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自己也这么矫情了,真是……
安妮拉不悦地往前大步埋了好几步,没有理会羽鸢自顾自往前走。
然而,空灵的声音直接在安妮拉大脑里响起来,那男性声音悄悄对安妮拉说:“你不用管她,多萝西不是你能干涉的。”
“可是…….”安妮拉还想争辩什么,男性直接打断她的话:“完成你的任务吧。”
也只能这样了。
安妮拉闭上眼,感受着地底吹拂的微风,她也明白那位大人不会再告诉自己什么了,于是静静地在那里等着羽鸢追上来。
羽鸢急急地跑到安妮拉身边,直喘气:“对不起!刚才那只鸵鸟找我有事情!”
“太慢了!”
“但是它给了我一样东西,说是可以当钥匙!”
羽鸢举起手上的一颗绳子穿起来的石坠,墨绿色的圆润石头垂下来如同水滴一样。安妮拉瞥了一眼那石头,并没有说话,不过这看上去就跟普通的石头一样,没什么好在意的。只是那群鸟为啥会送这玩意给羽鸢呢?
两人沉默着继续赶路,但是羽鸢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气势汹汹的安妮拉并不敢说话,安妮拉小姐冷着脸的样子满是杀意,谁敢随便去招惹她啊?
地底的道路异常的平整,发黑的泥土带着点湿润的感觉,用力踩上去还能留下一小洼水迹,泥土缝隙偶尔还能看到一两丛探出头的草,或者一小丛野花。星星点点的野草证明这里至少没有什么魔障之类的污染。泥壁顶端很高,微风轻轻吹来,吹在脸上有点痒痒的感觉。
羽鸢小心地把那块石坠护在怀里,安妮拉小姐一路上都是凶巴巴的样子,他还是有点怕的。为什么她总是那么凶呢?
“64号,她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了?”
羽鸢悄悄用手链跟64号传话,64号沉默了一小会,并没有说什么。
“杀戮,机器。”
“说了等于没说啊?!”
“她,嫌弃,心。”
“嫌弃??”
羽鸢很意外,居然还能从64号的嘴里听到这个词语?
等等,64号说安妮拉 小姐嫌弃心?他们到底在聊什么?说起来,安妮拉小姐一提到自己总觉得神色不对劲,难道她真的不是人了么?
羽鸢看着64号,64号浑身散发的黑雾如同火焰一样摇曳,羽鸢印象中,这是他思考的信号啊。他在思考安妮拉小姐的话?
64号的声音在她脑海里直接响起,“嗯。她,嫌弃。”
“嫌弃心……”
“她说,心,只是,器官。”
“确实也没错。”
“那我,的心?”
64号的语气,也开始动摇起来。
羽鸢叹气,这家伙最近越来越在意自己的心了?
铠甲沉重地往前走,踩在泥地上留下一个个深深的脚印,他的脚步还是跟以往一样机械,只是只有羽鸢才听出来,64号的思想开始动摇了。
“会有的。别担心啦。”
“担,心?”
烦躁不安的声音在自己内部蔓延着。
心是不需要的。
作为一个兵器,为什么会想要心?
为什么想要弱点呢?
不安,不安,犹豫,思考的东西全都乱成一团。
“你现在不就是在担心自己吗?”
“这,就是?”
“……你的语言模块也跟波隆先生一样出问题了吗?”
羽鸢随手拍了拍他的手臂,手臂的铠甲发出了回响。64号看着眼前的深棕色短发少年,少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着少年的笑容,64号铠甲内的骚动平静了些许。
“既然那位大人说会完成你的愿望,那就等待,反正整个宇宙也没有适合你的心了……哦不对,说不定以后会有呢?”
“适合,的心?”
“嗯,肯定有。”
等待……吗?
这是64号头一次听到的命令。这比起战斗还要奇怪的命令,到底是怎么等呢?他又应该怎么做呢?
64号还在思考这个问题,默默地跟在羽鸢身后。
他们穿过了漫长的通道后,安妮拉小姐蹲下来,捻起一小搓泥土闻了闻,又摸了摸泥壁上的痕迹,轻轻刮了刮墙。
“尽头没有岔路之类的东西啊。这是什么?”羽鸢也学着她的样子摸了摸那泥壁,结果一看手上沾染上黑色的泥,上面还带着强烈又奇怪的味道,他闻了闻,等下,这味道……
安妮拉的表情带着一丝无奈。
“你闻什么?墙上那些是鸵鸟的粪便。”
羽鸢瞬间喷出来,他赶紧往墙上胡乱地涂。
“擦!!!怎么不早说!!”
安妮拉解释道:“我以为下面有遮住什么涂画的东西……所以才抹了抹。”
“好脏的啊!!”羽鸢几乎要哭出来了,果然跟鸟类打交道没什么好事!
“不过发现了好玩的东西,”安妮拉指了指刚才羽鸢乱涂抹的痕迹,那泥壁露出了几划斑驳的图案,“这似乎是某些神像的印记?”
黑泥下隐约现出圆形边框线和动物的图案,简单的线条构成了图案,清晰地印在泥壁上,显得非常庄严。羽鸢凑过去,忍着臭味看着那图案,掏出了石坠,他无意间发现石坠底部也有暗刻的图案,于是用脚扫开了黑泥,反复地抬起头和低头确认那个图案。
“是这个吗?”
安妮拉用力地拍了拍羽鸢的肩膀,“真有你的!一样的图案,我们走的方向是对的!”
羽鸢皱起眉头,问安妮拉:“安妮拉小姐,你怎么知道是对的?万一不是这个遗迹呢?”
“不会的,这沙漠里只有一座遗迹,那里就是我们要找的遗迹。没有错的!”安妮拉肯定地回答。
好吧,那看来这确实是钥匙了。
只不过那鸵鸟又是怎么知道的呢?羽鸢完全忘了问。
不过这也不是重要的问题,因为还有一个大难题,接下来该怎么走呢?这图案两边都有通道,该走哪条路才是正确抵达遗迹的呢?
只有个标志并不能说明什么啊。
安妮拉的视线扫过那个图案,一把转过头,夺过羽鸢手上的石坠,一只手清理完图案下方,找到一个孔,比划着就狠狠按进去。不过因为里面卡了什么东西,并不能把石坠按进去,于是安妮拉按了几次,就一脸不耐烦了,暴躁地抬起脚用力地往里踹。可怜的泥壁发出了“匡匡”的沉闷的声音,甚至有细沙从通道壁掉下来。
“艹!艹你大爷!给!给我进去!”
羽鸢急忙上前就要拉住继续踢着机关的安妮拉:“安妮拉小姐冷静点!不能强踹啊!”
“没事!反正机关就是要踹!”
说完,安妮拉继续补了几脚,石坠发出咔嗒的声音,镶嵌了进去,泥壁发出了隆隆的声音,无数的沙土从泥壁上掉下来,羽鸢捂住头躲在64号身后,生怕触发了什么机关。倒是安妮拉一脸无所谓地收起脚,盯着发出轻微晃动的泥壁。
泥壁很快打开了,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通道。羽鸢探出头来,望着那黑漆漆的通道,感觉很危险啊。安妮拉倒是绽放出兴奋的笑容,一头就要扎进通道。羽鸢急忙迈步上前拉住她的手。
“别进去!”
“怕什么!进去!我罩你就是了!”
安妮拉用力拉了拉肩上的带子,毫不犹豫地进去了。羽鸢见安妮拉一点都没有退出的意思,万一这里面一堆什么奇怪的机关的话,他也很难全身而退啊。
波隆先生趴在羽鸢肩上,说:“切!小家伙!这么胆小的吗!”
“喂,这可是遗迹啊。跟魔王的城堡完全不一样好吗?万一跟那些纪录片一样,一进去墙壁就咻咻地射出几万根箭,或者脚下直接打开了一个洞,那真的不是开玩笑的啊!”说到这里羽鸢脸色都变了。
波隆先生白了一眼羽鸢,轻蔑地说:“就知道你这家伙胆小!安妮拉可没怕过这些!”
“拜托!她是战斗员!”
“但是你又不会挂!怕啥!”
“行了行了,我也进去啦!”眼看安妮拉小姐的身影渐渐融入黑暗之中,羽鸢壮着胆子也跟着她走了进去。没走几步,泥壁就发出“轰轰”的声音,缓缓地关上了。这让羽鸢更加害怕了。
“这搞得跟‘夺X奇兵’一样……”
“快跟上!”安妮拉不客气地命令道,羽鸢只得乖乖地加快脚步。
这里跟外面完全不一样,沉闷的空气,黑漆漆的通道像是把人带往冥府一样毫无尽头的意思,不过每走一段距离,墙上都有一个火把在静静燃烧着,勉强照亮了通道的地面。羽鸢借着火光隐约看到地上是用不太平滑的石砖堆砌起来的。
火把?
有火把,那就是说有人在维护这个遗迹?
然而空气里的浓浓的霉味,地上石砖铺上一层厚厚的灰尘,又在提醒羽鸢这里似乎很久很久没有人造访过了。
安妮拉倒是静悄悄地给手枪上好弹匣,左手握着手枪大摇大摆地前进。
不就是遗迹么!我去过无数遗迹,这么没有防备的遗迹又不是没来过啊!
她不时回头看着小心翼翼,一步步地摸索着前进的羽鸢,心里露出一丝愉快,没想到他也这么胆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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