下表示衷心的感谢。”
克罗休夫特随即起身,说道:“不必,那么约好了,晚上就在奥古斯丁共进晚餐吧,届时还望总理阁下赏光。”
不久后,施莱歇尔几乎是感恩戴德地离开了罕诺贝拉宫,临走前他看了眼这座白色的小宫殿,不禁觉得赏心悦目,心情也好了很多。
克罗休夫特还带着微笑,走到了电话机旁,他打通了某条内线。
“嗯,快一些,今晚六点一。。是的,尽快布置好,嗯。”
。。。。。。。。。。。。
新联邦自建国以来最严重的国内风波开始了,在政府越来越多内幕经克罗休夫特之手有步骤地披露出来,很快,对这批官员的质疑之声越来越大的同时,人们又想起了这位年轻人。
说实话,似乎是故意的一样,在克罗休夫特隐退时,就会有坏事出现,而每次克罗休夫特出面时,事情总能得到平息。
长此以往,造成的结果是自然可以预知的。
于是乎,在这种想法刚刚萌芽的时候,喉舌机关与一些引导风向的第四局人员,就这样鼓吹着克罗休夫特的作用的不可或缺,尤其是在巴登与符滕堡,虽然拒绝了一些有不对心思的南方官员,但是克罗休夫特还是这里建立了自己的圈子,尤其是原先自己父亲的下属或是朋友,暂时地依靠他们,在除了平民与军界之外的地方播撒情绪。
而现在,时机已经成熟。
柏林又是在飘洒着雪,这里的空气虽没有乌尔姆或是斯图加特湿润,但是论寒冷却不稍逊后二者分毫。
克罗休夫特并没有乘车前往宪兵广场------订好的餐厅就在那。
他在走着,是要步行去市区------准确地说,是在施莱歇尔走后不久他就直接从家出发了。
柏林周边的首都交通体系逐渐完善起来,沥青与水泥被大量使用,道路也是无比整洁。
观察着沿途的风景,心里又多了几分坚定。
雪花落在肩头,但因为气温久久不化开,穿着大衣、裹着长围巾的他并不觉得冷。
他的体力也不差,就这样走了快十公里,速度也并没有什么变化,过了将近一个半小时后,他逐渐走到了市区,周边的房屋逐渐多了起来,山坡与树林也被阻隔,目力可及自然也有许多地标性的高楼大厦。
克罗休夫特在观察着,此时已经到了六点多了,准确来说,是六点十分。
无论是之前在市区外河边的洗衣妇,还是结伴而行的儿童。
环卫工人或是一些老爷子和老太太,以及那些发泄着不满的中年人。
突然地,在踏进城区的那一刻起------这种无意而为之的行径突然被迫地放大了数倍------
“噗通---噗通---噗通”
一瞬间,年轻人停滞在街边,早已落下的太阳的阳光,自己可以通过地平线看到。
透出的余晖洒在大地上。
“噗通---噗通---噗通”
雄浑的心跳声保持着一个频率,于克罗休夫特的意识里挥散不去。
是。。是这个城市,乃至整个大地的心跳声。
还有所有生物的心跳声。
无论是人,家犬家猫,还是西伯利亚与孟加拉或是更广阔的地方的狼虎,还是正在冬眠的巨熊,还是潜游于海洋的鱼群。
地面一下子分崩离析,地壳之下,以及更深远的地幔,再到---地核。
巨大的火球与周围的岩浆好似巨人的心脏与血液,这是一种极为震撼的场景------而少年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反而是有了一丝明悟。
华丽的熔岩所释放的光和亮映照着他,一瞬间,他明白了。
自己的灵魂。。
能够看到、看透他人的灵魂,能够解读或是改变他人的灵魂,间接操控着他人的心智。
一切的缘由都没有告诉自己,但自己却已经大彻大悟------
悲凉与雄壮的情感再度升起,数不清的人影在眼前晃动着。
“噗通---噗通---噗通”
负荷几乎压垮了年轻人的大脑,但他可以忍受。
他甚至笑了出来------
“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无时无刻在减弱,因为不断有生物死去。
心跳又无时无刻得到了增强,因为不断有生物降生。
敏锐地察觉到------就在这里,有一位自己认识的生灵,失去了活下去的机会,克罗休夫特抬眼,发现那个生灵的灵魂在迅速扭曲,逐渐。。化为一道孤影------然后飞到了自己的眼前,与那些人影混杂在一起。
这似乎是预见到的东西。
克罗休夫特支撑不住,他向后退了几步。
下一秒,心脏跳动的声音瞬间消失,街景再度恢复正常。
刚才所接受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太大了,留存在自己脑中的却是少之又少。
但是,克罗休夫特坚信刚才,他看到了这个世界的------“本源”。
。。。
他恢复了正常,在少数人奇怪的眼神下,继续走着。
走着。。。
虽然那种感觉不再,但自己却总有着看透一切的感受。
克罗休夫特解下了围巾,冷空气涌近了他的颈部。
然后,他掸了掸肩上和身上其他地方的积雪。
看着身上的雪花不同于天上的那些同伴的坠落方式,而是划出了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尽管它们已经死亡,但还是可以编制出这样美妙的曲线。
这是。。死亡的曲线,也正是死亡的美丽。
伴随着雪团的落地,也有一个人的身躯倒在了大地上,和这些失去灵魂的雪花一起,没了生机。
这一刻,它们都是一样的。
。。。。。。。。。。。。
克罗休夫特透过雪花,他好像看到了一个悲伤却又是戛然而止的故事,却是笑了笑。
。。。。。。。。。。。。
1924年1月30日,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总理库尔特·冯·施莱歇尔将军在宪兵广场遭到远距离步枪武器狙杀,死者的心脏直接被打烂,就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与喊叫声中永远地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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