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在非常平静之中结束了,梨月和我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杉惠姐大概是心虚了,也不敢说话。
南央是掐好时间,一等我做好早餐,就亲自来厨房端走一部分,拿到楼上去给其他人吃,千色还躺在沙发上睡觉,我问南央要不要叫醒她,南央说不用的,千色的治疗术其实也需要耗费很多力量,所以需要一段时间去恢复元气。
见白鹿没有下来,我就顺便让南央帮忙送一点给白鹿和她的妈妈。
吃完早餐,杉惠姐以为我会马上收拾桌子,她就打算悄悄地跑回自己家去,显然她察觉到了这顿早餐的不对劲,联想到她自己昨晚喝醉酒的事情,她知道我和梨月忍了这么久不说话,并不是真的打算放过她。
“姐姐,你这是要去哪啊?”
梨月这个发问非常的标准,一般在电视剧里,几个女性角色勾心斗角,互相争吵的起因都是这个发问,这种发问就是明知故问,明明知道人家就想离开,还非要问一句“您这是要上哪啊”,给别人难堪。
但杉惠姐岂是这么容易就被自家妹妹问倒的,她笑着说:“我的好妹妹啊,我们家可是在那边呢,这还没嫁出去,这么快就夫唱妇随了吗?”
杉惠姐的这个回答明显技高一筹,首先陈述了“我家在那边,我得回家”,其次还不忘给梨月栽赃“不管你嫁不嫁,我可是你亲姐姐,你怎么能帮外人呢”。光是这短短的两句话,表面上是非常普通的对话,实则蕴含着针锋相对,真的让人大开眼界。
“不知道昨晚上谁准备要嫁人呢,一御君哪里不好呢,非要嫁给一个大厨师才好吗?”梨月也来气了,早餐之前姐妹嬉闹,一下子就变成了这种貌似争风吃醋的画风。
“谁说我要,我要嫁人了……”杉惠姐显然底气非常不足,一开始反驳的语气还是挺强硬的,越说到后面越小声,感觉就像是默认了一样。
“杉惠姐你昨天喝醉被人送回我家、你还说当场赢了你当场就结婚、我还听人说他们架着醉倒的你进酒店、你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昨晚上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我语气非常平静而且急促地,毫无声调变化地念完这句话后,深呼吸了一口气。
正常来说,杉惠姐醒来第一件事应该是找我们诉苦,而不是鬼鬼祟祟地躲开我们,我本来不打算问的,但梨月的想法应该和我是一样的,就是杉惠姐想隐瞒什么。
“你,你怎么知道的?”杉惠姐听了我的话后露出了非常错愕的表情,她也不知道自己昨晚上的事情被两拨人看到了,一拨是把杉惠姐送回来的夏帆和铁23团,另一波则是白鹿妈妈手下的寒鸦,我记得之前白鹿说还有个影鸦,反正杉惠姐想隐瞒也隐瞒不来了。
“本忠先生还打电话跟我说,要是没看到你回来,叫我赶紧到希尔顿酒店找人。”我顺便再把本忠先生的原话丢给杉惠姐,杉惠姐整个人愣在原地,显然并不敢相信我竟然知道那么多的事情。
“那,那你想怎么样?”杉惠姐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抖,她冷冷地看着我,那种感觉就像是看着一个监视着她的控制狂一样。
“姐姐,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梨月生气地说道:“你不是保证你不会喝醉的吗?为什么昨晚上就没有遵守你的诺言呢?”
可能梨月已经气昏头了,看来我们的默契还不够,侧重点都不一样的,我是想问杉惠姐昨晚上到底被谁灌醉了,我好找到他然后想办法给他也整一个“报复”套餐,梨月倒好,措辞已经开始偏向于有没有信守诺言这样冠冕堂皇的话了。
我心想,艺术的确是来源于生活,好端端的一个对话聊天,问清楚事情进过,一下子就成了大型情绪宣泄现场,这种场面我虽然见得多,但不代表我能把控得住。
“大人的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啊!姐姐我也有很努力地保护自己的啊!”杉惠姐也被梨月激怒了。
“梨月,你冷静一下,杉惠姐,我们不是想责怪你,我只想知道,到底是谁灌醉你的。”
我并没打算在这件事情上跟杉惠姐争吵,单刀直入是最好的做法。
“一御,还是算了好吗?”杉惠姐见我如此的冷静而又决绝,语气就软下来了。
“不行。”我简单地回绝了杉惠姐的提议,昨晚上我看到杉惠姐衣衫还算整齐地倒在我家门的时候,我已经气得不行了,经过了一晚上的休息,我还是觉得我得知道是谁灌醉杉惠姐的,万一他又再次把魔爪伸向杉惠姐的话,下一次我是不是真的要在大酒店把衣衫凌乱的杉惠姐给领回来?
“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的吧,你欺负我,我欺负你,弱的人没资格诉苦,只有强者能制定规则,对吗?”
杉惠姐刚刚回应梨月的话,就像是那些漫画书上的反派经常说的话,而我也用漫画书上主角的话回敬杉惠姐。
“你看我这不是好端端地在这里吗?没事的啦。”杉惠姐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我不是想报复谁,我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对我们隐瞒。”我随口这么一说,毕竟我也只是猜测杉惠姐在隐瞒什么,但我还是认为杉惠姐是太过慌张和害怕了,电视新闻上也经常会报道的,某某女性被猥亵以后不敢声张,害怕被家里人知道什么的。
“你都知道了你还问我干什么嘛。”
杉惠姐说着说着,略显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又生气又无奈地说:“我也不想瞒着你们啊,但是这事情我也接受不了啊,我也没想好怎么跟梨月说,那个说赞助我们祭典的希尔顿大酒店的老板,就是小时候丢下我们两姐妹的,我们的亲生父亲。”
我一听到杉惠姐说,欺负她的人是她父亲,我就忽然明白杉惠姐并不是不想让我知道,而是不想让梨月知道。
“什么?”梨月压抑着愤怒的嗓音,让我听了不寒而栗,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手里拿着一双筷子,怒目圆睁地瞪着杉惠姐,大有要用筷子把自家父亲活生生戳死的气势。
“他现在在哪!”
“你们不是知道,难道你们是不知道的吗?”杉惠姐这才醒觉自己说漏嘴了,要是她刚才能好好地把昨晚的事情,用某个男人来代替亲生父亲,说不定真的就能蒙混过去了。
“梨月,你冷静一下。”
我知道这次是没办法让梨月冷静下来的了,梨月对这个“亲生父亲”的怒火,是没那么容易浇熄的,要是这个“亲生父亲”一直失踪,最好当然就是死掉了,那梨月还可能稍微稍微感慨一下身世,承认自己这个父亲。
但现在她两姐妹的父亲竟然衣锦还乡,还打算赞助小镇的夏日祭,可想而知,梨月会有多愤怒。
我会这么理解,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我那不知道身处何方的“父母”每个月都会寄钱回来,虽然不多,但从来都没有回来看过我,要是他们真的功成名就回来带我去享受什么荣华富贵,很抱歉,我会用尽一切办法把钱还回去,就当是两不相欠。
现在还不是正经赚钱的年纪,打暑期工其实也拿不了多少钱,来钱最快还是工地,可是那边的工地一直都没开工,而且万一又被梨月或者杉惠姐发现我去工地打工,指不定就得整天跟着我,不让我去了。
你最亲的人弃你而去,你可能会反思一下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但要是很多年以后,这个人他回来了,你就会觉得,这个做错事的人到底回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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