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个傻女人,应该没我做的绝吧?」 老板娘还在用抹布仔细擦着酒架,话语打破了沉默。
「只不过是把丈夫放在冰箱里像秋刀鱼一样冷冻了三个月之久,硬要说的话,我觉得是彼此彼此哦。」
「哎,为什么?」老板娘停下动作回过身问我,满脸的不可理解。
「为什么?因为是冰箱啊……保xi…」韵母还没说出口,抹布就砸到了我的脸上,冰冰的,凉凉的。
感觉到身体晃了一下,睁开眼发觉自己刚才上了公交车来着,真是的在车上竟然睡着了,还做了一个临出门的后续那样的梦啊。
有小部分的乘客在低声谩骂着司机,看来刚才是发生了颠簸吧,不过谁也不能保证一天之中不会有什么插曲,还要考虑道路平坦与否的问题,绝大多司机我想是做不到像公交车师傅开车一样稳才对。啊……也对因为他们花了一块钱买来的这样的服务,脑海里飘过某位老师常说的话“绝对不要工作。”内心深感赞同,也就跟着点了点头。
傍晚时分,我所乘坐的172公交到了最后一站,卸下我后司机转个头就开走了。我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在公交上就耽误了一个多小时之久嘛,这样兜兜转转未免有些浪费时间,看来买摩托这件事终于要提上日程了,好在之前也有骑过老板娘的那个破烂货,算是当练习吧。
西区172公交最后一站“彤棺西区公立墓地”。
从书包里拿出狐狸面具戴好后 ,向着通往中央假山的小路走去,沿路都是些见怪不怪的光景,被风雨打磨的墓碑,残缺腐烂的供果和夕日渐下掩在阴影里的“吱吱”怪。
走到假山的凉亭下时已经完全看不到天边的一丝红彩了,暗夜初上,时间掐的刚好。
转身走到凉亭的石椅上坐下,从书包里拿出事先买好的东西摆在桌上。四周寂静无比,阴风阵阵,恐怖片的特效也不过如此吧。
「狐狸先生!?」一个5.6岁大的小孩在不远处的树后试探问道。
「哦,来了啊。」我招手叫他过来,小孩子从树后飞过来一下扑到我身上。虽说是鬼魂没有重量的说,但我果然不适合应付小孩子,和他们闪闪发光的眼睛,把他抱下来后,从书包里拿出写给他的信封,蹲下来把信递给他「给,这是妈妈的回信哦。」
从食品堆里翻出两块巧克力也一并交给他。
「谢谢……不过」勇低着头。
我等待他继续说下去,这么小就离开了人世和妈妈,一定很寂寞,好可怜……试着抹去心中的泪花。
勇抬起头笑着说「不过,论年纪来说我是你爸爸辈的,说话不要那么小孩子气,很恶心。」口气极为认真尤其在最后两个字上。
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呐,勇叔叔,请您过来一下。」
「啊啊啊!不要过来,你的怒气都可视化了……救命啊,孔爷!孔爷!」
我一把抓住勇的后领狠狠从后面捏着他的小肉脸,「你知道吗?依照我这几年的工作经验,人死后若是化了魂,心智是不会增长的,尊!卑!长!序!知道了吗!」被小孩子这样说了,心里还是稍有不快的。
「狐狸先生,您好。」回头一看,另一位看似花甲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凉亭下,旁边还有其他原住民在一旁。
玩闹该停下了,我放开勇「喂,写好回信快给我。」勇大概自知武力不及吧,只得斜视我一眼就趴在旁边埋头拆信了。
「那个,是郝爱芝的老伴儿吧?」
「是的。」
「好的,这是这次夫人给您的书。」
老者接过书「谢谢。」说罢,便一副慈蔼的笑着离开,最后弥散在一片黑寂中。出现了,灵魂特技灵忍者.奥义.无声无息之究极隐身术!
在派发完最后一封信后,我整理好书包和他们吃过食品后扔的垃圾。向他们告别又准备离开,于是顺着刚才上山的小路走下去。
“不可思议”,是的,无论是多少次这种感觉都一直在萦绕在心中。一个高中生大半夜在墓园里乱晃,不可思议。和灵魂对话,接触,不可思议。经我之手专递的东西会灵体化,诸如苹果巧克力一类的东西竟会保留原有的滋味,刺激鬼魂的味蕾吗?虽然他们说是原来的味道但真的如此吗?我不知道,最后是不可思议。
停下脚步,月光投落在相互掩映的树林里。我注视着右手的手心,“噌”一团小小的蓝色火焰立于掌中,火焰不会烫伤皮肤,就像是我的一部分一样,不可思议般的随心所欲,握住之后便随即消失了。
最不可思议的是我的心对这样如此不可思议却确实存在着的存在感到如此平静。
……是心,死了吗?
「……刚才好像那边有光来着……」唉,有声音,这个点不会有人来的吧,盗墓?这儿又没有什么达官显贵。
「肯定是你看错了吧。」
「我们快回去吧,哥哥,这里阴森森的啦。」
「我刚才也看到了什么东西闪了一下来着。」声音越来越近,四个人两男两女,最后一个听着有点耳熟诶。
「真是的,就连学姐你也这样,等等我啦。」
「啊呃……注意脚下,文赖同学。」看来马上就要从右侧的小路过来了,手电筒的光一闪闪的。
「来自灵现社的实地考察,今天终于要有此收获,我们将成为揭秘鬼火的彤棺第一人!不!是世界第一人!」
「……说道鬼火的话,不是磷吗?前辈。」
「……啊哈哈哈,那果然就先做个小目标吧」包含关系是不是搞错了……
「啊,真是的,你要是害怕就直接表达啊。」
「原谅我哥哥吧,季希姐。」
……?……。
「……好像……有个人……」手电筒的光照在我脸上,眼睛被晃的有些睁不开。
「啊!」四个人的齐声尖叫。有点震耳朵啊。「人类吗!?」
我回答「千真万确……那个,手电筒请别再照我了啊。」
「哎,前辈?」
光移开了,照向地面。搭话的是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女生,充满青春活力的感觉,但是“你哪位”好想这么说来着。
「……时雨?」少见的她今天扎了发尾,头发要留起来了吗。
「哦,这不是季希吗?」
「季希姐你们认识?」
「唉?呃嗯,是同班同学。」
绑着短髻的男生一下冲过来抓起我的双手「时雨同学是吧!鬼火!你看到了吧!」我也同样不会应付男人的闪光攻击,要是会应付的话我觉得会取向不明,太危险了啦。
「……哈?」
「你才是不要用那么平淡的口气在这儿跟我“哈?”我说鬼火,刚才在这边的吧,你是看到了才过来的吧。」
「……没,因为这边有下去的路。」顺手指了一下下去的台阶。
「看来我们真是在伟大光辉的社长的带领下走过了异常艰难的路呢,是吧,哥哥。」丸子头拍了拍短髻男生的肩膀嘲讽的笑着,兄妹吗。他们四个的鞋底都沾有泥土,真是拔山涉水呢,膝肘处没有明显泥渍看来坡度也不算太陡吧。
「……社长?」短髻看来大不了我几岁,这么年轻就做了社长吗。
在旁边的寸头男生说道「文斌前辈是灵现社的社长。」寸头男生至少是同届如此判断着。灵现社?灵异显现?这里难不成是使动用法吗?意义不明啊。
「没错,正如肖隆同学所讲。」短髻男生向上走了几个阶,发髻也在跟着抖动。
他回过身一副京腔唱道「我~乃~灵现社社长~长~长~文斌~在此~参~参~参~上~」最后怕是气不够了,收起了京剧架势。
看了眼上面的白痴我在转头看着其余三人。
妹妹一副无可奈何的且甚是丢脸的表情用手扶额。相反肖隆就一副崇拜的眼光还鼓着掌,文斌也在附和鞠躬谢礼,季希的脸上完全写着“他是谁,我不认识他。”
长音是多余的。
哥哥是文斌,这么说妹妹好像之前是我的委托人来着,真相大白,朦胧感终于烟消云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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