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奎琅所推算的一样,面具女的双腿受伤,约莫要一个月才会恢复。
即使忘心将她带回妙光山佛庙,出去寻得一些草药,为其研磨以敷,也顶多是加快一些恢复速度,还有更加舒适,减少痛感而已。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七日转瞬即逝。
而在这期间,面具女从第一日回到佛庙,心情忐忑不安,担忧米兰城追兵,直至心情安然与祥和,用了五天的时间。
除此之外,忘心每日都会帮她敷药,寻得食物与清水,以及念经。
因为要养伤,面具女只能每日坐在原地,亦或者是躺在地上,听着他念经。
虽然每天都是安安静静的坐着,食物与水都有人帮忙准备,这样的生活像极了从前养尊处优的生活,但面具女却是闲得发慌。
「施主,你的伤势已经有所好转,从明日起就劳烦你自己敷药了。」
又是一日早晨,忘心拿着一个罐子,来到面具女的面前,蹲身下来就说道。
说罢,他将罐子放在地面上,就伸手去解她腿上的包扎布条。
历时多日,忘心已经是渐渐开始习惯了,当然这也有西域女子对于腿脚,并没有那么看重的缘故。
如若是视腿足如禁忌贞洁的中原女子,他肯定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适应。
「忘心大师,你之前说自己是第一次为他人疗伤,那你在以前经常为自己疗伤吗?」
看到他娴熟而流利的解开自己大腿上的布条,面具女并没有什么心动和害羞的想法,只是问道。
正如忘心会习惯一样,她也已经是习惯了。
最为重要的是,她的双腿被刀剐过两刀,伤口处触目惊人,根本没有什么旖旎与美妙的说法,倒不如说她还有一点抗拒如此。
毕竟,相比起完好无损的脚,自己的大腿与小腿一点都不好看。
「佛曰,不可说。」
听到这个问题,忘心只是说了一举,就打开罐子更替草药,为其逐一包扎。
「不可说,不可说,什么都不可说……」
发现他又是不肯回答,面具女顿时就无语了。
算起来,她和怪和尚相识也有十日的时间了。
可即便是这么久,她也只是知道了一些表象。
比如怪和尚的法号是忘心,武功高深莫测,轻功了得,习得佛门绝学。
来自中原,性格正经而刻板,不拘言笑,但心底善良,慈悲为怀,喜欢日日夜夜的念经,除此之外,任何事都不做。
除了这些表象以外,她对于大师为什么会遁入空门,过去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本名叫什么,以前去过什么地方,都一概不知。
二十岁出头,比自己要大上半轮的怪和尚,很神秘,就仿佛是彻底斩断了过去一样,
「对了,大师你多少岁了啊?」
想到他不愿诉说过往,面具女想到一件事就问道。
「本命年。」
「二十四吗……我是十七岁,这个年龄在中原,应该是已为人母的年龄了吧?」
发现他这次的答案终于不是「佛曰不可说」,早就闲得发慌的面具女,眼前一亮,思索了一下,就问道。
「是的。」
忘心微微颌首,中原女孩在十五岁成家之事,四处可见,十七岁成为人母,并不稀奇。
「中原男子十七岁也是已为人父的年龄,大师你有过婚室吗?」
循着这个话题,面具女也是继续问道。
一边说,她也是一边观察怪和尚的表情与眼睛,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
「曾有过婚约,但无婚室。」
然而,忘心即使是回答这样的问题,眼神与表情依旧是没有任何波动。
「婚约对中原人极为重要……明明有婚约,为什么没有婚室呢?」
得知到他还有过婚约,面具女念叨了一下,就不免有些好奇了。
「贫僧单方面悔婚。」
埋头帮她包扎,面对她的问题,忘心并没有就此保留,而是回答道。
「悔婚……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竟然让大师……啊!你那么用力做什么?!」
面具女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心中一惊就感到好奇了,继续追问之余,突然是感觉到腿部一痛,忍不住叫出声。
「施主,点到即止,是为礼度。」
手上稍微用力的忘心,打断了她的追问,就淡淡道。
「那你也不能弄疼我呀。」
虽然他说的有一点道理,不过面具女抬起胳膊轻捶了他一拳,就嗔声抱怨道。
正在兴头上,突然一痛,这种感觉真的是超级难受。
「……」
察觉到她这一拳,忘心愣了一下,旋即就低下头继续包扎了。
两条腿都有伤势,用了几十条布条包扎,做起来还是挺繁琐的。
而随着忘心的沉默,面具女顿了一下,收回手来,就有一点脸皮发烫了。
因为,她刚才那一下轻捶,那一声娇嗔,像极了情侣之间的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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